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的大帳內,丁雁芸盤膝而坐,正在默運功法。
她的麵色看上去雖然有些蒼白,但她體內卻是轉動著四十九道綠色的光彩,而這四十九道綠色的光彩應該就是四十九顆天火珠的佛珠。
這四十九顆佛珠與丁雁芸的“清音悲心咒”似乎有一種莫大的淵源,丁雁芸原本沒有運起“清音悲心咒”,但在四十九顆佛珠的力量刺激之下,她的“清音悲心咒”不自覺的就運轉了起來,而在四十九顆佛珠的幫助下,竟是對她全身的經脈經進行了一番改造。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丁雁芸的功力竟然增加了幾分,而照這樣下去的話,要不了一天的時間,丁雁芸的功力就能達到一個足以令人駭然的地步,連徐白俠和曹黑摩也自歎弗如。
韓風站在旁邊觀察了一會之後,這才走出大帳,對站在帳外的眾人說道:“看來小芸妹妹與天火珠有緣,四十九顆佛珠進入她的體內以後,不但沒有傷害她的身體,反而幫她提升了功力。明日一戰,關乎這次南下是否順利,今晚大家就早些歇息吧。”
於是,除了十幾個人還留在帳外之外,其他的人都各自回營帳安歇去了。
留在場上的人都是和韓風關係關係比較親密的人,隻聽蕭霓裳說道:“韓大哥,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小芸妹妹了嗎?”
韓風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不過你們小心一些,不要打擾她運功。”
蕭霓裳等人一個個走了進去,卻都不出聲,默默地看了丁雁芸一會,便又從大帳中走了出來。
“你們也都回去歇息去吧。”
韓風體貼的說道。
阿奴道:“韓大哥,我們要和你一起在守著芸姐姐。”
韓風笑道:“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夠了。明日一戰,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疏忽,不養足了精神,又怎麼能打贏這一戰呢?快去睡吧。”
司徒青青道:“小師叔,別看徐錫山的兵力比我們多,但他的那些的兵都是烏合之眾,再多十倍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有什麼好怕的?而且,論高手的數量,我們這邊也遠遠的超過了徐錫山那邊,徐錫山根本就沒有辦法與我們抗衡。”
韓風眉頭一皺,說道:“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地方。”
司徒青青不解的道:“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韓風沉吟道:“徐錫山能當上大明帝國的十大異姓王,絕非庸常之輩,這麼簡單的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竟然還敢與我對抗,說明他必定有所依仗,隻是我們目前還不知道他依仗的究竟是什麼。”
司徒青青道:“我看那家夥就是裝腔作勢,他知道你不會放過他,所以就硬著頭皮和你對抗到底。”
韓風搖了搖頭,道:“我總覺得徐錫山太冷靜了,一點也不為自己擔心。”
司徒青青待要說些什麼,慕容妙嫣說道:“既來之,則安之,無論徐錫山有什麼樣的依仗,明日咱們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不能輕敵於他,也不能太過謹慎,錯失良機。今晚就到此為止吧,韓兄也要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他了。”
很快,大帳外便隻剩下了韓風一個。
他並沒有進入帳內,而是坐在大帳的外麵,親自為丁雁芸把守門戶。
那些站崗的士兵見他這個主帥都這個樣子,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全都筆直的站著,打起十二分精神。
深夜時分,韓風聽到帳內有動靜,雙肩一晃之下,便消失在帳外,出現在帳內。
隻見丁雁芸已經收功站起,見了他進來,不由一愣,問道:“小風哥,你一直守在外麵嗎?”
韓風笑道:“我一直就在外麵,怎麼樣,你感覺好些了嗎?”
丁雁芸見他身為大軍主帥,卻像是一個士兵似的給自己護法,十分感動,說道:“小風哥,我……”
韓風見她眼中泛起淚光,忙道:“小芸妹妹,你別哭,你一哭我就難過,明日我還要和徐錫山一決高低,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弱了氣勢。”
丁雁芸破涕為笑,說道:“小風哥,你對我真好。”
韓風走上前去,伸手摸著她的頭發,低聲說道:“傻丫頭,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我答應過丁爺爺,這輩子都會全心全意的照顧你,不讓你吃半點虧,而你今天差點……”
“別說了,小風哥,我明白你的心意就行了,我好冷……”
韓風微微一怔,心想現在正是夏末,你怎麼會冷呢?
突然之間,他感覺丁雁芸靠了過來,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將很自然的將丁雁芸摟在了懷中。
韓風隻是那麼摟著丁雁芸的肩膀,並沒有多餘的動作。他覺得這樣就好,丁雁芸和他從小一塊兒長大,雖說是青梅竹馬,但有時候,他總是會將丁雁芸當做是自己的妹妹,不會對她生出任何邪念,就算握著她的手,也隻是有一種親人的感覺。
“小風哥,如果你有一天統一了大陸,你是不是要做軒轅無敵那樣的大帝?”
“我想應該是吧。”
“到那時候,你身邊肯定有許多皇妃,我不奢求做你的皇妃,我隻想做你身邊的一個女侍衛,每天都能看到你,聽到你的聲音。”
“傻丫頭,我不會讓你做我的女侍衛。”
“小風哥,你不喜歡我嗎?”
“不是不喜歡,而是沒有必要那麼做。我已經想過了,我真要做了軒轅無敵那樣的存在,我一生都將會為此而勞苦,哪有時間享受自己想過的日子?”
“你的意思是說……”
“我能打天下,但未必能治理天下,我想好了,等天下平靜之後,我就帶著我喜歡的人,到處遊玩,過那逍遙快活的日子,豈不是強於做那每日要忙於政事的苦皇帝?”
丁雁芸笑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說道:“古往今來,哪個皇帝不貪戀權勢?為了權勢,連親兄弟都會殘害。隻有小風哥你,可以做到想走就走,絕不拖泥帶水。”
韓風笑道:“那是因為我真正想要的不是權勢。我這次出兵南下,也是順應天下大勢。我若不這樣做,別人也會這樣做,與其將來被人打,倒不如現在打別人。做人有時候不能太墨守成規,隻有懂得順應時代潮流的人,才能把握時代的脈搏,而這就是所謂的遵循天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