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最擔心的就是這點,和不明白物件兒價值的人談價格,那很容易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現在第五興的表現,讓陸羽的擔心變成了現實。
第五名拉了兒子一下,滿臉堆笑的看著陸羽,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是不懂這裏麵的門門道道,就是看陸先生你為人實在,給的價格公道我們才來的,可是現在······”
第五名後麵沒有說完的話,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陳老板輕輕敲了下桌子:“打個比方給你們說吧,之前你拿的那個盤子啊,相當是山裏的野雞,我們出的是買野雞的價格,而這幾個盤子呢,就是養雞場裏養了三十天速成的三黃雞,價值和野雞可是相差很大,這樣能明白了吧。”
聽到陳老板打的比方,王曉亮忍不住笑出了聲,嘀咕著說道:“就像是會所金發大洋馬和村裏站街的,就是這麼個差距。”
郭雲嵐瞪了一眼王曉亮,恨恨的說道:“正經事兒你一點都不知道,歪門邪道知道的怎麼那麼多?”
王曉亮知道自己失言,吐著舌頭縮起了脖子:“我這都是書上看的,小說裏就那麼寫的嘛,我不說還不行麼。”
第五名和第五興父子,倒是聽明白了意思,不過父子倆都有一些不甘心,覺得和心裏設想的落差太大了。
“這···意思我是明白了,不知道陸先生,你能這些瓷器開多少錢啊,好歹這些也是清朝的物件兒。”第五名詢問道。
陸羽沉吟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說道:“這幾件瓷器我最多隻能出一萬,你們要是覺得不合適,就去別人看看,興許有比我出價高的。”
第五名臉色泛出一抹苦澀,這可和設想的天差地別。
而第五興直接蹦了起來,滿臉都是不高興的神色。
“你剛才還說開的價是西京最高呢,這會兒就說興許有人比你開價還高,合著你是耍人玩兒是不是,這些瓷器最少一個值十萬,你一萬就像拿下來,那是打劫,是打劫!”
王曉亮調了下眉頭,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你態度放端正點啊,我陸哥開著價,絕對是西京城最高了,隻是我陸哥說話謙虛,就你這些破爛瓷器,拿到古玩城去,能有人給你開價超過五千,我王曉亮腦袋割下來給你當夜壺!”
“你算個毛,別在這兒插嘴,你的腦袋給我當夜壺我都不稀罕。”第五興氣哼哼的說道。
陸羽衝王曉亮擺了擺手,隨後笑著說道:“你們要覺得不合適,那就拿著東西去找別人看看吧。”
“我···我這暴脾氣嘿·······”第五興還要在說話,被第五名一把拉住了。
“小興,你別說話,瓷器價格不合適咱們就不賣了,陸先生又不是要強買咱們的,剩餘的物件兒,李先生你看著開個價,讓我們聽聽價格合適不。”第五名賠著笑臉說道。
“老爸,他這明擺著坑人的·······”
“閉嘴。”
第五名使勁兒給第五興擠眉弄眼,反正東西是自家的,要賣肯定也要價比三家,先聽聽陸羽的報價,然後在帶東西去問問其他古玩商,最後誰價格高就賣誰。
第五興愣了愣,忍著心中的火氣閉上了嘴,虎視眈眈的瞪眼看著陸羽。
顧老等人心中都有些不高興,都有些煩第五興的臭嘴。
“小葉紫檀首飾盒,還算可以的物件兒,不過做工還是差了點兒,這沉香木的觀音算是最有價值,不過小陸啊,這些人脾氣不大好,咱們還是少招惹,要不就不收了。”
“顧老所的是,咱們也不差這些物件兒,何必要自討沒趣呢,說不定咱們掏了錢,還要落得個被人背後罵傻叉,這樣的人啊,我可是見多了。”
“對啊,陸哥你一向收的都是精品,何必要這些普通玩意兒,以往這些都是不放在你眼裏的,也算是給某些嘴臭的人長長記性,談生意可不是滿嘴噴糞的場合。”
顧老等人說一番勸阻的話,第五興氣的有想要罵人。
第五名提前一步捂住自己兒子的嘴,賠著笑臉說道:“這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平時太嬌慣小興了,子不教父之過嘛,陸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就開個價吧。”
陸羽笑了一聲,搖著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問問我開價,然後再找別人去問問價。”
被陸羽一句話說穿了心思,第五名內心一顫,擺著手想要解釋,可是解釋的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用解釋,這也是人之常情,買東西還要貨比三家,賣東西也是一樣道理,這麼給你說吧,你這首飾盒,你可以找古玩商問價,他們收購價不會超過三萬。”
“而這個沉香木的觀音像,古玩商給的收購價不會超過五萬,你大可以滿西京城去問,但凡有人開價超過我說的這個數兒,你所有這些東西,我可以出兩百萬收了。”
陸羽這麼一番話說完,已經算是在和第五名父子打賭了,就看第五名父子接不接這個賭約。
第五興推開父親捂著自己嘴的手,跳著腳的說道:“你這是要打賭?那要是沒人開出這樣的價格呢?”
“沒人開出這樣的價格,隻要你們願意賣,我可以出二十萬都收了。”
按照陸羽給出的估價,其他古玩商收購這些東西,價格肯定不會超過九萬塊,陸羽給出二十萬的價,已經算是溢價非常多的了。
而一旦有人給出的價格超過九萬塊,那陸羽就要出二百萬收購,這其中的價格差距空間碩大,大到讓第五興動起了歪門邪道的心思。
“隻要有人開價超過九萬塊,你就保證出二百萬買這些東西,你真的確定?”第五興再度確認道。
第五興動的什麼心思,大家用腳指頭能想出來。
陳老板搖著頭說道:“你的歪門邪道小心思收起來吧,別以為隨便找個人就能冒充古玩商來演戲,小陸,還是別和他們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