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牆關內被分割開來的區域裏,當陳嶽和歐楠楠的天劫結束之後,境界不到渡劫期的修士的天劫也基本上同時結束。隻剩下極小部分的渡劫期修士和大乘期修士的天劫還沒有完結。
因為事發得太過突然,絕大部分修士準備都不充分,加上境界高低實力強弱的分別,當渡劫期境界以下的修士天劫結束時,竟然有至少三分之一被天劫雷霆化為飛灰,失去了性命。活下來的也大多是傷痕累累狼狽不堪。
這些存活下來的修士不管行動能力還剩下多少,天劫結束的第一時間就拚命地向著分割空間的透明壁障那裏靠過去,生怕被還在渡劫的渡劫期修士和大乘期修士再次‘傳染’上。
他們要是再次被‘傳染’上,被迫再渡一次劫的話,百分百是渡不過的。
總統領府議事大廳裏,十幾位銅牆關的大人物看著天上不再是那麼濃厚的劫雲層,心裏雖然微微鬆了一口氣,但仍然不能完全放鬆。
他們現在被來自各方勢力甚至包括官方軍方內部的諸多請求所困擾。
是什麼樣的請求呢?是無數勢力要求他們馬上恢複被分割區域上空的山海大陣完整性。
也就是說,無數聲音要求他們動用山海大陣對還在繼續渡劫之中的所有渡劫期修士和大乘期修士加以庇護。
“大家對此有什麼看法?”裴龍環視了一眼在場眾人,徐徐開口問道。
“還能有什麼看法?渡劫期修士和大乘期修士不但是各勢力當中的頂梁柱,同時也是人類當中絕對的精英力量。這些人斷不容出現大麵積的損失。”立即就有人發表意見道。
“正在渡劫的渡劫期境界和大乘期境界的修士有三百個左右,到目前為止雖然隻死去了四個,但如果現在不對這些人加以庇護,他們死去的速度將會越來越快。到最後,差不多也應該要死去一百個左右。這樣的話,許多勢力甚至我們內部都會對我們產生極大的怨言。這對銅牆關的長遠穩定極為不利。從另一個方麵來講,現在就對這三百人加以庇護的話,大陣所需要消耗的能量雖然還是比較可觀,但絕對可以輕鬆承受。而且,這些損耗掉的能量我們還可以要求提出庇護請求的勢力加倍補償回來。”副總統領趙真不緊不慢地說道。
趙真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點頭認可。
“好。既然大家都認為應該對目前正在渡劫的人加以庇護,我們就提供庇護吧。通知下去,讓目前正在渡劫的每一個修士所屬的勢力都給大陣運行捐獻出足夠的靈石。”事情容不得耽擱,裴龍立即一錘定音。
下一刻,被分割區域上空的山海大陣迅速合攏,再次隔絕了內外。
天劫雷霆再也攻擊不到正在渡劫的渡劫期修士和大乘期修士。
正在掙命的渡劫修士們這才驚魂不定地長出一口氣,心裏略微安定下來。
但是雖然天劫雷霆再攻擊不到他們,他們還是被天劫意識鎖定著。因為擔心事情出現反複,這些修士們都來不及感到歡欣鼓舞,都是抓緊時間治療傷勢和調整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狀態。
這個時候的分割壁障也沒有取消。因為這個時候的渡劫修士隻要出了這個區域,仍然是要給他人‘傳染’上的。
隻有等所有人都渡完了天劫,這道分割壁障才會消除。
“關內的事情先就這樣。現在我們來談談如何應對這對年青狂徒。”裴龍從陣法操控密室瞬移回議事大廳之後,指著水鏡畫麵上的陳嶽和歐楠楠說道。
這個時候陳嶽和歐楠楠渡完天劫已經有時。兩人已經整理好了衣飾,調整好了狀態,看樣子是要進行下一步行動。
議事大廳裏所有大人物就感到有點好奇。這對不知名的青年男女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下一步他們會幹些什麼事情呢?
想來的話,他們多半是不會繼續進關的了。因為他們自己應該明白他們給銅牆關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又得罪了多少人和勢力。
毫不誇張地說,目前的銅牆關內幾乎有不下十萬名修士和不下百個勢力對他倆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馬上置他倆於死地。因為就是他倆召喚來的突發天劫讓不下兩萬名修士被強迫渡劫,命喪黃泉。
這些死去的修士關乎了太多的人和勢力的利益。
但是他們如果不進關,他們似乎就隻有往後退,原路返回一條路可走。
他們奔逃出關時就是向著那邊而去,難道他們那時就打好了原路返回的主意?
要是他們真的返回了,銅牆關一幹人等還真的隻有幹瞪眼。因為沒有人敢追上去報複他們?那個男青年的隨身陣法的陣法空間真的是太可怕了。
對了,說起那個男青年的陣法空間,穀家的一千多名主要力量還被困在那個空間裏麵呢。那個男青年到底會怎麼處理穀家的一千多人呢?
想到這處,十幾個大人物們心裏又難免會感到一點點好奇。
他們確實也隻是感到有一點好奇,卻是對穀家那一千多名修士的命運毫不擔心。
銅牆關今天遭遇到的這場導致兩萬多名修士無辜送命的特大災難事件,說是由穀家一手引爆,說穀家就是罪魁禍首,那是絕對順理成章的事情。在座的大人物們都已經在心裏決定,事情稍稍平息之後,是一定要向穀家追責,讓穀家傾盡其家族寶庫裏的資源來為這次銅牆關的巨大損失做一點彌補的。
目前的穀家已經被他們派出的修士軍隊圍住就是他們這種決心和想法的體現。
“各位,你們有誰知道這對青年男女的來曆?他倆如果真的原路返回,我們又該如何去向他倆追責?”裴龍指著水鏡畫麵上陳嶽和歐楠楠的身影,神色淡淡地開口說道。
“不知。”
“不知。”
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就連‘深知’陳嶽和歐楠楠來曆底細的邢玄也是故作一頭霧水狀。
這個當口,邢玄如何敢讓眾人知道他和他手下那幾人曾經對陳嶽和歐楠楠的打算以及所做過的勾當?
這個事情必將成為他們幾人必須永埋在心底的最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