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徐景行的話,陳卉筠也皺起眉頭,“小徐,那你知道評委們能在柯城停留多長時間嗎?”
徐景行眨眨眼,反問:“這個跟咱們的任務有關係嗎?”說著解釋道:“因為咱們的任務隻是明天把他們拖住而已。”
陳卉筠搖搖頭,“如果他們的打算在柯城停留五六天,那這個任務就沒什麼難度,但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隻能在柯城停留一到兩天時間,那這個任務可就有難度了,而且是非常有難度的那種。”
臥槽,差點把這事兒給忽略了。
徐景行心裏一驚,同時暗叫僥幸,幸虧有陳卉筠這個專業人士幫忙,不然的話他還真有可能弄巧成拙。
評委們的任務自偶然很重,要在一個月的時間裏考察那麼多的參賽作品,這些作品的數量可能不會特別的多,但也不會少,最起碼在十個以上。
這樣一來,刨除花費在路上的時間,他們在每個地方停留的時間就非常有限了,最多不超過三天。
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測,具體情況如何,除了評委組和節目組裏那些主事人以外,其他人估計誰也不知道,他們想知道具體情況,還得看今晚的接待情況,最好能從那些評委的嘴巴裏得到最準確的消息,這樣他們才能做出最正確的應對。
因此鄭重的看了陳卉筠一眼,“筠姐,這個任務,也交給你了。”
“我盡力而為,”陳卉筠也感覺肩頭的擔子有點重,但想到錢東承諾的部門經理,又覺得幹勁兒十足。
到天色漸黑的時候,評委們乘坐的航班抵達,錢東帶著他們去接人。
徐景行眼力好,遠遠的看到了評委那一行人,因為那一行人實在太好辨認了,何況還有一個熟人,其中一個隻上次來過一次的外景主持人程靈素,另外一個正是他的偶像連雲海老先生。
當然,吸引他目光的隻有連雲海老先生。
連雲海老先生九十多歲的高齡了,可身板依然硬朗,身材雖然並不高大,身上也幹巴巴的沒有幾兩肉,可是精氣神卻非常足,走路的時候一點也沒有九十多歲老人的那種暮氣,相反,老爺子走路的時候抬頭挺胸,步伐很是堅定。
如果隻看外表和氣度,老先生一點都不像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說是不到六十歲也有人相信。
而且老頭兒這麼大年齡了,還親自推著行李車,背上還背著一個雙肩包,一身米淡灰色運動服搭配著一雙純白色的運動鞋,竟然有一種朝氣蓬勃的精氣神。
這老先生,果真不凡。
徐景行心裏暗讚的同時,急忙小跑著迎上去,壓抑著有些忐忑的心情,激動地問:“您就是連先生吧?”
“嗬嗬,小夥子你怎麼知道我是連先生?”連先生笑嗬嗬的反問。
“您這氣度,除了連先生不可能有別的人具備,”他想都不想的說道,事實上也確實是這麼想的,連雲海一向低調,在這之前他甚至都沒見過老爺子的照片,但是,老爺子這氣度確實高人一籌。
別說普通人了,就是跟連雲海一塊來的那些四位評委,跟老爺子站一塊也顯得低了一等——哪怕那四位評委的氣質也相當不凡。
“哈哈哈,小夥子好眼力,”小老頭兒模樣的連雲海哈哈一笑,“我就是連雲海,你呢?”
“晚輩徐景行,見過連先生,”徐景行急忙行禮。
“哦,你就是徐景行?”連雲海眉毛一挑,歪著頭打量他片刻,“嗯,不錯,小夥子挺精神的,”說著招呼道:“走走走,咱們邊走邊說,別影響別人。”
徐景行連忙點頭,同時伸手接過連雲海手裏的行李,“連先生,我幫您拿著。”
這次,連雲海沒有客氣,甚至把身上的雙肩包毫不客氣的摘下來甩在他的身上,“你有車嗎?”
“有,”他急忙點頭。
“那行,我坐你的車就行,”連雲海平靜地說道。
“啊?”他呆住了,這什麼情況?
“怎麼?不樂意?”連雲海似笑非笑的反問。
“不不不,是晚輩太激動了,”他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拉起行李想自己的卡宴那邊走去,同時朝錢東和陳卉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負責其他人,然後恭恭敬敬的把連雲海請到車上,甚至親手把老爺子扶進車裏,還幫忙調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又幫老爺子係上安全帶,這才轉到駕駛位上。
“先生,咱們出發?”他在駕駛位上深吸一口氣後恭敬地問。
連雲海卻在後邊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出發出發。”
老頭兒開口,他才敢發動車子,一路上那真是要多謹慎就有多謹慎,因為他的車裏載著的可是一位國寶級的人物。老爺子現在雖然已經退休了二十多年,可逢年過節的,那些閣老門依然要親自上門探望,可見地位之高。
要是這樣一個寶貝在他的車上出點問題,那就是把他槍斃一百次都不過分。
而且麵對這樣一個老頭兒,他竟然緊張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想找個話題,可好幾次都沒能開口,生怕唐突了這為頗具傳奇色彩的小老頭兒,當他注意到老頭兒靠在後排閉目養神以後,就更加不敢打擾了,連車速都降了一些。
但就在他以為連雲海睡著了的時候,老頭兒忽然開口樂,“小徐,你是哪裏人?”
“啊?”正開車的他呆了一呆,急忙回答:“先生,我是島城人。”
“島城,那你有什麼親戚是首都的嗎?”
連雲海這個問題看似隨意,可卻讓他又是一陣心驚肉跳,這老頭兒是什麼意思?莫非,這老頭兒還見過自己的父母不成?這種問題顯得有點沒頭沒腦,可卻也透露出一層含義——連雲海看徐景行有點麵熟。
如果不是看徐景行有點麵熟,連雲海會這麼問?
就算是普通人,也能聽出連雲海的話外之意,何況徐景行這樣一個人精。
要是擱在半年前,他保準欣喜若狂,可現在,他卻有些顧忌,因為他想到了程卓真說的那些話,那些不知道來自何方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