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2 耳鬢廝磨

聽聞要前去太西,百裏卿梧也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燕玦西涼攝政王的身份怎麼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人知道西涼的攝政王就是大燕的裕親王。

如果被人發現了,燕玦又會被推倒天下的風口浪尖之上。

到那時,又是所有人聯合起來對付他。

如果燕玦想在這個時候留下來陪在百裏卿梧的身邊,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西涼攝政王已經回了西涼。

隻有西涼攝政王的回了西涼,燕玦陪在百裏卿梧的身邊才不會有人懷疑。

當然了,燕玦也不會用真容出現在百裏卿梧的身邊。

這次去西涼的時候,他還要去一次梨花崖。

“什麼時候走。”百裏卿梧深深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聲音中有著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有不舍,有擔心,也有惆悵。

“既然無憂去了北疆,那我明日便動身。”燕玦盡量忽視百裏卿梧眼中的情緒。

隨即他站起身,往屏風後走去。

百裏卿梧的目光一直跟隨著燕玦的身影,見屏風後倒出的淡淡光影,百裏卿梧的神色有些恍惚。

燕玦好像不怕冷,是根本就不畏懼寒冷。

從鳳城到雁北關的懷城,燕玦身穿的衣衫都極薄。

反而是她,一路上裹了一層又一層,時常都把他的狐裘披在身上。

看著屏風上的身影,百裏卿梧收回目光。

在這麼寒冷的天氣中,在沒有一絲溫暖的房中,他換了一身衣衫。

難道男人真的火氣比較重?

沒過多久,屏風上方搭著燕玦脫下的衣裳,接著頎長的身影換好一襲薄薄的袍子走了出來。

似乎還沒有收拾好,鬆鬆垮垮的露.出若、隱若現的胸膛。

“在太西處理好了西涼攝政王的事情後,就前往北疆嗎?”百裏卿梧盯著向她走來的男人。

燕玦的目光在百裏卿梧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腳步也停下。

或許百裏卿梧自己都沒有想到她此刻的樣子,緊緊裹著棉被,就露出一張臉,像極了露出腦袋的鬆鼠。

燕玦自來就知道百裏卿梧沒有傾世的容顏,但她很可愛。

許是清靈可愛與她的雷厲風行的手段不相合,所以,很多人往往忽略了她的容貌。

“你看著我做什麼,你不冷嗎?”百裏卿梧皺起眉頭,她有些不喜歡燕玦這樣看著他。

燕玦眸光中一片幽暗,直接在百裏卿梧的身邊坐了下來。

說道:“要和你分開一段時間,看看你都不行了?”

百裏卿梧臉色微微一僵,從來沒有想過裕親王說情話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又見百裏卿梧出神,燕玦扯過被子,說道:“躺下說。”

百裏卿梧挑眉,還是乖乖的躺下。

待蓋好棉被後,百裏卿梧這才感覺到了溫暖,難怪他在天寒地凍也不冷。

就算他才從外麵回來,就算他剛剛換了冰冷的衣衫,挨著他時他身上就很暖和。

接著,百裏卿梧被他攬入懷中,眨了眨眼睛,說道:“沒有想過把我帶去太西嗎。”

“沒有。”聲音很清涼,又有著說不出的柔情。

百裏卿梧也很明白,如果她跟著去太西,所有的事情和現在沒有什麼差別。

這般想著,百裏卿梧幹脆閉上眼睛。

聽著他的心跳聲,莫名的,百裏卿梧覺得無憂會沒事。

就好像,聽著這心跳聲,他們都不會有事,他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

“去城外的軍營時,讓我想到了很多事情。”

燕玦也是在這個時候,內心才能真正的寧靜,隻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他才能無所畏懼的去做想做的事情。

那個自負又狂傲的裕親王早在三年前荊陽城樓下死了。

現在的燕玦是有家,有念想,有兒子,有盔甲有軟肋的男人。

“也你薑珩說了很多事情,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薑珩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但是你不告訴我,我也不會多問。”

“從薑珩的言語間,我能看出,他是真的關心你,也不想你受一絲的傷害。”

“我和薑珩都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我們都不想你受的一絲傷害,所以我在前來懷城前心中存著的不舒服感覺,在剛剛消失了。”

百裏卿梧笑道:“那我是不是要問問當年你和元宗帝的柔妃到底是什麼關係?”

