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ըG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神仙,這是肯定的。
既然如此,那書禁科中記載的需要請神的咒語、符籙中所說的“神”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疑惑讓徐景行想到了他跟小和尚交流過的問題——關於本相的問題。
而這更進一步的讓他想到了跟鄧青琪解釋過得內容——本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之前跟鄧青琪說,本相就是物性凝聚而成的一種由神秘物質構成的存在,跟道家講的“心神”是一個意思。
當時他隻是這麼隨口一說而已,並沒有想太多,因為在他的認知中,道家講的“心神”跟他說的本相就是同一種存在,隻是叫法不同而已。
可是隨著他對書禁科的了解,他忽然意識到,道家講的“心神”是可以修煉並且成長起來的,甚至是可以修煉出神通的,如果“心神”就是“本相”,那豈不是說他也能通過某種修煉方式來提升“本相”的能力?
進而更能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那些動不動就請神下凡的人,請來的神仙,會不會就是他們自己的“心神”?
這麼想可能有點嚇人,畢竟道家尤其是道教的存在,是建立在有神論上的,尤其是那些需要借助神靈來施展術法的人更是對神靈的存在篤信不疑,當他們懷疑神靈的時候,術法就施展不出來了——這一點幾乎是每一個施術者在修煉之前都必須銘刻在心的鐵律。
然而真把這個推論套進他的設想,所有的一切卻都講得通了。
拿梅山水師來舉例子,他們也需要修煉才能真的請神施術,並且施術太過頻繁的話會傷及自身根本,還有他們都對自己請來的神靈異常尊敬卻又不需要付出什麼,好像神靈就是他們的免費苦力一般隨叫隨到。
這些規律顯然不合常理,但代入他的推論後卻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尤其是最後一條,也就自己修煉出來的“神”,才能做到真正的隨叫隨到並且不需要酬勞。
那麼那些施術者們自行修煉出來的神又是什麼東西?
很顯然,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徐景行認知中的本相。
也就是說,那些施術者所謂的修煉,就是提升強化“本相”的一個過程,通過種種修煉技能,他們可以讓自己本相具備一些特殊的能力,甚至可以驅使自己的本相。
而這也正是徐景行最眼饞的東西,如果他能強化並且驅使自己的本相,那麼對他而言,不光可以提升實際戰鬥力,更能提升他在其他方麵的能力,比如說治病療傷,到那個時候,唐龍的傷勢對他而言就非常簡單了,鄧彩琪的病情也不過是稍微有點麻煩而已。
問題是他真不知道什麼修煉心法啊,因為不管在什麼時候,那些個修煉心法修煉心得都是各門各派各家各戶的不傳之秘,普通人根本無法解除,甚至就算得到了相關秘術,沒有師父和前輩的指點也沒辦法入門。
現在的網絡上倒是流傳著一些所謂的修煉秘術,然而是真是假是虛是實估計連上傳者可能都不知道,他就更不敢胡亂嚐試了。
不過從流傳的隻言片語中還是給了他很多靈感。
現在,他就準備用這些靈感結合他的實際能力來做個嚐試,看看他的思路是否對頭。
這麼想著,他取出自己帶來的筆墨紙硯在桌麵上鋪開,然後對鄧青琪道:“青琪,在嗎?”
鄧青琪使勁兒點點頭,“在呢。”
“很好,你要集中注意力,專心看我作畫,當然也不用太用力,心境就像進入通靈之境那樣平和穩定心無旁騖,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的畫上,好嗎?”他認真的詢問道。
“我可以的,”鄧青琪使勁兒點點頭,搬了一張凳子在書桌前坐下。
他點點頭,開始作畫。
畫跟簡單,就是一個穿青衣的小姑娘,像素描畫,但用的卻是傳統的小寫意技法畫的,屬於那種形神兼備的畫法,畫的好了會非常的傳神。
以徐景行現在的畫工,畫出來的效果自然更好,哪怕是他匆忙畫就。
當然,用來給鄧彩琪治病的畫,當然不能這麼簡單,他在創作的時候往畫裏可灌輸了不少靈氣呢,這是為了預防萬一,萬一真的一次性的把鄧青琪的本相給弄到畫中來了,那這些靈氣對她應該有所幫助。
沒錯,他就是打算把鄧青琪的本相給弄到這幅畫中來,雖然這隻是一次嚐試,但大致思路就是這個樣子的。
而想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在這幅畫的物性生成之前將鄧青琪的本形給移植到這裏麵。
他觀察過《佛圖》的物性乃至本相誕生的全過程,雖然並不知道物性由何而來,但很清楚在畫成距離物性的誕生,中間有那麼以一段時間的空窗期。
嗯,說一段時間或許不太準確,因為那個空窗期其實挺短暫的,也就幾秒鍾內的時間而已。
這意味著他需要在這麼幾秒鍾的時間裏將鄧青琪的本相移植到這幅畫中,從而使鄧青琪的本相代替這幅畫即將誕生的物性以及可能出現的本相,這是標準的鳩占鵲巢之計,隻是到底能不能成功,那要看天意,看老天給不給這條路,如果本相根本不能進行移植,或者離體則散,那他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估計也幫不了鄧青琪。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規律或者說法則允許的情況下,將鄧青琪的本相給移植過去。
那麼,老天給這個機會麼?
他畫的很快,在天色將晚時就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所謂的收尾階段,就是畫的主體已經完成,就剩下題跋、鈐印等環節。題跋、鈐印看似跟畫無關,實際上對真正的畫家而言,一幅完整的畫必須具備這兩個元素,就像蓋好房子以後一定要在門樓上掛上牌匾一般,如果沒有牌匾雖然並不影響居住,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東西。
題跋和鈐印就是如此,而且這兩個元素完成得好,更能大幅度的提升一幅畫的藝術含量。
不過對現在的徐景行和鄧青琪而言,這兩個環節則意味著更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