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的父母能出什麼問題?無非是男女之情。
要不說老套呢,徐景行的父親徐世維考上了了首都大學,而他的母親顧靜也在同年考上了隔壁的水木大學,偏偏兩個人還都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更致命的是兩個人都不太清楚家裏以前的那些事兒,甚至到他們互定終身以後都不知道對方是自家的仇人。
於是,當他們的關係公開以後,徐顧兩家徹底翻臉,鬧的最激烈的時候更是大打出手,甚至差點出人命,當時還是連老爺子做調停人幫忙調停的,但再調停也不可能讓他們兩個在一起,顧靜被顧家帶回去禁足,徐世維更是被徐家老爺子吊起來用皮帶抽了幾百下,差點沒打死。
但這並沒有阻止兩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青年男女,等風頭稍過,兩個人便悄悄的接上了頭,而接頭地點就在連雲海家,名義上是跟著連雲海學習古建築,可實際上就是在偷偷的約會,偏偏徐顧兩家因為是仇家,互不通信,所以兩家人還真不清楚這一點。
直到有一天,顧靜懷孕了。
當顧靜懷孕的事情暴露出去以後,徐顧兩家人差點沒瘋掉,兩家人誰也不願意要那個孩子,幾乎要拖著顧靜去打胎,一是實在不願意要仇人的孩子,另外在那個年代裏未婚先孕實在是一件不怎麼好聽的事兒,普通人家也就罷了,可徐顧兩家都是有身份要麵子的家庭,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
隻是徐世維和顧靜的態度非常堅決,一度以死相逼,這才保下肚子裏的孩子,也就是徐景行。
要不然,這個世界上可能就沒徐景行這個人了,或許就算有,也不是現在這個徐景行。
當然,這一切不是沒代價的,代價就是徐世維和顧靜兩個人從此就不再是徐顧兩家的人了,說的直白點,他們給趕出了家門。
本來被趕出家門也沒什麼,兩個人都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家庭條件也好,就算現在沒了家人的幫助,以前積累的人脈也不可小覷,完全可以生活得非常舒坦,尤其是徐世維,沒有做什麼正經工作,而是當起了二道販子,在首都倒騰古玩。
在那個經濟剛剛複蘇的年代裏,古玩這東西其實還沒什麼太大的市場,在現在能賣幾百萬幾千萬的寶貝,在那個年代裏可能幾百塊錢甚至幾十塊錢就能買到,下鄉一趟,甚至能用一塊電子手表換兩件清三代的青花瓷碗回來。
另外那個時候的物價很低,錢很值錢,再加上徐世維通過自己的人脈把一些物件送到港島進行拍賣,所以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裏就賺下了一大筆錢。
直到徐世維從一個古董販子手裏收下一件剛出土的“寶貝”,而那件寶貝早就被某科研部門給盯上了,於是衝突在所難免。其實要是徐世維把那件所謂的寶貝上繳,那什麼事兒都沒有,可徐世維沒那麼做,直接帶著顧靜和還在大院裏當孩子王的徐景行以及剛三歲的徐景娜直奔島城而去,態度非常堅決,以至於幾年下來積攢的家產都沒一點沒拿。
當然,也就是徐世維足夠果斷,在那個單位反應過來之前就到了島城並且藏了起來,不然的話想走都走不了。
再之後的事情,徐景行自己已經從周振山嘴裏了解的差不多了。
聽顧靜講完這些,徐景行心裏多少鬆了一口氣,至少,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讓人寒心,雖然徐顧兩家是世仇,但他母親卻不是有意要放棄他,隻是被他老爸給忽悠了一把,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忽悠到北美去了,這才讓人忽略掉他們一家三口還留在島城的事實。
這可是真正的燈下黑了,當然,他母親應該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雖然是被動的,但不得不承認,他父親確實夠狠,也夠狡猾,為了引開所有人的視線,竟然連他母親也忽悠了,還煞有其事的做了全套的隱居北美的假象。
也就是說,在這件事情上,他母親跟他們兄妹一樣都是受害者,要說凶手,那隻能怪那什麼科研單位逼人太甚了,隻是當時那個年代的人們還很有覺悟,一般來說都很樂意為國奉獻自己的一切,何況是區區一件古董,那什麼單位應該也沒想到徐世維會為了一件古董而拋家棄妻。
隻是那什麼單位,到底什麼來頭?還有沒有威脅?
想到這裏,皺著眉頭問:“那個單位的來頭很大吧?”
他母親擦著眼淚點點頭,“是當時的中科工委直屬的一個特異功能研究所。”
聽到這個名字,他呆了一呆,心頭狂跳的同時,臉上卻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那是什麼單位,怎麼聽起來那麼,那麼不靠譜?”
他母親苦笑一聲,“現在聽起來是不靠譜,可在二十年前,不靠譜的事情多得很,這算什麼?”
他這才恍然,在新世紀以前,國內發生的荒謬的事情還非常多,別說普通人身上,就連錢學森那樣的科學巨匠也被帶到了坑裏,錢學森都進坑了,對錢學森非常信任的領導們當然也不能例外,就算有人覺得不對勁兒,估摸著也不敢反對,畢竟更早些時期的動蕩也剛過去沒幾年。
所謂的上有所好,下必其焉,所以當時社會上才興起那麼強烈的氣功熱、特異功能熱等熱潮,那些熱潮在現在看起來自然荒謬無比,可在當時那些人的眼裏,卻幾乎沒有人懷疑,因為有錢學森那樣的科學巨匠背書,並且,還真搞出了一套看似“科學”的理論。
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國家成立了一些科學研究單位,名義上是科學研究單位,實際上就是在研究氣功、特異功能等飄渺無常的東西,比如說傳的神神秘秘的749局,就是這樣一個單位,這個單位在很多科幻、靈異小說中都有出現,具體職能可能略有不同,但無一例外都被描述的非常強大,跟美漫中的神盾局差不多。
本來他之前對這種傳聞是不屑一顧的,可是現在,他卻心頭狂跳的冒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