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長吸一口氣,望著李雨欣帶上來的一大堆生活用品撓了撓頭,這是硬生生的把荒野求生過成了野外度假。
不過,未來的徒弟這麼貼心,感覺還真不錯。
額,不對,不是未來的徒弟,而是未來的師妹。
洗漱一遍換上新的衣服掛掉長長的胡須之後對著鏡子照了照,感覺以前那個帥氣的徐景行又回來了,就是頭發長了點,雖然隻是長了不到半厘米的樣子,可是自從在程露的指點下留了個青皮造型在會後,就再也不習慣留長發了,哪怕稍微長一點的也會感覺不舒服。
所以,有條件的情況下,他基本上一周理一次發,有的時候懶得出門就讓金小小或者殷曉靜幫忙,以至於兩女都能嫻熟的使用理發工具了。
按說吧,這才三四天而已,還不至於讓他的頭發長這麼長,但因為這幾天吸收了大量的靈氣,連新陳代謝也加快了許多,盡管他已經有意識的進行控製,可還是沒有控製住頭發的生長。
也幸虧是他有意識的進行控製,不然的話,他的頭發能在短短三四天裏長好幾厘米。
這也是李雨欣為什麼會給他帶刮胡刀的原因。
頭發長半厘米沒什麼影響,但是胡子長半厘米,就看著挺紮眼的了。
所以李雨欣會說他像個流浪的乞丐。
現在好好這麼清晰一番,看起來就跟換了個人一樣,連徐景行自己都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這可不是錯覺,而是真實感受,因為自從得到如意手套以來,就數這次吸取的靈氣最多,而且品質還這麼好,最關鍵的是這幾天一直在這兒帶著幾乎沒有離開,除了吃飯和應付李雨欣之外就沒停下過。
這麼多靈氣入體,就算是一頭豬也會有所改變,何況是他。
龐大的靈氣帶來的變化不隻是靈氣儲量和身體強度上,還有靈氣的品質。
說得直接點,那就是靈氣的效果變的更強了。
實際上,他的靈氣的效果就一直在潛移默化的增強,隻是速度較慢,沒有時間跨度做對比幾乎感覺不到,但是這一次一下子吸取這麼多高品質靈氣,增幅較大,感覺也就比較明顯。
而且,這地宮裏還有很多,他才吸了不到三分之一呢,等他全部吸收掉,增幅還會更大。
所以這次濟原之行已經賺了,就算其他方麵沒有任何收貨,他也不覺得遺憾。
當然,還在濟韻度假區等著的刀玉海是個什麼感受,那就隻有刀玉海自個兒知道了。
第二天,李雨欣村裏再次一次熱鬧起來。
準確的說,是村裏不遠處的土地廟再一次熱鬧起來,因為孫老三一夥兒人再次被掛在了房梁上,跟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幾個全被扒光了,而孫老三的胸口還寫著“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八個字,八個字看起來血淋淋的非常嚇人,像是用鮮血畫上去的。
因此,村民們嚇的沒敢亂動,直接報了警。
上次辦案的民警趕來,將孫老三等人解救下來才發現,那八個字根確實是用鮮血寫的,但不是寫在外邊的,而是寫在皮膚下邊的。什麼原理?就跟被鞭子抽過會留下血印子一個原理,隻是孫老三身上的這些個血印子實在太鮮豔太生動了,一點也不像是抽出來的,就跟天生的沒多大區別,血印子上邊的皮兒都沒破,一點傷口都沒,看起來確實嚇人。
一眾民警很是頭疼,但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向周圍的村民解釋其中的原理,盡管他們本身也有些狐疑,可這種事情,必須趕緊拿出個靠得住的說法,那怕是靠不住的也行,反正不能什麼都不說。
要是什麼都不說,不用到天黑,指不定會傳出什麼樣的謠言。
至於孫老三身上的血印子為什麼會在一夜過後依然保持新鮮鮮活,這根本不是重點。
隻有李雨欣在聽到村裏傳出來的種種傳言之後,在沒人的地方悄悄的笑了,因為她知道那一定是她那個長得很帥的師兄做的,雖然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原理,但想來應該是很微不足道的小手段,跟那種神出鬼沒的手段相比,在身上弄幾道血印子算得了什麼。
好吧,小姑娘還沒有正式拜師,就已經悄悄的為師門的神通廣大而驕傲起來。
因此小姑娘並沒有那麼聽話,在當天晚上再次悄悄的抹上了山,把徐景行替換下來的衣物拿走,並且在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就送了回來。
徐景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隻能望著一臉殷勤的李雨欣搖了搖頭。
好在他在這兒不會待太長時間,再有一天多點時間就能吸光這裏的靈氣,到那個時候就不用麻煩自家這個小師妹天天往山上跑了。
第三天,徐景行親自將自己用過的生活用品送到李雨欣家,然後將地宮裏自己可能殘留的生活痕跡通通清理一遍,這才在李雨欣戀戀不舍的表情中離開軹城,返回市區。
回去的時候,是刀玉海親自開車接的他,直接把他拉去度假區。
到度假區,他什麼也沒做,先好好的跑了個澡,還點了個按摩小妹給好好的按了按鬆了鬆皮肉,然後把度假區裏提供的好吃的通通吃了一遍,吃飽喝足,點燃一支煙癱在度假區那寬大舒坦的沙發上,對快要急死卻不得不耐著性子等待的刀玉海道:“你不是說有急事兒麼?什麼事兒?說吧?”
