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肯定不會白要自家師父的東西,回頭會搞一塊高檔雞血石做成印章再送回來。
老爺子是個拳師不假,但也挺喜歡這些文玩,要不然也不會跟何正廷何老頭兒較好,更沒機會認識他,他們師徒二人結緣,就源自於老爺子這方麵的喜好,讓他給雕了一尊壽山石的雕件。
那雕件至今還被老爺子珍藏在臥室裏呢。
所以回禮送文玩類小物件正合適,保準老爺子不會拒絕。
相反,給錢就太俗氣了,老爺子絕對不會收,搞不好還會訓他一頓。
接觸這麼長時間,他早就摸透了自家師父的脾氣,自然不會自討苦吃,隻會投師父所好。
簡單收拾一下,洗了洗手臉後回到客廳跟朱金亮坐下喝茶,喝茶間又聊到了何正廷。
朱金亮連連歎息,很是為何老頭兒感到惋惜,問了問囡囡的情況後說道:“要是不方便帶到首都,放我家也行,就當養了個孫女,反正我也挺喜歡那丫頭。”
徐景行搖搖頭:“到時候再說吧,主要還是看那姑娘自個兒的心思。”
“那姑娘也是真不容易,不過還算幸運,何老頭兒是個好人,家庭條件不差,又有你這麼一條退路,以後有的是福可享,按照你們小年輕的說法,那真是登上了人生巔峰,”朱金亮感慨道。
這話說得……
好吧,徐景行知道自家這個師父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感慨一句。
而且,想想也是,何詩雯那小姑娘的家庭生活確實有點糟糕,但畢竟還小,未來還很長,跟在他身邊,隻會過的更好,隻要她自個兒不作死,就相當於直接站在了絕大部分同齡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終點站,要是她自個兒爭氣,還能走的更遠。
因此他師父說何詩雯登上了人生巔峰,倒也不算太誇張,隻是這種話也就師徒二人私下裏閑聊的時候可以說說,是萬萬不能傳到外人耳朵裏的,更不能被早慧的何詩雯聽到。
吃飯時喝葡萄酒,老爺子也聊到釀酒的事兒,而且毫不客氣的跟他預定了兩桶。
釀酒這事兒,他早就想動手了,隻是一直沒抽出空閑時間,雖然可以由蔡小芷代勞,但蔡小芷一個人哪兒能忙得過來?而且蔡小芷也沒經驗,對程露的使用也沒那麼自如,最終還是得他自個兒動手。
所以他琢磨著這次回首都就動手,趕在年前把這事兒搞定。
這樣等過年的時候,第一批酒勉強就能喝了。
而且今年他還打算改進一下釀酒工藝,畢竟掌握著這麼好的資源,完全可以釀造一批品質更高的好酒,同樣是葡萄酒,蒸餾酒的保質期是自釀葡萄酒的好多倍,存個七八年後再喝,味道更好。
要是有興趣,還能釀一批糧食酒,那玩意兒才能把隻有他才有的極品水資源的效果真正發揮出來。
自釀葡萄酒一般不需要加水,他之前那兩年釀的那酒,純粹就是硬性添加進去的,隻能在葡萄發酵之前小心的添加一點,添的少了沒用,添的多了會影響葡萄的發酵,哪怕他買了專門的酵母菌也不敢加太多水,雖然肯定會有個合適的比例,但他沒那麼多時間去做試驗從而尋找最合適的添加比例,隻能估摸著來。
但要是做高度酒,那是可以用水勾兌的,隻要掌握好勾兌工藝,再放個三五年,口感和口味隻會更好。
要是做糧食酒,從最開始的浸泡、蒸熟再到蒸餾和勾兌幾道工藝都離不開水,所以做糧食酒,水的品質至關重要,水的品質越高,出產的糧食酒的品質也就越高。
另外糧食酒也更受國人喜愛,雖然也都能和葡萄酒,但真讓人選擇的話,大部分人尤其是大部分男人還是願意喝度數較高的糧食酒,比如說他師父朱金亮。
隻是他沒有那方麵的經驗,真要做糧食酒,不光得有專業的工具和高品質的酒曲,還得找個有經驗的人掌爐子,那是個技術活兒,沒做過的人,隻看文字資料和圖片資料是很難一次完成的,得有經驗的人來做,經驗越豐富,成品品質就越高,經驗豐富的老釀酒工人,在各大酒廠裏都是寶貝疙瘩。
當然,讓他看上那麼兩三次,他也能掌握這個技能,以後再做的時候就不用求人了。
……
飯後,徐景行將那些雞血石裝上車,跟師父師娘道別之後離開這裏,返回村子。
第二天去周振山家做客。
隻是這次周振山沒在,跟幾個老夥計去歐洲那邊旅遊了。
最近這兩年,周振山的小日子越過越輕鬆,也越來越會享受生活,之前隻敢窩在島城裝地頭蛇,去古玩市場遛個彎就等於出門旅遊,但在徐景行強勢崛起之後,之前那些顧慮擔憂很快便煙消雲散,也就再也坐不住了,開始跟著別人一塊環遊世界。
剛開始還隻是在國內轉,現在已經將目標放在了國外。
反正有錢,不是包機就是坐遊輪,出去也都有專屬導遊服務,玩的很是開心。
以至於徐景行看著周振山在朋友圈裏發的那些照片都有些羨慕。
他也想環遊世界,奈何沒那麼多的時間,甚至也沒那麼的錢,雖然首都店那邊剛剛賺了一大筆,但交稅、做慈善之後也不剩多少了,雖然還在九位數以上,但比周振山卻差了不少意思。
周振山沒在,周茜茜也沒在,隻有常曉雲兩口子。
所以徐景行和鄭思瑾吃了飯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
“老板,現在去哪兒?”
