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別墅大門就被人一把推開,三名一襲黑衣的老者緩緩走了進來。
為首之人,正是許立偉的父親,許輝。
“許輝?”
侯彩心皺了皺眉,“你來幹什麼?”
由於許、侯兩家長期處於競爭關係,她對許輝向來沒有什麼好印象。
她總覺得,許輝和許立偉一樣,心思深沉,為人陰險!
要不是礙於身份,侯彩心恨不得直接將許輝趕出去。
看到這種兩麵三刀的人,她就覺得惡心!
許輝沒有回答侯彩心的問題,而是仔細打量了三名侯家老祖一番。
“一下出動三名老祖,看來,你們侯家是動真格的了。”
聞言,侯彩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許老爺子,如果你沒什麼正事的話,還請讓開。”
“不要耽誤我們侯家的三位老祖趕路。”
“是誰跟你說,我沒有正事了?”
許輝撇撇嘴,“別忘了,被那個小雜碎殺死的,不光有你們侯家人,還有我的兒子,以及我們許家的長老和老祖。”
“報仇,自然也要算我們許家一份!”
侯彩心眼前一亮。
“許老爺子,您的意思是說……”
許輝挪了挪身子,讓出了身後的兩名老者。
“這兩位,是我從許家祖祠請出來的兩位老祖。”
“有他們幫忙,我想,就算濱城是龍潭虎穴,也能攪它個天翻地覆!”
侯彩心剛要點頭答應,卻看見自家三名老祖遞來了頗有深意的眼神。
她連忙改口道:“許老爺子,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但報仇這事兒,咱們還是分頭行動吧。”
“咱們兩家的行事風格向來不同,一旦發生什麼分歧,容易傷了和氣。”
許輝冷笑搖頭,“女人,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的生物。”
“無論老幼,全都一個德性!”
此話一出,別墅內的氣氛頓時變了!
變得森然,變得冷澈!
“你說什麼?”
“你說誰頭發長、見識短?”
“我告訴你,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好端端的離開!”
侯家的核心成員們一個個橫眉冷對,怒不可遏。
在侯家的地頭上,當著自己這些人的麵,侮辱侯老太君?
這個許立偉,活膩了嗎?
倒是身為當事人的侯彩心一臉平靜。
三名侯家老祖同樣沒有吭聲。
不過,他們三人卻雙拳緊握,死死盯著許輝。
那意思很明顯,許輝若是不能給出一個完美的解釋,他們,隨時都會動手!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許輝環視了侯家眾人一眼,冷冷道:“你們以為,葉秋真是那麼好殺的?”
“且不提此子年紀輕輕,就有著一身神乎其神的本領。”
“光是他背後的人脈,都能令你們侯家的三位老祖出不了東洲省!”
侯家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這才猛然想起,之前東洲省首鄭偉力挺葉秋的事情。
侯家雖然實力強大,但在東洲,卻毫無根基。
若是鄭偉一根筋,非要替葉秋出頭……
侯家的三位老祖能不能平安無恙的回到北城,還真的不好說。
個人的武力再強,也強不過子彈和大炮;
一個家族再怎麼強勢,也不可能跟國家公然作對!
“我們許家,在東洲省深耕多年。”
許輝繼續說道:“如果有我們許家的兩位老祖一同前往,別的不敢說,但在事成之後全身而退,沒有任何問題!”
聽到這話,侯家眾人的態度明顯溫和了不少。
“如此說來,確實是我不識好歹了。”
侯彩心歎了一口氣。
這就是她的處事風格。
什麼麵子?什麼尊嚴?
在家族利益麵前,統統靠邊站。
隻要許輝能為侯家提供幫助,別說是罵她沒有見識了,就連給她兩記耳光,她都能做到笑臉相迎!
“許老爺子,許家在東洲省政界的能力,夠用嗎?”
侯彩心一臉擔憂的問道:“我們侯家三位老祖一旦出手,濱城,必將血流成河!”
“侯老太君請放心。”
許輝腰板兒挺得筆直,“你們侯家的三位老祖隻管大開殺戒。”
“天塌下來,有我們許家頂著!”
侯彩心重重點頭,“事不宜遲,咱們一起送五位老祖離開吧。”
許、侯兩家的五位老祖走在最前方,許輝和侯彩心緊隨其後,再後麵,是侯家的一眾核心成員。
每一個都是雄赳赳氣昂昂,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自信!
他們篤定,葉秋的親人和朋友,今晚,必將命喪黃泉!
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葉秋,必將被帶回北城,活著懺悔!
有五名祖祠老祖親自出馬,又有許家在東洲省的關係加持……
別說是一個小小的葉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乖乖認栽!
然而……
眾人才剛剛走出大門,就被一名身材幹瘦的老頭兒擋住了去路。
來人,正是瘋老頭兒。
他打扮樸素,皮膚黝黑。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名進城務工的農民工。
而且,還是上了年紀,幹不了重活,隻能靠著拾荒維生的那種!
“不開眼的老東西,把路讓開!”
“趕緊滾蛋!這裏,不是你能逗留的地方!”
兩名侯家核心成員像趕蒼蠅一樣,驅趕瘋老頭兒。
不光是他們,在場所有人看向瘋老頭兒的眼神中,都帶著濃濃的嫌棄。
他們出身豪門,不管見了誰,都覺得高人一等。
更何況,此時擋在他們身前的,是一名在社會最底層掙紮的老人。
他們,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態度。
瘋老頭兒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不好意思,我不能讓開。”
“畢竟,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擋狗的。”
五名老祖撇了撇嘴,幾乎同時將頭扭向了一邊。
在他們看來,像瘋老頭兒這樣的貨色,根本不值得他們動手。
甚至,連被他們正眼打量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瘋老頭兒口出不遜……
清理垃圾這種事情,自然要交給清理工去幹。
他們五人身份尊貴,豈能幹這種髒活兒?
“你們五個小家夥兒,似乎很看不起我啊?”
瘋老頭兒看了五位老祖一眼,似笑非笑,語氣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