刀玉海長出一口氣的同時快步跑到徐景行身邊,陪著笑臉道:“老弟,韓振剛在度假區等了一個禮拜了,好幾天都沒合眼,急的跟什麼似的。”
徐景行輕飄飄的瞟了刀玉海一眼:“你的耐心呢?他急他的,你幹嘛也跟著瞎著急?著急有用?”
刀玉海連連點頭:“老弟說得是,隻是事關我的身家性命,不能不急啊。”
“放心吧,不差這三五天的,”徐景行長長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大團大團的煙霧,等煙霧散開才道:“找個小弟打電話報警,就說在軹城那邊發現一個地宮,其他什麼都別說,實在被問的狠了,就說是去那邊旅遊時無意中發現的。”
刀玉海一愣,但也不敢多問,連忙點頭,這個時候他可不想招徐景行嫌棄,隻能耐著心裏的焦躁出去安排小弟去做這事兒。盡管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可刀玉海還是非常仔細的幫那個小弟仔細參謀了好一陣子,包括怎麼應對警方的查詢等等,甚至讓那小弟先到現場去轉了一圈。
等安排好,這才重新回到房間,小心翼翼的彎腰笑道:“老弟,要不要把姓韓的叫過來?”
“不急,我先好好睡一覺。”
“好,好,”刀玉海能說什麼?敢說什麼?隻能一邊點頭一邊退出房間讓徐景行好好睡覺。
睡覺麼,徐景行肯定需要睡一會兒,畢竟快一周沒合眼了。
但也沒那麼著急,他就是想舒坦一會兒,實在是被地宮裏的苦日子給悶壞了,剛開始還有點新鮮感,到後來,連大股大股的靈氣被吸入體內時都沒了感覺,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了。更是因為地宮裏那不太透氣的環境而感到憋悶。
也就是他,換個普通人可能早就被憋壞了。
最關鍵的是,在地宮裏幾乎沒有信號,所以他這些天都沒怎麼跟妹妹以及他的女人們聯係。
所以等刀玉海離開,他立刻給妹妹打電話過去,然後是金小小、殷曉靜、孫萌萌以及趙心悅,連童曉萌周茜茜等小丫頭也沒忘記,甚至還跟方小青聊了一會兒。
得知首都一切安好,他才放心下來。
順帶著還上妹妹的直播間瞅了幾眼,見妹妹的精神狀態是真的不錯,直播間也越做越紅火,這才收起手機去睡覺。
一覺睡到大天亮。
等他醒來,洗漱過後,吃過早餐,刀玉海再次 迫不及待的跑來:“老弟,姓韓的已經在外邊等了大半個晚上了。”
徐景行慢條斯理的衝了一壺度假區特供的普洱茶,這才道:“讓他進來吧。”
“好嘞,”刀玉海跟個狗腿子一樣跑到門口招了招手:“進來吧。”
很快,像是一夜間老了二十歲的韓振剛急乎乎的跑了進來,一進門就點頭哈腰跟徐景行陪笑臉,而且不等開口,先將唐伯虎的 《望江圖》和石濤《春桃》捧到徐景行麵前。
徐景行看也不看韓振剛,漫不經心的挫著手指甲,像是沒有看到韓振剛一樣。
韓振剛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不到一分鍾時間,豆大的汗珠就從額頭上滾下來,顯然很急,也很怕,可越是如此,越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韓振剛一直是個體麵人,雖然也有求人的時候,但卻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所以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和語氣跟徐景行說話,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惱徐景行。
說到底,還是不夠不要臉,或者說還是沒放下退休之前的那種架子,這要是換成刀玉海,各種阿諛奉承恭維讚美以及認錯認罪的話早就如同江水一樣滔滔不絕了。
不過韓振剛畢竟不傻,在僵持了兩分多鍾後急忙扭頭去看刀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