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來到冷家所在小區時,冷四海已經等在了門口。
看上去,老爺子比以前蒼老許多。
孫子冷輝因為協助徐楠雇凶域外父子殺手刺殺任逍遙而坐牢。
雖然罪有應得,但作爺爺的也自然感到悲傷。
再就是,對於這件事,冷四海覺得特別對不住任逍遙。
任逍遙一停下車,便立刻跑了過去:“爺爺,您這麼早就下來了。”
“我也是剛下來。孩子,你事情多,別總來看我了。”
冷四海是冷家對任逍遙最好的人。
故而任逍遙從來沒有忘記過老爺子,有時間就看看他,要麼請他吃頓飯要麼請他喝點茶,分手時還會給老爺子拿上幾萬塊錢。
“爺爺,我今天不單是看您,也有件事情想問您!”
“噢?”
“嗯。爺爺,上車,咱祖孫倆邊喝茶邊聊。”
“好好!”
和靜園茶樓,是目前寧州最高端的茶樓,裝修風格古色古香,環境靜謐典雅。
老爺子喜歡喝鐵觀音,任逍遙便為他點了極品鐵觀音。
冷四海自己喜歡泡茶,而且水平相當高,於是謝絕了茶藝小姐的服務。
“孩子,你想問爺爺什麼事?”冷四海一邊泡茶一邊問道。
“您認識薛明亮嗎?”
聽到這個名字,冷四海一愣:“省城薛家那個畜生?”
“對!”
“他招惹你了?”
“和我有點過節,不過讓我製服了。”
“我認識那個小畜生。”冷四海把洗完茶的濁水倒掉,“一提起他,我就知道你要問什麼事了?你是想了解自己的身世吧。”
任逍遙點點頭卻沒有言語。
冷四海重新為壺中續上水,繼續說道:“你爺爺叫任俊海,薛明亮的爺爺叫薛海,我們三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冷四海為任逍遙倒上一杯茶:“你爺爺是帝都人,薛海是省城奉陽人,我是寧州人。聽到這,你一定會感到奇怪吧,三個地方的人怎麼成為好朋友的?”
“是覺得有點奇怪!”任逍遙謝茶後點點頭。
“我和薛海是寧北大學財貿係商業會計專業的同班同學。大四那年,我們班去帝都百貨公司畢業實習。”
“有一天,是休息日,我和薛海去楓葉山遊玩。由於我們兩個都喜歡探險,就去了無人去的深山老林,不曾想我倆觸碰到了毒蛇窩,兩個人的腿都被毒蛇咬了。”
“我倆有點常識,急忙撕碎衣服用布條把腿紮緊然後拚命往山下跑,但由於路途有點遠,我倆跑下山時因中毒太久全都昏死了過去。”
“我倆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帝都的扁鵲醫館裏。”
“扁鵲醫館?”
聞言,任逍遙跟了一句。
這麼巧?
他所開醫館也叫這個名字。
“孩子,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啊。”冷四海喝了一口茶感慨了一番繼續道,“帝都的扁鵲醫館就是你們任家開辦的,當時就是你爺爺任俊山救了我和薛海。”
對於自己是帝都任家之人,任逍遙到不覺得奇怪,因為申屠早就給他調查清楚了。
“可是,我爺爺為啥帶我上寧州來了?”任逍遙問完,為於冷四海斟上茶水。
“這還得從我們老哥仨成為朋友說起。”冷四海輕呷一口鐵觀音,“雖然你爺爺長我和薛海幾歲,但我們三個很談得來。加上我們三個人的名字裏都有一個‘海’字,就都覺得十分有緣,於是我們互相留下了電話號碼和家庭地址。”
“從此之後,哥三個走動得越來越頻繁,逐漸成為了好朋友。我和薛海也知道了你們任家原來是大夏四大國醫世家之首。”
“大學畢業後,薛海留在了奉陽,我回到了寧州。再後來,我們三個都成立了各自家庭,也都有了兒子,後來兒子們又有了孩子。”
“你兩歲那年,你爺爺突然帶著你來到了寧州。老哥哥來了,我和薛海都很高興,隻是不明白你爺爺為啥隻帶著你一人來到寧州?你爺爺看出我倆的疑慮,卻說這件事不能說,否則對冷、薛兩家不利。”
“你五歲那年,你爺爺對我說,他將不久人世,希望我把你撫養成人。我聽了很著急,想為他找醫生,他卻說沒人能治療他的病。”
“沒幾天,你爺爺就走了。臨走前,他希望我把你撫養成人,並給了我幾億家產,這也讓冷家一躍成為寧州三流家族。隻是你爺爺囑咐我,非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要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爺爺,您說我爺爺走了是什麼意思?是去世了還是離開了寧州?”任逍遙追問道。
“去世了。是我和薛海為他安的葬!”
任逍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大學畢業後,我就把冷豔嫁給了你。唉,隻可惜薛家沒有福分啊!”冷四海長歎一口氣,眼窩濕潤。
“說到婚姻,爺爺,我還有一事不明白。我爺爺讓您把我撫養成人,卻又為什麼讓我和柳依依簽訂婚約呢?”
“這個你爺爺沒說,隻是臨終前讓我把您的婚約保存好。而我因為有私心,隱瞞了這件事。爺爺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爺爺啊!”冷四海說到這,流出了淚水。
“爺爺,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您不必難過,再說,謝謝您老看好我。”
冷四海點點頭,擦幹淚水繼續道:“現在再來說說,我為啥罵薛明亮是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