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在車上收到唐龍的短信,掃了一眼。
內容很簡單,是個問題,問題的內容是“小瘋子死了?”
很顯然,唐龍也猜到了這一切都是風知歡做的,畢竟在上一次徐景行去試探風知歡以後,唐龍已經猜到了風知歡可能不是什麼好人,此時此刻原本作為風知歡手下的老煙袋忽然跟徐景行結伴而歸,再加上老煙袋跟林小雅的關係,傻子都能猜到老煙袋扮演的角色。
既然能猜到老煙袋扮演的角色,那風知歡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想來,唐龍發這一條短信不過是想確認一下罷了。
想到這裏,他回了一句“是的”。
然後唐龍再也沒有回信,想必心情不會太好,畢竟在這之前,唐龍跟風知歡相處得還挺不錯,甚至不隻是兩個人的交情,而是兩家人的交情,現在風知歡就這麼死在荒山野嶺中,唐龍會有這樣的反應也不奇怪。
相反,如果唐龍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才為人所不齒呢。
所以他也沒在意,放下手機後跟殷曉靜簡單的講了講事情的經過。
等講完也就快返回市區了,路上接到了譚懷恩的電話,說是已經到了機場,馬上就要登機,謝謝他的救援等等。
掛上譚懷恩的電話,崔淩峰又打來過了,崔淩峰的語氣可不怎麼好,半是抱怨半是無奈的說道:“老弟,你鬧出的好大陣仗,可苦了我們這些善後的人。”
“專業人士做專業的活兒,嘿嘿,在善後方麵,你們是專業的,”他嘿嘿笑道。
“你這是挖苦我呢吧,要不是上邊發話了,我非得把你關起來好好審審不可,真不知道你怎麼能下的了手了,招招致命,完全沒留手,看到那一路上的實體,我的那些同事們都嚇壞了,”崔淩峰無奈道:“而且還得處理目擊者,這可麻煩得很呢,處理不好,保準明天的網絡上就到處都是謠言了。”
“嘿嘿,還是那句話,相信你們的專業素質。”
“得了得了,我就不該給你打這個電話來著,”崔淩峰說是這麼說,卻長出一口氣,“雖然麻煩,好在事情都處理好了,該做的都做了,該保障的也都保住了,該處理的也都處理了,該抓捕的也都抓捕了,總算沒有辜負這些天的努力。”
“恭喜崔局,該著升值了吧?”
“咳咳,這還得謝謝你呢,如果不是你,這事兒可沒那麼輕鬆的完成,”崔淩峰壓低聲音說道,顯得有點矜持,不過語氣肯定是真誠的。
沒辦法,正如崔淩峰說的那樣,如果不是他徐景行的幫助,想完成這一係列的任務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甚至會全部失敗,因為這些個事件都是一連串的,其中一環失敗,接下來的一連串肯定就都失敗了。
另外這一係列的計劃也是徐景行想出來的,尤其是在如何引誘金二出現的計劃更是他主動提出來的,也是他從中協調首都故院和泉城警方之間的聯係的,被當做誘餌的《鵲華秋色圖》也是他拿出來的,甚至最後的抓捕工作也是他完成的,崔淩峰一方隻是做了一些輔助和善後工作。
然而好處卻基本上讓泉城警方和首都故院拿到了。
首都故院得到了國寶級的文物《鵲華秋色圖》,而泉城警方則抓捕到了金二這個超級犯罪,甚至連十八年前的滅門案都給破了,順帶完成了《鵲華秋色圖》的保護交接工作,這樣的功勞可不小,整個泉城警方都收益不小,尤其是作為主事人的崔淩峰更是獲得了最大的好處,官升一級是最起碼的。
當然,他徐景行也有好處,一是得到了一個首都故院特約研究員的身份;其二是拿到了來自於崔淩峰和首都故院兩份人情。
但相對而言,他獲得的好處是很有限的,首先一個特約研究員的名額在外人眼裏就像是一張可以隨意參觀首都故院的門票而已,沒工資沒品級也沒什麼福利,除了能免費看看一般人能看不到的文物外幾乎沒什麼用;其次,兩份人情聽著不少,可人情這東西說值錢是值錢,但要說不值錢,那也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不過想來崔淩峰也好,譚懷恩也罷都不會不認這個人情的。
所以崔淩峰的一句謝謝還是挺有分量的,最起碼以後在泉城需要幫忙的時候能找到個強力幫手。
因此他也不客氣,嘿嘿笑道:“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改天請我喝酒好了。”
“沒問題,等我忙完這一陣子,”崔淩峰拍著胸口說道。
他在這邊隔著電話都能聽到崔淩峰拍胸脯時那咚咚的聲響,可見崔淩峰是真的挺感激。不過也正常,如果不是他出手,光靠崔淩峰的人不光抓不住金二,連《鵲華秋色圖》都保不住,甚至還有可能造成很大的損失。而那樣的結果是崔淩峰根本無法承受的,那可不隻是晉升無路的事情,而是要承擔責任對的,是有可能被撤職甚至判刑的。
這麼一想就能明白崔淩峰一個省城副局為何如此激動了。
有客套幾句,兩人才掛上電話。
掛上電話,也到市區了。
不過車子沒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華不注山的那所小院子,也就是金二曾經住過的那個小四合院。
小院子的外觀沒變,但一進院子就能發現裏麵做了很多改動,從整體布局到裝飾風格都有了不小的調整,如果不是徐景行記憶力好,差點沒認出來這就是金二招待他時的那個精致的小院子。
想想當時的情形,也不過是兩個月之前發生的,心裏難免有些感慨。
林小雅倒是沒多少感慨的意思,進門後很隨意很自然,好像原本就是這裏的主人一般。不過也正常,她以前跟著金二確實在這裏住了很久,按照她自個兒的說法,隻要金二住這裏,她就跟著住這裏,最近這五六年每年有大半年的時間住在這裏。所以就算她本人剛剛成為這裏的主人,也不會覺得陌生。
但徐景行最關注的卻不是這點,而是房間裏堆放的一些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