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叔,您別找什麼東西了,您的心意我領了。”
董建國翻來翻去,找到什麼都感覺不趁心,腦門上的汗珠滲了出來。
“唉,我這東西多,可沒一件東西能表達我的心意,拿的出手,你等著,我再找找。”董建國說完,又走到一旁的陳列櫃前翻找起來。
透過玻璃櫃的透明玻璃,張淩雲抬頭偶然看到,董建國的麵相有些情況,一進門時,張淩雲特意打量了董建國,此時再看他的背影,張淩雲突然眉毛一挑,發現點問題。
“董叔,子銘母親去世多久了?”
董建國那偉岸的身體,聽到張淩雲的話後,微微一怔,接著長歎一口氣,回過頭,扶了扶眼鏡,坐回張淩雲的麵前。
“子銘他媽是個苦命的女人,我在鄉下當鎮長時,就跟了我,結果了有了子銘後不久,便出了車禍,這麼多年,我一直感覺她在我眼前。”董建國陷入沉思,聲音有些悲愴。
“客廳掛的那張照片就是子銘的母親吧,很漂亮。”張淩雲想起在客廳的一角掛著的一張照片。
“是呀,她很漂亮,性格活潑,笑起來很迷人……,淩雲,你問我這些幹什麼?”
董建國有些不解的問道。
張淩雲淡然一笑,不知不覺已經問到董建國的往事,“董叔,我問的不是過去,當然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想和你說的是你的將來,你的……”張淩雲用手比劃了如台階那般動作。
董建國當然明白,“淩雲,你是說……”
“對,你的仕途,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現在在你的心中有兩個人選,她們在你的心中份量不分上下,你一直在這兩個人之中難以取舍。”
董建國的臉刷一下凝重起來,張淩雲的話每個字,全都說進他的心裏。
“這個,這個你也知道?”
張淩雲見董建國話語反複,知道逍遙巾說的半分不錯。
“我知道的不止這些。”說完,張淩雲有意無意的停頓了一下,董建國的汗順著腦門流下來,“淩雲,今天雖然第一次見麵,但對你,我感覺很是信任,所以才講起子銘的母親,你說的這事,也是我最近除了子銘外,最頭疼的一件事。”
“選擇,是一種方向,它決定你前行的距離和高度。”張淩雲依舊淡淡的說道。
“淩雲,你說我該怎麼辦?”董建國抓住張淩雲的手問道。
“這個,我也不好說,有些事,你必須自己做決定。”
董建國苦思良久,才緩緩抬起頭,“你問我子銘母親,又問我現在喜歡的人,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的愛已成往事,我現在知道選誰了。”
看到董建國如夢初醒的樣子,張淩雲點了點頭,有些話不能說透,師傅說過,過於窺探天機,會遭到反噬,所以有些相師在給人看相後,說一首詩或者一句難懂的話,就是這個道理,當然,不包括那些兩頭堵騙人的把戲。
“淩雲,你又幫了我一次,你想要什麼?和董叔說,對了,先把這個拿著,這是前幾天一個地產商送我的一張卡,裏麵多少錢我也不知道,就是曹家老宅現在那個開發商,那個黃金地段阻礙了全市經濟的發展,現在終於能拆了。”
董市長不容分說,把卡直接塞進張淩雲的口袋,然後笑著說:“以後有什麼事,隻要董叔能辦到,告訴我一聲。”
此時,董建國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代儒官,舉止有度,談笑風生。
“淩雲,你先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等一會……”話還沒說完,董建國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不一會,董子銘從門縫探出個大圓腦袋,看了看書房的情況,在平時,這裏是他的禁地,今天借著張淩雲在這的機會,他一俯身鑽了進來。
“老頭子呢?”董子銘說的老頭子,就是他爹董建國。
“打電話去了。”張淩雲見董子銘進來後,就開始翻找,一會便翻出一張字畫,然後向張淩雲作出噓的手勢,又迅速鑽了出去。
他連來帶去不到五分鍾,拿的那張畫正是董建國想送給自己那張,張淩雲不由得苦笑,這市長家的公子也做這勾當?
出了書房,張淩雲很快明白怎麼回事,原來董子銘拿那張畫送給了袁依枚,袁依枚倒是不客氣,弄了個布包一包,揣了起來,早知這樣,還不知剛剛自己要下呢。
“淩雲,你再坐一坐,一會來個人,你幫他也看看相,這可是位大人物。”董建國恢複了市長的尊嚴,連說話都讓人倍感壓力,不能反駁。
時間不久,一陣悅耳的門鈴聲響起,董建國親自開門,看情形真是位大人物。
“建國,真有你說的這麼神?”
一個高大的男子走進來,這個男子聲音很渾雄,見他進來董建車親自上前扶了他一把。
“淩雲,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咱們華市的裘書記。”
裘天明才是華市的一把手,當官都講究站隊,董建國和裘天明是一隊,因此有什麼好事都互相通氣,今天張淩雲的表現足夠驚豔,董建國馬上想到了自己的這個老夥計,前幾天正看到裘老一籌莫展,正為自己的女兒發愁。
見裘天明進來,董子銘偷著撇了撇嘴,躲進裏間屋。
落座之後,吳媽給裘天明端過一碗香茶,看樣子,裘天明是這裏的常客,也沒過多客套話,開門見山。
“小夥子,聽說你算命救人手段了得,我冒睞前來,希望你不要見怪,我和小董都是老相識了。哈哈哈。”
裘天明把帽子摘掉後,張淩雲才看到,他的頭頂已經沒有幾根頭發,俗話說,貴人不頂重發,有其中的道理。
“裘書記,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夠幫到你。”
張淩雲平淡的問道。
這種平靜,是師傅陳苦寒教給自己的,喜怒不行於色,這才能讓找你的人,更加信任你,而這招,果然屢試不爽。
裘書記眼前一亮,以往他也沒少找人看,這個大師那個先生的,可一聽他是華市的一把手,哪個不是巴結奉承,沒想到今天,張淩雲讓他意外,他輕輕的點點頭,孺子可教。
“實不相瞞,咱們華市是經濟大市,董市長是主抓城建的市長,這你也清楚,我身為書記,來之後便立了軍令狀,要讓華市的經濟持續騰飛,喔,說的有點多,你看看我,一說話就這一套,連自己都煩。”
裘書記說著,苦笑一陣,接著道:“渾海你知道吧,市裏斥巨資在那裏建了一個水上樂園,供市民休閑娛樂,這個是今年市裏的一號工程,我主抓,水上樂園建的很順利,剪彩我也去了,一切正常,上周開園的時候出了怪事,連續有人失蹤。”
說到這,裘書記臉色陰沉,愁眉不展。
“我找了許多人去看,雖然我們不信鬼神,可這事也實在太蹊蹺,我們在海邊五十米的地方圍成一個樂園,大型水生動物根本進不來,出事後我也找人檢查過網子,沒有破,可大活人競然光天化日之下不見了,這不見鬼嗎?”
“公安局查了半個月,什麼也沒查出來,現在水上樂園處於停業狀態,過幾天省委書記來調研,總關著門也說不過去,急死我了。”
裘書記說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臉上陰的能擰出水來。
他說完之後,在座的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張淩雲,“淩雲,這事你看……”董建國試探著問向張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