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被鄭思瑾這無恥的勁兒給驚呆了。
他雖然早知道混江湖的都是沒良心的黑心鬼,可鄭思瑾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能黑到這種程度也是少見,能把瞎話說的真的一樣,就算在男人中,也是極其少見的。
不過他也清楚,這個時候爭的就是個口頭便宜,爭的是個“師出有名”的名頭,如果他認輸,動手的時候就落入到了不占理的一方,一旦有外力介入,他會很被動。
所以他很想跟鄭思瑾爭一爭,隻是論胡攪蠻纏,他還真不是鄭思瑾的對手。
別人不要臉,他卻不能也跟著不要臉。
論不要臉,這鄭思瑾的經驗一看就比他要豐富的多。
所以他那麼好的涵養,都被氣的肚子直打鼓。
但他還是忍住了,冷笑道:“說的很好,可是鄭長豐憑什麼說我的畫是假的?他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當然!”鄭思瑾揚起頭道:“我爺爺找人鑒定過的。”
“那你爺爺找的人可真不靠譜,連真假都看不出來,一群廢物!”
“是不是廢物你說了不算。”
他再次搖動手指:“不,我說他們是廢物,他們就是廢物,因為我有這個資格,我是首都衛視特聘古玩鑒定師,是首都故院特聘研究員,經我手的古玩不知幾凡,從來沒有一件出錯,更是在民間搜尋到《鵲華秋色圖》這樣的國寶級文物並且無償捐獻給首都故院,我本人還精通傳統書畫創作,對篆刻、雕刻、裝裱等相關工藝也有著極深的了解,你說我沒資格,你憑什麼呢?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八卦掌?”
說到這裏,又冷笑一聲:“而且按照你的理論來講,隻要是假貨,就必須銷毀,那麼我認為你的八卦掌是假貨,是不是也能直接把你廢掉?”
鄭思瑾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一時間卻找不到話頭,因為她真的沒想到徐景行身上還有那麼多的名頭,她在電視上看到過徐景行,也聽說過徐景行的某些名頭,但在親眼見識過徐景行的功夫之後卻下意識的把徐景行當成了一個功夫很強的武者。
可此時一聽徐景行身上這些個名頭,這哪裏是個武者?就算是專業的學者,能有這麼些成就也足以值得驕傲了。
最關鍵的是,鄭思瑾確實不懂古玩和字畫,對徐景行說得那些東西完全不了解,隻是聽起來就覺得很厲害,所以下意識的就像避開那些話題。然而避開哪些話題後她還真找不到更好的話題了。
所以情急之下盯著徐景行道:“徐先生,請不要胡攪蠻纏,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徐景行冷笑道:“總算露出了狐狸尾巴,說不過就想來硬的,來啊,誰怕誰,我來之前就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反正你們從來都不講理,覺得別人的畫是假的就直接沒收燒掉,根本不管那畫價值過億,也不管那畫是國寶級的文物。”
“你,你欺人太甚,”鄭思瑾怒道。
“不,論欺負人,跟你們比起來差的遠了,你們欺負老刀的時候可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也欺人太甚。”
“看來是沒得談了?”
“嗬嗬,談是可以談,但還是那兩個條件,先把我的畫還給我,然後再談別的,”徐景行不屑的回答道,“那畫是我從別人手裏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你們就這麼給我燒掉,無論如何都得給我個交代,不然也別怪我不客氣。”
“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麼對我們不客氣,”鄭思瑾說到這裏迅速後撤兩兩步,同時對著外麵喊道:“全給我上!”
鄭思瑾話音落下,大門外衝進來好幾十個手持兵器的打手,全部穿著款式統一的練功服,一個個都非常精幹,手腳更是非常靈活,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人,顯然是武館裏的人。
而且,這些人手裏拿著的也不是之前的鈍器,而是刀劍匕首類銳器,甚至還有人拎著兩根短柄狼牙棒。
看到這些人衝進來,徐景行朝鄭思瑾比劃了個中指後對刀玉海道:“別亂動,”然後施加了障眼法在刀玉海身上,然後才迎著那些個武館的打手衝過去。
對付這些人,他甚至都用不著特殊能力,依然是一拳一個,一腳一個,哪怕那些人拿著種種鋒利的凶器。
兵器再怎麼鋒利,砍不到人也是白搭。
而他完全可以在利刃加身之前將對手放倒。
這次,他可沒有留情,雖然沒下殺手,但卻廢掉了這些人的功夫,碰上凶惡的,甚至會直接來一記精神衝擊波。
對付這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人,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憐憫之情,手下留情就等於傷害別人,小仁不仁,小慈乃大慈之敵,他看的很清楚,對那些個該死的人他絕對不會留情,對那些該廢掉的人,他同樣不會讓對方繼續保留傷害別人的能力。
所以不到兩分鍾,這一群打手被他全部放倒,一群人“哎呦”叫喚著的倒了一院子。
這時,他才施施然的拍了拍手,返身回到房間裏,隻是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二樓樓梯口的鄭思瑾,這女人正拿著一把沙鷹指著他厲聲喝道:“趴下——”
他見狀不緊不慢的笑了笑:“是誰給你的信心,讓你覺得拿著一把破手槍就能威脅到我的?”
