聽了父親的話,裘一心當時就傻了。
剛才還嘲笑對方說的“從現在起,裘家不可能再染指醫流係統”,這才十幾分鍾的工夫,人家的話就變成了現實。
裘家退出了醫療衛生係統,就意味著跌出了省城豪族的陣營。
裘家可不是像譚家和全家,或者洪家那樣,憑底蘊和經濟實力稱霸省城大家族。裘家族完全是憑借在醫療衛生係統領域的權勢晉升上來的。
“任先生,請您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見識,饒過裘家吧。”裘一心爬到任逍遙腳下,痛哭流涕。
“你可不是小女子!母牛不下犢子,牛逼壞了!”任逍遙鄙夷道,“奉陽醫院都是你家的。”
聽了任逍遙的話,裘雨順一巴掌扇在女兒的臉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來人,打斷她的一條腿!”
“爸,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裘一心終於明白,她要為自己的狂傲付出慘重又無法承擔的代價。
“葛老,請您幫助小的跟任先生求個情吧。”裘雨順見任逍遙絲毫不開麵,轉身央求葛長春。
葛長春一聲冷笑:“嗬嗬,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此話一出,讓裘雨順徹底喪失了希望,頓時癱軟在地上。
裘氏家族作為新興的超一流家族,躋身省城豪族之列,不能說不是個奇跡,但卻終歸是曇花一現。
而這又能怨得了誰呢?
正所謂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難。
裘雨順一夥,帶著無盡的悔恨,灰溜溜地走了。
病房內,則是一片清明,另外兩個病患終於不用有任何擔憂了,感激地目光望向任逍遙:這個年輕人好強,強到了超出常人的認知。
董主任為人善良,同情弱者卻又因無能為力而時常感到鬱悶,現在的結果讓他的心情豁然開朗。
葛長春原本以為任逍遙的資源在寧州,即便是奉陽有些資源但也是老關係,比如江萬裏和魏剛也都調任外省,自然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當然,不排除任逍遙找風雅幫忙。
但老爺子豈能袖手旁觀?所以葛長春準備在任逍遙頂不住裘家的壓力時,發動一切關係,伸出援手幫助任逍遙不至於受到傷害,但也隻能是僅此而已,絕對不可能撼動裘家的地位。
不料想,任逍遙居然有如此強大的能量,一下子讓裘家從奉陽大家族中除名了。
葛長春自然少不了暗自讚歎、感慨一番。
“逍遙,裘家雖不仁,但金海寬的口碑還是不錯的。你看……”
“嗬嗬。公道自在人心,金院長的未來取決於他自己。”
任逍遙明白葛長春的意思。
老爺子想為弟子掙口袋,這從情感上可以理解,但從裘一心的霸道上看,金海寬也不是一點責任都沒有,盡管他受製於裘家有情可原。
所以,任逍遙希望金海寬能夠籍此東風,活出個自己。
葛長春還是很看好金海寬的,也希望這個弟子能夠把握住這個機會,於是道:“逍遙,你說得對,今後,老夫會嚴格監督金海寬的。”
“葛老,這些天您就不用去醫館那邊了,在醫院這邊幫我照看一下我這個妹妹。”
接下來要為郭佳煎藥喂藥,有葛長春這樣國醫大家親自操作,任逍遙一百個放心。
“沒問題!有老夫在,你就放心吧!”
安頓好郭佳,任逍遙和莊岩離開了醫院。
他首先給風雅打了電話,說晚上在一起吃飯,讓她選個地方,而後他直接過去。後者欣然答應還調侃了一句:晚上最想吃的是他這個小弟弟。
“莊岩,立刻查一李成的腿是怎麼回事?”
任逍遙與風雅通完電話,又對莊岩吩咐道。
與此同時,李成家。
他深埋著腦袋,兩隻手插進亂蓬蓬的頭發裏:“妹妹,哥明天還去討要欠我的工程款,哪怕是拚上這條性命,哥也要給你交上五十萬!”
李成忽然抬起一雙猩紅的眼睛,一臉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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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任逍遙駕著車緩緩行在奉陽寬闊卻擁擠的馬路上。
各種建築物上的霓虹燈,在習習的夜風裏不停地變換著斑斕的色彩。
奉陽不愧是林海省府衙所在地,夜生活的繁華遠不是寧州那樣的小城可以相比的。
任逍遙一邊感慨,一邊前往“夢裏水鄉”。
接到任逍遙讓她選地方用餐的電話後,風雅第一時間想到了“紅房子”西餐廳。
工作了一整天雖然有些疲憊,但一想到和任逍遙在一起用餐,尤其還要在一起瘋狂地“嗨咻”,頓感倦意全無!
“紅房子”西餐廳是奉陽著名的西餐廳,也是風雅最喜歡光顧的地方之一。
“風雅姐!”任逍遙微笑著與先到達一步的風雅熱情打招呼,“您早來了!”
“我也剛到!”風雅挽起任逍遙的胳膊走進了“紅房子”。
“好地方!”任逍遙稱讚道,“風雅姐不愧是省城第一大美女,還是挺有品位的。”
“那是自然!”風雅扭頭看向他,調侃道“倒是你這個粗魯的家夥,與這裏格格不入。”
“這麼說,風雅姐是不喜歡我的粗魯嘍?”任逍遙故意加重了“粗”字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