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幫王老板照顧一下家眷什麼的,嗯,放心,不管你那個年輕媳婦肚子裏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會一視同仁,包括你那個在上大學的女兒,”徐景行輕笑道。
“你敢動她們一根指頭,我跟你沒完!”王建國怒吼道。
“嘖嘖,王老板,別贏得起輸不起啊,你之前威脅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態度,你之前怎麼說來著?‘你也是有家人的’,怎麼?這就打算不認賬了?”
王建國的臉色一變再變,忽然扔掉手裏的匕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徐先生,我錯了,我認輸,求你千萬別動他們,我,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包括那些公司,還,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秘密?”
“對,天大的秘密,就藏在度假區裏,隻要能破解那個秘密,就一定能成為陸地神仙一流的人物,”王建國壓著牙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徐景行眨眨眼,這種說辭,怎麼那麼熟悉呢?是在哪兒聽到過麼?
不管了,先聽聽這家夥怎麼說。
這麼想著,對王建國道:“你說說看,到底是個什麼秘密?”
王建國一臉掙紮的從脖子上掏出一枚翡翠墜子,將墜子摘下來後舉向徐景行:“秘密都在這裏。”
“哦?別耍花招,扔過來。”
“接著,”王建國一咬牙,將那枚翡翠墜子使勁兒扔向徐景行,同時瞪大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掛墜和徐景行。
徐景行嘴角一扯,直接用手抓住飛來的翡翠墜子,上下左右仔細端詳了好一陣子,然後皺起眉頭不悅道:“王建國,耍什麼花招?這明明就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墜子而已,哪有什麼秘密?”
王建國看著毫發無傷的徐景行,滿臉呆滯,半響才回過神來:“你,你怎麼沒受傷?”
徐景行忽然呲笑一聲:“王建國啊王建國,你的手段還真夠多的,一招接一招,要不是我的實力夠強,還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說著拋了拋手裏的翡翠墜子:“不過,你玩的這些小花招,是我早就玩膩了的,指望著引爆這墜子裏的靈性來傷我,你也想的太簡單了,這麼點靈,別說隻是在手裏,就在算腦子裏爆炸都傷不到我一根毫毛。”
王建國聞言,臉色瞬間變的煞白,整個人徹底失望了,精氣神也瞬間垮了,跟瞬間老了幾十歲一樣,半響後顫顫巍巍的說道:“技不如人,我死而無憾,死而無憾啊,能在臨死前見識到不一樣的風景,很滿足,很滿足了,”說完慢慢的閉上眼睛,不再動彈。
死了?
油盡燈枯?
徐景行望著倒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的王建國,搖了搖頭,走過去,蹲下去,伸手去探王建國的鼻息。
就在他的手掌放在王建國的鼻孔前時,王建國猛地睜開眼睛,爆喝一聲:“要死一塊死——”
聲音落下,王建國的身體猛的一顫,然後軟綿綿的垮了下去,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徐景行,隻是眼中的神色滿滿的都是不甘和絕望,還有濃濃的懊悔。
很顯然,王建國還留了一手與敵同歸的絕招。
可惜,絕招放出來了,敵人卻完好無損。
所以王建國真可謂是死不瞑目。
相信臨死之前的王建國肯定非常後悔,要是重新來過,絕對不會跟徐景行作對。
至於這個絕招,其實跟之前那枚翡翠墜子一個功效,隻不過剛才引爆的是王建國自個兒的本相,盡管王建國可能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本相。反正國內各種流派的秘傳招數多的是,絕大部分都一個吊樣兒,都是不求甚解照貓畫虎,老祖宗留下的秘訣能用就行,至於種種秘訣的根本原理,沒有幾個人在意。
王建國是這樣,蔡小芷也是這樣,唯獨譚英稍微看的透徹一些,除了把家傳的神拳修煉到一定境界外,還自創了一些新的秘術。
隻是譚英這樣的天才實在太少,大部分都跟王建國差不多。
其實,王建國能憑借著自己古墓裏挖出來的一點零碎“秘籍”修煉到這個地步,已經可以說是相當的厲害了,給個“天才”的評語也不算過,畢竟是獨自摸索,完全沒有人教導。
然而也正因如此,這人才走上邪路,以為自己是人生主角,行事完全沒有顧忌,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天王老子。
這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
看著倒在地上的幾個人,徐景行搖搖頭,打了個響指,大毀屍滅跡術發動,幾具屍體很快變成團團灰飛。
這一招,他用的越來越熟練了。
不過,希望以後能少用一點,他的實力雖強,但難保沒有更強的,而他現在的作風正如他對王建國的評判——行事毫無顧忌。雖然他多是自保,可總歸不是太好,得收斂一點點。
當然,前提是沒有人找他麻煩。
……
下午六點左右,在天黑之前,徐景行從封門口出山,然後打車到天壇山景區那邊把自己放在民宿的三件古玩拿出來,並且立刻打車返回市區。
剛在酒店裏住下,譚英就上門了,一進門便緊張地問:“怎麼樣了?”
