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終究是沒有帶妹妹過去,因為他要跟周振山說的事兒實在不方便被身邊人知道。
到周振山家的時候,照例受到了一家人的熱情招待,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閑聊一陣,又陪茜茜練了一會字,在接到周振山的眼神後跟著進入書房。
這書房可不是周茜茜那種用來寫字的書房,而是相當於一個密室一般的存在,他甚至注意到,這書房的門竟然是金屬的,雖然巧妙的塗了一層防木紋漆,但哪裏能瞞過他的眼睛。除了房門,牆壁也厚的嚇人,關上門後,都有一種跟外界隔絕的感覺。
在這種地方談話,還真夠安全的。
坐下後,周振山關切的問:“景行,咋了?”
徐景行咳嗽一聲後笑道:“山爺爺別那麼緊張,沒什麼大事兒,而且在說正事兒之前,我先把那個買車錢給你吧,不能說不要啊,不然的話那車我開著不安心。”
周振山笑了,“行,反正你現在也不缺錢了,不過也不用給我了,直接捐給樹人孤兒院吧。”
樹人孤兒院,正是周振山資助開辦的那家孤兒院,也是島城規模最大條件最好的孤兒院,在半島地區很有名,現在全靠周振山一個人撐著,當然也接受各方的捐贈。至於孤兒院的運營,周振山本人並不參與,而是高價聘請了一個小學校長負責,同時也有民政局和市府一些相關單位負責監督,至今已經運營了九年時間,年齡最大的一批孤兒甚至已經長大成人了。
這個孤兒院的存在,可以說是幫市府那邊解決了一個單難題,畢竟棄嬰曆來是各方麵都很頭疼的一個問題,現在好了,不管是醫院裏還是收容所或者社區等地方,隻要發現棄嬰或者孤兒,就直接送到了樹人孤兒院。
當然,這也大大的提升了周振山的名氣,知道這事兒的就沒有不讚周振山的,這麼些年下來,這個孤兒院也真的成了周振山打的一張護身符,不然的話,以周振山發家時的所作所為,怎麼可能活的這麼逍遙自在?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孤兒院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大大的善舉,何況這麼多年的持續投入,足以證明周振山在這方麵是認真的。
也就是周振山本人比較低調,不然的話早就廣為人知了,要知道,前些年他就進入了感動中國的候選名單,還是他本人出麵才把自己的名字劃去的。
而周振山讓他把車錢捐給樹人孤兒院,也在徐景行的預料之中。
所以徐景行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山爺爺,前些天我跟郭天福手下的彭錦淮打了一架。”
“郭天福?”周振山眉頭一皺,“你沒受傷吧?”問話的語氣就很嚴厲的,眼神中已經帶起了絲絲的殺意。
他見狀急忙道:“我沒事兒,他們還奈何不了我,被我好好的收拾了一頓,事情也解決了,隻是我覺得這事兒有必要跟你說一聲,”說到這裏,趕緊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講了一遍。
聽他講完,周振山卻依然眉頭緊鎖,“那姓郭的是個狠角色,連白路子上的都不願意惹他,這事兒希望他不知道,不然的話,可能會找你麻煩。”
“應該不會吧,”他也有點心虛了,對付彭錦淮那樣的半大角色,他那一套還行,對付郭天福就不夠用了,郭天福現在雖然沒有完全洗白,可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他那樣的招數隻能是自討苦吃,不用郭天福出手,警方就先把他給抓走了,除非他隻能直接抓到郭天福的把柄,然而郭天福那樣的人的把柄,比彭錦淮的把柄難抓多了。
彭錦淮那樣的人,渾身都是黑點,沒有郭天福罩著,把柄一抓一個準,所以他打上門去後彭錦淮不願也不敢報警,但郭天福可不一樣。
也是,連周振山都認為難對付的人,豈是那麼好惹的。
現在他也隻能期盼著郭天福不會把這種事兒放在心上,如果郭天福非要幫彭錦淮出頭,他還真有點麻爪。
不過到現在為止,不管是彭錦淮那邊,還是李天和那邊,都一直靜悄悄的,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這讓他多少安心了些。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現在的他今非昔比,先不說他自身那強大的戰鬥力,也不說他的朋友圈以及身世,就說他本人的影響力,就算郭天福想對他下手,也得好好琢磨琢磨。
但這種事兒能避免還是要盡可能的避免,畢竟誰也不知道郭天福那種人到底是怎麼想的,萬一真發生什麼事情,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周振山沉默片刻,認真道:“這事兒交給我了,姓郭的雖然心狠手辣,但卻不是個沒腦子的人,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他要是真不識好歹,哼……”
後麵的話,說出來就沒什麼意思了,不過聽起來,周振山還真挺有底氣,完全不懼郭天福的架勢。
雖然很想知道周振山的底牌是什麼,但他還是壓下自己的好奇心,乖乖的點點頭,“給山爺爺你添麻煩了。”
“嗬嗬,跟我不用這麼客氣,要不是你爸,我現在還在菜市場裏賣魚呢,”周振山嗬嗬笑道,“本來是打算把我的遺產留給你的,不過你現在的能耐比我大多了,這麼點錢估計也入不了你的眼界,我也就不給沒事兒找事兒了,隻能在還活著的時候幫你解決點小麻煩啥的。”
他連忙道:“山爺爺這話說的,我不要你的遺產可跟錢多錢少沒關係,不管是十億還是一百億,又或者一千塊,我都不能要,因為那不是我的,何況還有我叔我嬸茜茜妹子他們在呢,”說到這裏果斷打住,“山爺爺,這事兒以後千萬不要再提了,讓人聽到真不好。”
周振山笑笑,“我心裏有數,”然後也轉移話題,“這幾天見你母親了沒?不是說她準備回首都嗎?你跟娜娜不跟去首都玩玩?說不定有機會解決二十多年前遺留下來的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