“去新天地。”
“買什麼東西?”
“嗯。”
鄭思瑾見徐景行不願意多說,也沒敢繼續追問,默默的打開導航開車直奔新天地。
好吧,徐景行對島城其實真不太熟,對島城的高檔購物商場知道不多,最熟的就是新天地。
到地方後,鄭思瑾再次小心的問:“老板,買什麼東西?”
徐景行笑笑後答道:“衣服,女裝。”
“給娜娜買麼?”
“你。”
“啊?”鄭思瑾一下子愣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徐景行挑眉:“怎麼?不想要?”
“不不不,不是,我,我隻是……”鄭思瑾有點激動,“我,我還有衣服……”
“得了吧,天天就那麼幾套衣服換著穿,搞的別人都被背後說我小氣,給貼身助理發的工資都不夠買衣服。”
“誰敢!”
“行啦,走吧,”徐景行說著挽住鄭思瑾的胳膊徑直朝女裝部走去。
好吧,就是想獎勵一下這個女人,這幾天她的表現很不錯,給他長足了麵子。
另外習慣了有這個麼人在身邊之後,之前存著的那種懲罰和羞辱性質的心態也逐漸消散,再加上兩個人的關係進入負距離接觸的層次,會想著對她好點也是正常的。
養隻小狗都會備一套手工服裝,何況養了個人。
當然,鄭思瑾也確實沒幾套衣服可換,之前倒是不缺,但來首都的時候貌似就帶了那麼兩三套,這些天就一直是那幾套換著穿,幾乎沒變過,中途一直跟在他身邊,完全沒機會也沒時間去逛街,甚至可能也沒心思逛街。
對普通女人來說,有那麼兩三套不錯的衣服換著穿已經很不錯了。
可對鄭思瑾這個級別的女人來說就太過寒酸,之前的鄭思瑾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新衣服買回來根本穿不了幾天,有的甚至試一試就扔一邊再也不穿了,有些更是當一次性的穿。
但現在呢,幾套保暖罩竟然得親自動手清洗然後輪換著戴。
這些細節別說現在的徐景行看不下去,就是以前的徐景行也會覺得有點那啥。
所以趁著今天小心情好且正好有空,帶這個女人出來逛個街順帶置辦點內外衣褲鞋子啥的做獎勵。
隻是他沒想到鄭思瑾的反應會那麼強烈,當他挽住這女人的手臂往裏走的時候,這女人都快哭出來了,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感動啥的,反正情緒一下子就到了瀕臨崩潰的地步。
甚至把他嚇了一跳。
這特麼不會就是傳說中的PTSD吧?
也沒有特別使用什麼套路啊。
就是單純的報複她一下,然後又對她稍微好了點而已,怎麼就這樣了?
不至於吧?
嗯,應該是這女人比較缺愛的緣故,一定是這樣,畢竟從小隻能跟爺爺相依為命,偏偏她爺爺又是個混江湖的老狐狸,她肯定享受不到正常人家那種溫馨、恬淡的親情,連愛情都沒辦法自主支配,隻能在爺爺選出來接班人中做選擇,這不是一般的缺愛,是極度缺愛。
所以隻要感受到一點點愛意,就崩潰了。
一定是這樣。
徐景行心裏胡思亂想著給鄭思瑾找借口。
其實心裏很清楚,“罪魁禍首”就是他本人,或者說他的靈魂,他的本相。
他的本相太過強大,對身邊人的影響非常之大,尤其是鄭思瑾這種一開始就被他嚇破了膽的人,在接觸這麼一段時間時候,會從本相層麵直接屈服於他,因此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對這個女人造成很大的影響。
這一點,他早在一年前就發現了,也一直有所收斂。
但沒想到就算收斂著,也有這麼強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