看著譚英緊張的模樣,徐景行忍不住笑道:“你也會害怕啊?”
“怎麼不怕?他再怎麼說也是個大富商,弄不好會出大事兒的,”譚英沒好氣的說道。
“我做事兒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不是擔心有個萬一麼?”
“好了好了,別擔心了,看看收貨吧,”徐景行說著將這幾天的收獲全部拿出來。
其實也沒別的,就三件在民宿老板那兒買來的古玩,以及一枚從王建國手裏繳獲的翡翠墜子,外加若幹零碎,這些零碎中就有王建國使用的那隻黃銅鈴鐺,其餘的物件就不值一提了。
三件古玩其實都不算多麼珍貴,隻能算不錯,如果真的按照市場價格來劃分,最便宜的就要數那幅陳廷敬的七言詩立軸,其次是一件礬紅釉描金大盤,最貴的是一隻銅製龜齡鶴壽擺件。
陳廷敬的七言詩立軸就不用多說了,市場價雖然不怎麼樂觀,但徐景行卻比較看好。
那隻礬紅釉描金大盤也不錯,雖然隻是民國時期的盤子,但是盤子的直徑達到了26公分,是個標標準準的大盤,而且質地很細很輕,釉質更加勻稱,上邊的描金也保留的相當完整,幾乎沒有脫落看上去跟新的差不多。
盤子的畫工更精致,雖然隻是簡單地花卉紋,可筆觸很靈活,也很精致,風格很嚴謹,這跟民國時期常見的粗製濫造品可一點也不想同。
最關鍵的還在於盤子上的描金,那可是真正的點睛之筆。
為啥?因為礬紅釉這個釉色其實並不討喜,色調略顯沉悶,單純的礬紅釉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尤其是民國時期的礬紅釉跟當時的社會環境一樣,看似挺有底蘊,但實則生機寥寥,暮氣沉沉,雖然是比較喜慶的紅色,但終歸沒有那麼鮮豔。
但是,這有點暮氣的礬紅色跟靚麗的金色搭配在一起,看著就不一樣了,不但顯得穩重,更顯得富麗和大氣,這描金描的好,能完全衝淡礬紅色的死沉氣,會讓整個物件靈活起來。
這隻礬紅釉描金大盤就是如此,盤子口沿、外底沿以及花卉紋飾的分割部分都用了大量的描金,使得這個盤子看起來異常的華貴。
當然,再怎麼描金,也隻是民國瓷,而且不是名家所作,所以市場價可能沒那麼高,也就二三十萬的樣子。
不過這已經相當不錯了,能在一個小村子裏碰到這樣的物件,還能有什麼好奢求的?
要知道,他買下這個盤子隻花了三千多。
那個民宿老板顯然是把這隻盤子當成普通的民國瓷來賣的。
所謂走寶,正是如此。
不過三件古玩中,最珍貴的還要數那隻銅製龜齡鶴壽擺件。
所謂的龜齡鶴壽擺件,就是一隻龜和一隻鶴的組合體,準確的說,是鶴站在龜背上的一種造型,一般用來祝壽。
這樣的物件不算稀奇,可是徐景行買下來的這隻龜齡鶴壽擺件的尺寸卻有點驚人,高足有一米八三,放那兒都快比徐景行高了,分量也不輕。
最關鍵的是,這隻龜齡鶴壽擺件的做工非常出色,龜和鶴的造型非常生動,尤其是鶴,長立於龜背之上,頸脖高仰,鶴嘴微張,看起來像是在鳴叫,身上的羽毛都雕的清清楚楚根根清晰。
另外,這擺件的質地也挺特別,絕對不是一般的銅,質地非常好,雖然達不到宣德爐的風磨銅那麼精,但也差不了多少,整個擺件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綠繡,表麵光亮潤沉,摸上去手感特好。
要知道,這擺件可是清朝的老物件,從包漿看,晚說也是清中期的東西。
清中期的精品銅製龜齡鶴壽擺件能賣多少錢?
就這麼個尺寸和品相,在市場上的售價絕對不會低於五十萬,如果上拍,超過一百萬也不難。
而徐景行買它卻隻花了八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