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林建國

誰家的農家小院裏會沒有農具和雞鴨鵝牛羊之類的家畜家禽?就算不可能全部都有,總該有一兩樣吧?這裏可是水網密布的黃河北岸,就算不養別的,鴨子大鵝總不能少吧?

也就是說,這裏很可能就是金二的一個據點。

意識到這一點,徐景行朝房間裏麵望去,卻什麼都看不到,門窗緊閉不說,窗簾都拉的死死的,不過卻也能隱約看到一絲微弱的燈光從窗簾之間那細微的縫隙中透露出來,可惜卻什麼都聽不到,因為門窗牆壁一看就是做過隔音處理的。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林小雅大半夜的跑到這裏來,不可能隻是為了睡一覺,要麼是跟人接頭會合,要麼就是有別的事情要做。

因此他輕輕一跳,悄無聲息的落在院子內側的狗籠傍邊,籠子裏的大狼狗隻是狐疑的嗅了嗅鼻子後便繼續爬在哪兒閉目養神了,麵對近在咫尺的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沒辦法,他的障眼術對 就是這麼神奇,直接屏蔽了六識對他的探測,而狗狗同樣也是具備六識的,並且探測原理跟人類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他的障眼術能擋住人類的六識,對付一隻隻是耳識比較強的狗狗自然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從大狼狗身邊離開,徑直走向五間二層的小樓房門口,伸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十秒鍾後,一個男人打開房門從裏麵探出頭來,一臉狐疑的問:“你找誰?”

他頭也不回的指了指那輛牧馬人,“我找林小雅。”

“我們這兒沒什麼林小雅,”男人臉色一變,跟著猛地縮頭,就要關門。

“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冷笑一聲伸出右掌發力拍出一掌,房門像是被飛馳的汽車給撞到了一般,“砰”的一聲瞬間爆裂,更是將正準備關門的男人打的如同出膛的炮彈一樣倒飛著衝進客廳,嘩啦啦的撞碎了許多擺設,連實木打造的茶幾都被撞的四分五裂。

無視自己造成的破壞,他仰頭挺胸的邁步進入客廳,看都沒看頭破血流筋斷骨折的倒在地上呻吟的男人,環視一周後直奔客廳左側的一個套間走過去——他的天珠就在那裏。

不過他正準備敲門,房門從裏麵打開了,露出了林小雅那清麗但麵無表情的笑臉:“徐先生,請,”說著還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放佛早就料到他會跟上來。

他眉頭一皺,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上當了。

但想到右手掌上的如意手套和裏麵那充沛的靈氣,他麵無表情的走進去,然後,看到了金二、金誌剛以及旗袍女人唐鳶三人。

這間房的格局布置以及格調跟金二在華不注山那邊的四合院幾乎一模一樣,甚至在精巧之處還略勝一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是某個高檔會所呢。

此時的金二正在哪兒笑眯眯的喝茶,旗袍女人唐鳶跪坐在地上泡茶,金誌剛則歪著脖子站在金二身後,這三人對於他的到來同樣也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旗袍女人唐鳶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金誌剛依然用那陰狠的眼神盯著他,而金二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金二笑眯眯的指了指茶幾對麵的小凳子,“小徐師傅,你總算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就要走了。”

他頓了一下,冷笑一聲:“走,你舍得你這麼多年在泉城奮鬥出來的這一切?”

他的話讓金二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大腿,“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不過不怕,吃過虧,長了見識也就知道什麼叫‘舍得’了,你當我金二是怎麼能混到今天這個程度的?告訴你,沒別的,就‘舍得’倆字,我知道什麼東西能舍去,什麼東西一定要得到,能得到的要想盡一切手段得到,該舍去的要不留任何瓜葛的舍去。”

“所以,十七年前,你毫不留情的舍棄掉了林建國一家七口?”他冷冷地反問。

金二麵色微變,然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臉淡然的說道:“年輕人,造謠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林建國是金二的指路恩人,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金二,我今兒就算是禽獸不如也不會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

金二很平靜,怎麼看都不像是老底被揭穿的模樣。

然而徐景行卻敏銳的注意到,在他提起“林建國”這三個字的瞬間,金二的眼神下意識的往林小雅那邊看了一眼,然後才端起茶杯裝作喝茶的模樣來掩飾眼神中的慌亂。

這說明什麼,說明金二對林小雅並不是百分百的信任,如果百分百的信任林小雅,或者說是百分百的確信能控製住林小雅,那麼以金二的城府根本不會產生這樣的反應。

可惜那邊的林小雅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似乎根本不知道林建國這個名字。

不過在他眼力,林小雅的本相卻瘋狂的咆哮著撲向金二,像是要把金二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而這讓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說明林小雅對金二的仇恨是真的。既然如此,林小雅就一定不會跟金二是一條心,那麼她的舉動就很值得琢磨了。

但不管林小雅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這金二,他是抓定了,隻是在動手之前他需要試探一下,看看這金二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他在追林小雅的時候就在想林小雅會不會是去投奔金二,當時他下意識的否認了這個可能性,因為金二不可能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露麵,就算換成他自己,既然已經決定要放棄泉城這一切的潛逃了,再露麵那不是自尋麻煩麼?

然而金二就是出現在了這裏,並且一點都不著急的模樣,看起來信心十足。

那麼,金二的信心是哪裏來的?

那麼,金二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什麼?總不會隻是為了等林小雅吧?

難不成,這金二還在打他徐景行的主意?

想到這裏,他有點惱怒,他真的被金二惡心到了,尤其是之前金二那種一心要把他囚禁起來當個奴才的所謂“良苦用心”,差點沒讓他吐出來。

但他還是有點不明白,這金二就這麼有信心把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