鄭思瑾卻非常緊張的盯著他問:“姓刀的呢?”
“你猜,”他一邊回答一邊朝鄭思瑾走過去。
“別過來,我開槍了!”鄭思瑾雙手握槍指著他的腦袋威脅道:“別以為你功夫好就天下無敵了,沙鷹子彈的初速度高達四百多米每秒,你根本躲不過去,而且我也是練武的人,反應不比你慢,隻要我開槍,你就必死無疑。”
“哦?你開一槍試試,”他卻依然不緊不慢的朝鄭思瑾那邊走過去。
鄭思瑾一咬牙直接扣動扳機。
“啪——”
沙鷹的槍聲非常的響亮,而且帶著點金屬質感的啞音兒,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而沙鷹的子彈不光速度快,殺傷力也非常的強,是手槍中名列前茅的存在,也就是鄭思瑾是個練家子,不然的話一般女孩子根本掌控不了這把凶悍絕倫的大家夥,不把自己弄傷就不錯了,至於準確性什麼的想都別想。
但是在鄭思瑾手裏,這就是個大殺器,這女人反應快,力量好,心有狠,而且看樣子專門練過,所以槍法也不錯。最關鍵的是設計目標不超過五米,這要是再打不中,那就不科學了。
事實上,這個距離上,徐景行確實沒信心能躲開沙鷹的子彈,因為他的動作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的飛行速度。
但是,他本來也沒打算躲避。
而是在鄭思瑾開槍的瞬間,猛的伸出右手擋在自己的麵前。
“噗”的一聲悶響過後的一秒多鍾後,彈殼才落在地板上發出“當啷啷”的聲音。
而房間裏的人卻全都死死的盯著依然站立的徐景行。
準確的說,是盯著徐景行擋在麵前的拳頭。
此時此刻的他的姿勢,跟星爺在電影中抓子彈以後的姿勢一模一樣,一樣的帥氣。
區別是,電影中的星爺根本沒有抓住子彈,隻是做了個樣子而已。
那麼,他能在這麼近的距離上抓住練家子用手槍打出來的子彈嗎?
兩秒鍾後,他微微一笑,慢慢攤開手掌,掌心赫然躺著一顆已經變了形狀的彈頭,然後朝鄭思瑾露出一個微笑:“鄭小姐,看來,你的槍法還有待提升。”
鄭思瑾精致的小臉上一點點凝聚出一副驚恐的麵容,顯然,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但不到一秒鍾,她便反應過來,再次扣動扳機。
“啪——”
“啪啪啪——”
“啪——”
“啪——”
一連六槍,都瞄準了徐景行。
這一次,徐景行可沒有再逞強的全部用手接下全部子彈,就算是他,也做不到。
所以在接下第三顆子彈之後就閃身一個縱躍避開了剩下的三顆子彈,然後一個健步就衝上了樓體,伸開長臂直奔鄭思瑾而去。
鄭思瑾扔下手槍翻身就往樓上跑,不過剛跑兩步,在即將被追上的時候卻又猛的反腿後踢,腳尖直奔徐景行的咽喉而去。
然而鄭思瑾這樣的小伎倆在徐景行麵前無異於班門弄斧,鄭思瑾一停頓,他就猜到對方想要做什麼了,所以當鄭思瑾的腳尖如同槍頭一樣向他咽喉奔來的時候,他的右手已經在咽喉前邊等著了,擋下這一腳的同時順勢一纏,直接抓住鄭思瑾的腳踝,向後一扯,然後猛的甩向一樓客廳。
“噗——”
一聲悶響,身形嬌俏麵容精美的鄭思瑾像一隻破麻袋一般結結實實的拍在地板上,半天沒有任何動靜,直到徐景行下樓之後,她才慢慢的蠕動了兩下,想要站起來,但卻完全發不上力,就像被人抽走了骨頭一般,並且有鮮血汩汩的湧出,並且很快在地板上淌出一片血泊。
這時,之前負責做飯端飯的芸姐哭著從廚房裏衝出來,撲到鄭思瑾身邊努力想要阻止鄭思瑾身上的傷口,同時向徐景行哀求道:“求求你,放過小姐吧,她是個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