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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慕振江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他沒有力氣逃跑，除了聽天由命，再無他法。
但，這對兒年輕的情侶，並沒有認出他。
“這個老人真可憐！”
“臥槽！這老頭兒吃屎了嗎？怎麼這麼臭？寶貝兒，快離他遠點兒。”
“老公，你怎麼能這樣說老人家呢？你還有沒有同情心？”
年輕女人嘴上雖然在數落對方，但身體卻很誠實的往後退了兩步。
顯然，慕振江身上味道也把她嗆得不輕。
“哎！”
男人歎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十塊錢，扔到了慕振江身邊，“我這麼做，是不是就有同情心了？”
“哇！老公你真善良！你對陌生的乞丐都這麼好，以後一定不會辜負我。”
聽到年輕女人的話，男人更起勁兒了，“那是！其實，我做的還不夠，要不咱倆好人做到底，送他去澡堂洗洗吧？”
“不要！”
年輕女人撥浪鼓似的搖頭，“他太臭了，老公我們快走。”
男人，“……”
二人前腳剛剛離開，就又有一名背著公文包的上班族走了過來。
和年輕情侶一樣，他先是皺了皺鼻子，隨即就掏出零錢，向慕振江扔了過去。
有第一和第二，就有第三、第四……
僅僅半個小時的工夫，慕振江身邊的零錢就摞起了厚厚一遝。
慕振江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老子堂堂輝煌藥業總裁，身後站著政務總署的二把手應鴻禧，怎麼算，也是濱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結果，卻被當成了要飯的？
這群路人眼瞎了嗎？
他們用這點兒微不足道的零錢，羞辱誰呢？
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慕振江撿起地上的零錢，小心翼翼的揣進了兜裏，然後，一邊琢磨著用這些錢買點兒什麼吃的，一邊向街角走去……
……
與此同時，北城，攬月樓內。
應鴻禧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腦袋低的恨不得塞進褲襠裏。
“你之前是塔碼怎麼向我保證的？”
向雲站在應鴻禧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通臭罵，“你說，慕振江的計劃天衣無縫，隻要我肯放權於你，讓你全力支持他們父子，用不了多久，新慕氏就會破產倒閉，葉秋和慕詩瑤也會身敗名裂、被萬夫所指。”
“你還說，讓我放寬心，這一次，必定萬無一失。”
“可現在呢？新慕氏屁事兒沒有，反倒是藥監局迫於輿論壓力，不得不查封了輝煌藥業。”
“最重要的是，連我都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也就是攬月樓附近有戍衛駐守、不許民眾靠近，要不然，估計那些民眾都衝進攬月樓，把我這把老骨頭拆碎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天衣無縫，這就是你所謂的萬無一失？”
也就是向雲由於年齡的原因，從不主動上網，不知道網上對他罵得有多難聽。
否則，他這會兒就不是怒罵應鴻禧這麼簡單了。
以他的脾氣，直接下令斃了應鴻禧都有可能！
可應鴻禧卻委屈的不行。
當初看到慕振江的計劃後，向雲同樣也是拍手叫絕，還誇自己慧眼識珠，找到了一塊兒璞玉。
再說了，若非向雲逼著自己拿出一個對付葉秋的方案，自己也不會找來慕振江，更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麵。
結果出了問題，向雲就把責任全都推到自己頭上了？
向雲還要不要臉？
向雲還知不知道廉恥為何物？
當然。
這些，應鴻禧隻敢在心裏想想，就算再借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口。
他的小半輩子都在伺候向雲中度過，早就得出了一個職場“真理”。
別說是抱怨和了，在向雲發火的時候，一個字兒都不能說。
因為自己所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兒，都有可能變成射向自己的子彈！
所以，應鴻禧任由向雲破口大罵，自己卻始終緊閉著嘴巴。
應寶寶委屈，但應寶寶不說……
“向老，您消消氣。”
這時，一道聲音突兀響起，“應領導他辦砸了事情是真，可他為您效力的心卻是好的。”
“而且，氣大傷身，眼下正是需要您坐鎮的時候，若是您氣壞了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話這人名叫關景山，是向雲最近才提拔起來的政務總署三把手，在政務總署內部，職位僅次於向雲和應鴻禧。
和應鴻禧一樣，此人能力一般，但溜須拍馬的本事卻是一流。
也正是因為他將向雲拍得異常舒適，才有了出頭的機會，甚至，已經隱隱威脅到了應鴻禧的地位。
應鴻禧偷偷瞄了關景山一眼，心裏高興的不行。
好家夥！
關景山還真是不怕死啊！
也好，有他幫忙分擔向雲的火力，自己也能輕鬆一些。
然而……
向雲卻絲毫沒有訓斥關景山的意思，反而又數落起了應鴻禧。
“你看看人家小關，再塔碼看看你！”
“犯了錯，就知道裝聾作啞。”
“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最起碼，狗還知道時不時的叫兩聲，給我解悶兒！”
應鴻禧，“？？？”
不是，按照你的脾氣秉性，你不是應該怒罵關景山才對嗎？
咋還揪著我不放呢？
關景山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草！
關景山瞥向應鴻禧的眼神中，滿是自得。
那意思仿佛是在說，“屬於你的時代過去了，現在，我才是向老身邊的第一紅人！”
應鴻禧暗自咬了咬牙，心說你的腦子被驢踢了嗎？向雲在拿你和狗相提並論，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這樣吧……”
向雲沉思了片刻道：“應鴻禧，你準備準備，明天中午，你出席一場新聞發布會。”
“啊？”
應鴻禧猛然抬起了頭，心中生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出席新聞發布會？向老，您認真的嗎？”
“廢話！”
向雲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覺得，我還有和你開玩笑的心思？”
“可是……我出席發布會，說什麼啊？”
“說什麼就不用你操心了。”
向雲不耐煩的揮揮手，“今晚，小關會幫你起草一份演講稿。”
“到時候，你按著演講稿念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