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滿目愕然地注視著陶文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陶文靜看了看她,莞爾一笑:“瑤瑤,難道你不祝福我嗎?”
淩瑤瑤知道,以陶文靜那樣自主獨立的性格,既然現在公開和蘇成雲的關係。
那就一定是真正打定了主意,誰也勸阻不了了。
可是她的心中還是覺得很怪異,甚至有點兒難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他有兩個孩子了,孩子年齡都和我們差不多大,他女兒蘇娜的丈夫……是蕭霖,你真的能接受嗎?”
陶文靜默然了片刻,調轉了視線說:“我覺得沒有多大關係,我和他在一起幸福就行。”
淩瑤瑤緊緊地盯著她問:“可你真的幸福嗎?你真的徹底忘了蕭霖嗎?你要是嫁給了蘇總,身份就是蕭霖的嶽母。以後你們就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你覺得你能做到無動於衷?”
陶文靜被淩瑤瑤句句見血的質問,刺激得心煩意亂,激動地叫嚷了起來:“我還有什麼忘不了他的?既然他都能為了前程拋棄我選擇富家千金,我又為什麼不能為了讓自己生活得好點而嫁給一個富豪?”
淩瑤瑤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就是怕你有這種想法才這麼快決定嫁給蘇總,憑心而論,我也覺得蘇總人不錯,是個優質好男人。如果你是真的愛他倒也罷了,我不會多說什麼,反正現在忘年戀到處都是,我也能理解。可是,你如果是為了和蕭霖賭一口氣,文靜,我勸你,真的沒必要這樣。你也許得到了一時的心理滿足,可是賠上的,卻是你一輩子的幸福。”
陶文靜靜靜地沉思著,久久沒有說話。
淩瑤瑤想了想,又忍不住說:“還有,蘇總以前的妻子呢?蘇娜和蘇揚的媽媽呢?文靜,你不要告訴我,是因為你的介入讓蘇總和他的原配離了婚,準備娶你。”
“你想哪兒去了?我是那種沒原則不要臉的人嗎?我就算再不明事理,也不會去給人家當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陶文靜抬起頭來,狠狠地給了她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蘇總的妻子早就去世了,這些年來,他一直是一個人,直到現在才動了再婚的念頭!”
“哦。”淩瑤瑤輕輕舒了一口氣。
不管怎樣,蘇成雲是單身男士,這讓她的心裏又稍微好想了一點,不由打趣地笑道:“遇到你才動了再婚的念頭,那你就是激發他生命第二春的陽光天使了。”
“他真的對我蠻好的。”陶文靜抬手拂了拂頭發,臉頰微微有點發紅,像是突然敷上了一層粉色的胭脂:“我跟他在一起覺得很安全,很踏實。隻要有他在,我好像什麼都不用操心了,就當個快快樂樂的小女人就行。”
淩瑤瑤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問:“那你家裏知道嗎?他們怎麼說?”
“過年時,蘇總專門去拜訪了我的父母,今天就是他接我回來的。”陶文靜輕輕歎了口氣,說道:“起先,我父母很生氣,再怎麼樣,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年齡和他們差不多大的人。可是,蘇總很誠懇,而且,我也鐵了心要嫁給他……”
她略微停頓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自嘲的陰霾,不過很快就消散了:“蕭霖悔婚的事對他們的刺激挺大的……後來,我一直堅持,我父母沒有辦法,隻好同意了,說隻要我幸福就行。還告訴我,自己決定的路,自己要負責。既然選擇了這樁婚姻,就要踏踏實實地走好每一步,做好一個妻子和……繼母……”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淩瑤瑤感慨萬分地說了句,又問:“他們,還不知道蕭霖就是蘇總的女婿吧?”
“不知道。”陶文靜苦笑著搖搖頭:“這個我沒告訴他們,如果說了,那更要鬧翻天了。”
淩瑤瑤默默沉吟了一會兒,低聲地問:“結婚日子定了嗎?哪天?”
“就是下周五,二月二十日。他想要早一點,我選的時間。”陶文靜說著,臉頰綻開了一個夢幻般的笑容,柔和而又甜美:“到時候,你要給我當伴娘的哦,不許耍賴!”
“當然,我們早就說好了,誰先結婚,另一個就要給誰當伴娘。”淩瑤瑤輕輕握住了陶文靜的手,也彎著眉眼笑了,可是眼圈卻倏地有些發紅:“文靜,恭喜你!記得一定要幸福!”
“嗯!我會的!”陶文靜用力地點了點頭,又交代著說:“你也一樣!擦亮眼睛,早點找個好男人把自己嫁了。”
兩個女孩子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先是笑著,後來卻都哭了……
明皓軒開著車回到銀都花園別墅。
剛一走進大門,黎夢雪便嬌嬌柔柔地迎了過來:“軒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等得好心急呀。”
“你不是不舒服嗎?現在好了?”明皓軒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疲憊。
“是不舒服,可我……還是想等你嘛……”黎夢雪輕輕嘟了嘟嘴巴,撒嬌地說。
原本陪著黎夢雪一起在客廳坐著的楊飛,這時起身跟明皓軒打了聲招呼,快步地回自己房間去了,動作有些突兀。
“有事嗎?”明皓軒沒太在意,換好拖鞋,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嗯。”黎夢雪含笑點了點頭。
明皓軒略微沉吟了一下,沉聲說道:“雪兒,我也有事想跟你談,我們到樓上來說吧。”
兩人一起來到樓上明皓軒的書房。
明皓軒打開了燈,在沙發上坐下,看著黎夢雪道:“你有什麼事找我?”
“軒哥哥,你要跟我說什麼?”黎夢雪卻嬌滴滴地反問他。
“你先說吧。”明皓軒淡淡地道。
黎夢雪挨在他的身邊坐下來,聲音帶著幾分喜悅的羞澀:“軒哥哥,我……我好像,有了……”
“什麼?”明皓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亦或者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擰緊了眉頭瞪著她:“什麼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