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三個人順著聲音看去,便看見崔業明與另外兩個人從他們的右側走來,但對方一行邊走邊眉飛色舞地聊天,所以沒看見他們三個,而是在一個岔道口拐向了別的地方。
望了一眼崔業明一行遠去的背影,任逍遙問道:“上官老,魯大師是誰?”
“魯大師名叫魯中天,是業內最著名的辨石高手,有魯神眼之譽。”上官威嚴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沒想到崔業明把他給找來了。”
“爺爺,魯中天來了又能怎樣?我們上官家有任先生掌眼,別說一個魯神眼了,就算再來十個魯神眼也沒有用!”上官婉晴對任逍遙百分百相信,沒有半點虛偽恭維的意思。
“哈哈哈……我大孫女說得對!什麼神眼在任小友麵前都得變成瞎眼!”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兩個陣營的人,左拐右拐後在89號攤位不期而遇。
崔業明皮笑肉不笑,首先抱拳打招呼:“上官老,還真是有緣啊!”
上官威嚴同樣抱拳:“嗬嗬,冤家路窄啊!”
任逍遙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身上,方臉堂濃眉大眼,一襲唐裝。
從其不可一世的神色上便可斷定,此人就是魯中天。
“魯神眼!魯大師!”
“真的是魯神眼!魯大師!”
“魯大師既然在這個攤位停留,不用問,這裏就有寶貝!”
眾人一下興奮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十分崇拜的表情,紛紛靠後,主動給魯中天讓出一條路來。
魯中天的神情卻極其傲慢,對兩側眾人根本不予理睬。
89號攤主見魯中天來了,高興得就差蹦起來了!
“魯大師!您果然慧眼!我這次帶來的石頭都是老坑的!絕對有好貨色!”
“嗯!魯某在各攤位轉了轉,也就你這裏馬馬虎虎!”
魯中天點頭後,從褲兜裏掏出一副白手套戴在手上,得意地看向崔業明:“崔老板,魯某選石十拿九穩,等選定後,你想留就留,想賣就賣,總之是保你穩賺不賠!”
“這一點,崔某從不懷疑!那就有勞魯大師了!”
通常而言,被請來掌眼的人絕不會把話說得太滿,頂多說句“我盡力,希望不要讓老板失望。”
魯中天竟然如此成竹在胸,崔業明恨不能當場啃對方一口。
這時,一道譏諷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嗬嗬,我說來了一天多,沒看到一頭牛呢?原來都被吹死了!”
任逍遙之所以發聲,並不是他不可一世,而是刻意為之。
上官威嚴參加此次賭石大會的目的之一,就是針對崔業明。
然而,從老爺子一聽到崔業明請來魯中天後,其所露出的神情便能看出,對這個所謂的魯神眼老爺子是心生忌憚的。
任逍遙既然深得上官威嚴祖孫二人的信任,自然要給東家以信心!
然而,他一句瞧不起魯中天的話,立刻讓現場開了鍋。
“這小子誰呀?居然敢嘲諷魯大師?也太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吧。”
“就是啊!誰不知道,魯大師從出道到現在賭石勝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而那還不到百分之二的所謂失敗,也並不是徹底垮了,不過是沒有預想的成色好而已!”
“小子,你誰呀?”把魯中天引薦給崔業明的李姓男人怒向任逍遙。
崔業明搶先回答:“這小子是上官家請來掌眼的,也算有點小能耐,昨天我輸給上官家一個億,就是輸在了他的手裏!”
此話一出,魯中天也回頭看了任逍遙幾眼,而後搖搖腦袋。
嗬嗬,乳臭未幹的無知小兒,讓他堂堂魯大師連正眼看的興趣都沒有。
魯中天不再關係別人之事,而是在眾人無比崇拜和期待的眼神裏,來到了一塊重約三百斤重的毛石旁,前後左右拍了拍,而後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留在白手套上的痕跡。
沒人知道,這副白手套就是他的大殺器。
手套上有專門的化學藥劑,就像有些試紙一樣,從顏色深淺上做出判斷。
“老板,這塊石頭魯某看好了,給個最低價吧。”
老板強壓興奮:“這塊石頭本來一口價三十五萬五,既然魯大師您選中了,而且還為我開了第一張,三十萬您拿走!”
魯中天滿意地點點頭,扭頭看著身邊的崔業明:“崔老板,你的意思呢?”
“此事當然全由魯大師您做主!”
“好!崔老板,這塊石頭至少翻十倍。但魯某還是剛才那句話,解石後想賣還是想留,你隨意。”
眾人一聽,無不對魯中天佩服得五體投地。
“老板,這塊石頭我要了,給我個賬號,然後去解石吧。”崔業明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將近三百斤重的毛石,體積並不大,卻要三十萬,說明裏麵所藏絕非是一般貨色,但真有魄力敢拿下的人並不多。
魯中天卻非常痛快地買下,則表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有些看客已經準備好,隻要見綠,當場出錢購買。
攤位老板,馬上工人把石頭裝上車運往解石現場。
任逍遙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