燕玦低沉一笑,醇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邪肆。

“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你還記得,你也太會記仇了吧。”

突然,百裏卿梧坐起身來,一瞬不瞬的盯著躺著的男人,正好他那雙漂亮眼睛無辜的看著她。

“怎麼了?”他問道。

百裏卿梧眼眸深處有著淺淺的光芒,她垂著腦袋,看著眼下的人:“燕玦,你老實說,你在西涼有沒有別的女人。”

燕玦漂亮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視線中的小女人,就連心中擔心燕無憂那抹愁雲都瞬間消散。

“沒有。”他像是在保證一樣。

“真的?”百裏卿梧明顯的有些懷疑。

“雖然,西涼攝政王府中有許多女人,但是,在西涼的那兩年我壓根就沒有見過。”

“真的?”

燕玦:“……”

見百裏卿梧那雙清涼的眼睛似乎有漩渦一般,燕玦道:“真的。”

接著,百裏卿梧剛剛還肅然的臉瞬間有著淺笑。

“我相信你。”說著,又躺了回去。

燕玦有片刻的怔愣,似乎想到什麼,薄唇漾出的全是蠱惑人心的笑意。

“原本打算在懷城陪你兩日在去太西,燕無憂如此讓人不放心,我明早就動身,你在懷城好好的。”

“與你二哥糾纏的趙瑩瑩你不要摻合進去,聽薑珩說,趙瑩瑩不會害你二哥的。”

“感情的事情有第三個人出現本就是混亂,如果你和你家人也摻合進去,你二哥會為難的。”

百裏卿梧有些不懂,她道:“如果二哥心儀的是蘇曼歌,趙瑩瑩就是錯的人,錯的人就不該糾纏於二哥。”

“不管什麼原因。”

燕玦輕歎:“你可能不怎麼了解蘇曼歌。”

聽著這口氣,百裏卿梧便覺得這其中有事情。

想到蘇曼歌當年和周夷年,百裏卿梧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你與蘇曼歌或許關係很好,她也可能幫助你和無憂不少的事情,所以我不會說她任何不好的事情。”

“因為,隻要她對你好,那我燕玦就受起這份恩情。”

“隻要她蘇曼歌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情,那她就是好人。”

百裏卿梧聽著燕玦說的這幾句話,心中明白,他是不想她和蘇曼歌產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過,若是蘇曼歌做出什麼傷害她二哥的事情,她不會冷眼旁觀。

“你,很了解蘇曼歌嗎?”

“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周夷年也並非你聽聞的那般,他沒有負了蘇曼歌。”

百裏卿梧聽著心跳聲,好像出了神,也好像是在想著某一件事情,沒有言語。

而燕玦也沒有在說關於蘇曼歌的事情。

有的事情,並不是非要說出來,懷中的小女人心思沉重,比誰都要看透一分。

這種事情隻有她自己看到,她才能相信。

見百裏卿梧沒有再回應,燕玦以為她睡著了,摸著她的長發,輕柔道:“睡吧。”

哪知,下一刻懷中的小女人整個身子都滾到了他的身上。

倒是燕玦一驚:“你、你要做什麼。”

話落,唇上被一抹冰涼相貼,喉結微微滾動……

房中燭台上的跳躍著的火焰,仿佛感受到了一陣強風,瞬間熄滅。

夜很長……

冽風凜冬,雪漫天地間,最喜不過與君耳鬢廝磨,甜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