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開道,士兵壓後,中間的是儀仗隊。
儀仗隊之後是一頂華麗的龍輦轎,華寶蓋下那抹千金色帷幔在浩浩蕩蕩的隊伍中格外的明顯,也格外的攝人。
浩浩蕩蕩的隊伍出城前往皇家寺院。
從皇宮的午門到帝京城樓之處街道上全是帝京百姓。
一路上的客棧酒樓的都擁滿了人。
新帝登基的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整個大燕。
當然,裕親王府謀反的事情亦然是傳遍了整個大燕。
仍舊是歸元閣的廂房之中。
今日這裏坐著的還是王極以及秦寅二人。
二人看著街道上的陣仗,眉宇間都是愉悅,這燕賀登基,對誰都是利益。
“你說今日這麼多人,百裏卿梧一幹人等會不會混入其中逃出這個帝京?”王極挑著眉梢,說道。
“不用你操心,燕賀早已做好安排。”秦寅輕笑。
祭祖是真,想要把停留在帝京的百裏卿梧幾人擒住也是真。
不過,這就要看看是百裏卿梧厲害。
還是新任帝王厲害了。
聞言,王極的目光朝著緩緩往這邊走來的禁軍看去,眸色加深。
都快把帝京掘地三尺了,都沒有百裏卿梧一幹人的身影。
王極都快覺得燕賀懷疑百裏卿梧等人停留在帝京是不是懷疑錯了。
不應該會隱藏的那麼隱秘才對。
“是不是除了能看到的禁軍外,暗中也有不少暗衛?”王極問道。
秦寅收回目光,但笑不語。
燕賀登基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不過是因為太子失蹤才被朝堂那些個怕死的擁護上位。
但是逃了一個有兵權的裕親王妃,燕賀為了他的地位更穩固。
當然得趕盡殺絕。
不過,這樣的事情通常都是事與願違。
幾年前燕賀鬥不過百裏卿梧,幾年後燕賀一樣也鬥不過。
眼下不是看在燕賀對三皇子有用,他秦寅一定不會停留在這個帝京。
“不過整個隊伍全是禁軍和宮中的侍衛,百裏卿梧和裴子言等人的臉在這帝京誰不認識,會這樣招搖的混入隊伍中?”
王極就這麼隨便一說,讓秦寅的神色凝重起來,他道:“你把你剛剛說的話在說一遍。”
王極聽著秦寅略帶冷意的聲音轉頭看向秦寅,眉梢挑的有些高,道:“百裏卿梧幾人不會混入隊伍中?”
“不是,你好像說了百裏卿梧和裴子言等人的臉,對不對?”秦寅雙眸半眯,冷言道。
王極定定的看著秦寅,然後點頭。
隨即,隻見秦寅起身快步的走出廂房之中,王極連忙問道:“唉,小公爺你去哪兒……?”
除了腳步聲外並沒有得到別的回應。
王極有些困惑,難道是他說錯什麼話了?
走出房中的秦寅往歸元閣的頂樓望去,陶井在身邊說道:“主子,三皇子就在歸元閣的頂層。”
“確定嗎?”
“確定,屬下一早便看到離開皇宮的三皇子直接來了歸元閣。”陶井收回目光,垂眸壓製著聲音說道。
秦寅淡淡一笑,燕賀直接與他說黎宣不願見他。
如果真是黎宣不可能不會見他,但如果不是黎宣,有誰敢用南疆三皇子的身份潛伏在大燕帝京?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
既然不來見他,那他前去見那所謂的南疆三皇子也不是不可以。
陶井看著秦寅直接往歸元閣的頂樓而去,連忙跟上,在秦寅的身邊壓著聲音問道:“主子,去見三皇子和王家主剛剛說的話有什麼關係。”
“百裏卿梧幾人會在今日混出城,但一定不會混入隊伍中。”
隊伍那麼醒目,少個一兩人一眼便會知曉,照著百裏卿梧的聰明勁,怎麼可能會潛入隊伍之中?
就像王極所言,百裏卿梧以及裴子言等人的模樣這帝京差不多都認識。
根本就不可能混入儀仗的隊伍之中。
唯一的兩種可能便是,百裏卿梧幾人混入百姓之中,趁著機會潛出帝京。
還有一種,換了一張臉,明目張膽的出帝京。
至於換臉,這世間除了梨花崖的歐陽家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家有這種本事。
但這也不影響百裏卿梧等人不會披著一張假臉混出帝京。
他現在是沒有辦法盯著出入城外的每一個人。
但是黎宣應該可以通知他暗中的人,不能讓帝京的百姓混出帝京城外。
——
“你不能進去。”
“讓開。”是陶井的聲音。
“今日主子交代了不殺生,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聲音落下,便出現長劍出鞘的聲音,守著房門的侍衛盯著眼前的兩個人,眉間沁出層層戾氣。
陶井欲要動手時,秦寅微微抬手,道:“陶井,不得無禮。”
陶井用力的把合上長劍,冷凝著眼前守著房門的兩個人。
吱呀!
房門被打開,兩位侍衛恭敬道:“小姐。”
邊淩看著房門站著的秦寅,道:“裏麵請。”
秦寅看著紅衣小姑娘的模樣時,微愣,然後頷首帶笑:“多謝。”
待秦寅走進房中,陶井欲要跟著,邊淩扯著笑容,道:“你不能進去。”
“房門帶上。”邊淩淡淡的看了一眼陶井後,收回目光,說道。
“是,小姐。”
房門關上後,邊淩直接繞開陶井往走廊的另一側走去。
陶井冷眼盯著紅衣小姑娘的背影,這三皇子還不是一般的神秘。
房中。
一股淡淡的香味彌漫著空氣中,秦寅的眸光中有著不可察覺的冷意。
目光在看到靠窗而坐的男子在優雅的擺弄著茶杯時,腳步停下。
許是靠窗的原因,光亮太過亮麗稱得一襲月白錦袍的男子異常的慵懶閑適。
秦寅挑眉。
黎洬微仰頭,淡淡一笑:“秦小公爺,坐。”
疏遠且陌生的話語讓秦寅徹底回神,盡管與黎宣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但是,“你不是黎宣。”
黎洬的唇角上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笑容:“是什麼讓秦小公爺認為我是黎宣的?”
秦寅雖然腦中有很多困惑,但也不至於流露於外表。
他麵無表情的在黎洬的對麵坐下,輕笑:“南疆三皇子不就是黎宣?”
“小公爺直接說找我有何貴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