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門門主的大名,是你可以直呼的嗎?”陳世光怒叱道。
韓風聽了這話,罵道:“這狗屁的古人力不但可以直呼他的名字,還可以罵他是個狗屁。”
陳世光氣得滿臉通紅,奇怪的是,魏金驃等人都沒有那麼大的反應,臉上反而閃現出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韓風道。
陳世光怒道:“姓韓的小子,你竟敢辱罵我們幫主,我花門十數萬弟子與你不共戴天,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韓風道:“碎屍萬段?能將韓某碎屍萬段,還沒有出生呢。我倒要問你一句,秋水寒是怎麼被你們這些奸邪小人逼走的?”
陳世光道:“你……哼,先讓你們得意一會,待會有你們好看的。你們很想知道我花門的事嗎?”
韓風道:“不但我們想,全武林人都想。”
陳世光聽了,不覺有些得意起來,道:“本總護法也不怕告訴你們,秋水寒不聽老祖宗的話,老祖宗便將他的掌門之位貶去了。”
畢非玄一愣,道:“甚麼老祖宗?”
陳世光道:“畢非玄,你與淩淪既然是老朋友,難道就沒有從他的口中知道本派的老祖宗是誰嗎?”
畢非玄念頭一轉,麵色微微一變,道:“你說的是柳無帥。”
陳世光麵色一沉,但他很快就忍了下來,冷冷地道:“你知道就好。”
畢非玄笑道:“柳無帥雖然是你花門的第一高手,但他幾時成了你花門的老祖宗?這把老夫都弄糊塗了。”
陳世光傲然一笑,道:“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老祖宗不但是我花門的第一高手,還是天下第一高手,隻要他老人家一出手,沒人可以走得過他老人家十招之外。”
畢非玄“嗤”的一笑,道:“口氣好大。”
陳世光道:“你不信?”
畢非玄笑道:“老夫雖然沒有見過柳無帥,但老夫聽淩兄說過,此人的武功隻比他稍高一些,若說此人是天下第一高手,別說老夫不信服,隻怕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信服。”
聽了他的話,就連四爺,臉上也都露出了不相信柳無帥能當得上天下第一高手之稱號的神色。
陳世光四下一掃,見人人都露出不相信的臉色,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不屑的笑了笑,大概是認為這些人太過孤陋寡聞。
“畢非玄,本總護法問你,你與淩淪的武功,孰高孰低?”
“老夫與淩兄雖然沒有真打過,但我們切磋了數百年,若論修為和功力,應該在伯仲之間。”
“好,本總護法就告訴你,淩淪隻在老祖宗的手底下走了九招,就被老祖宗打得半死,你說老祖宗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
此話一出,除了花門的人之外,其他的人盡皆變色。
畢非玄驚道:“此話當真?”
陳世光眼見自己所說的話引起了一片震驚,甚是得意,陰沉沉一笑,說道:“畢非玄,你若不信,可以問問魏金驃。對了,魏金驄也與老祖宗交過手,老宗主本來可以在第九招的時候取他性命,但老宗主沒有這麼做,是不是這樣,魏金驃?”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魏金驃的身上,魏金驃點了點頭,笑道:“是這樣。”
陳世光喝道:“魏金驃,你笑得很勉強,難道你不高興老祖宗的武功天下第一嗎?”
魏金驃道:“沒有,我很高興。”臉上雖是帶著笑,但誰都看得出來,這笑不是出自真心。
畢非玄沉思了一下,冷冷地道:“老夫還是不相信,以淩兄的身手,怎麼連柳無帥的十招都擋不住?”
陳世光道:“你還不信?那好,就讓本總護法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
頓了一頓,臉上一片神采飛揚,緩緩地道:“那一日,淩淪聽說秋水寒被老祖宗貶去了掌門之位,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便跑到了總壇來跟老祖宗講道理。他講不過老祖宗,惱羞成怒之下,竟敢向老祖宗動手。老祖宗讓了他八招,第九招的時候,老宗主用了一招‘橫掃萬軍’,他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便狂吐鮮血,亡命而逃。”
來如鳳聽到這裏,嬌聲喝道:“胡說,我師父要是離開了總壇,怎麼不會來找我?”
陳世光道:“找你?小丫頭,你也不想想,你師父都快沒命了,哪裏還有力氣去找你?以本總護法猜想,他定是找地方躲起來療傷,說不定已經死在了某座深山之中。”
來如鳳一聽,花容失色,大叫了一聲:“師父……”想到陳世光所說的話九成是真的,真氣浮動,難以自製,“哇”的一聲,張口吐了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與畢非玄同來的那個人伸手一扶,將來如鳳扶住,並朝來如鳳的體內輸送了一股真氣。
“賢侄女,你師父身為三大神丐之一,豈會這般容易死嗎?陳世光的話不足為信。”那人道。
來如鳳聽了這話,這才好過一些。
韓風想到令狐儀跟自己說過的事,心裏暗道:“聽令狐儀說,淩老前輩是被花門的弟子叫走的,難道當時秋水寒已經被貶去了掌門之位嗎?唔,除了這件事之外,隻怕再也沒有任何事能將淩老前輩驚動,不得不跑一趟花門總壇了。”
想是這麼想,但又不敢去相信,因為事實真是如此的話,也就意味著陳世光所說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
那樣的話,淩淪現在就算還活在世上,隻怕也是凶多吉少。以他之能,都過去了這麼久,若非傷勢太重,應該早已出來了,而不是一直藏著,連徒弟和老友都不見。
韓風道:“好,我們姑且相信你的一些話,那我問你,秋水寒即便是被貶去了門主之位,他怎麼又成了花門的叛徒?”
陳世光冷冷一笑,道:“他打傷了門主,還不算叛逆嗎?”
韓風愕然道:“他打傷了古人力?”
陳世光道:“秋水寒自從被貶去門主之位以後,一直不甘心,一個半月前,他闖進門主的臥室,想刺殺門主,好在門主武功高強,隻是受了一點輕傷,可恨秋水寒見機不對,立時逃了。”
眾人聽了,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陳世光所說的這些事,也隻有花門的人知道,若不是他說出來的話,四爺一夥也不清楚花門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韓風察言觀色,看出了內中的蹊蹺,暗道:“難道花門之變不是上官不破和修羅戰一夥人搞的鬼?如果不是的話,那個柳無帥莫非是個大蠢蛋,非要把花門搞得四分五裂他才開心?”
忽聽有人問道:“陳總護法。”
陳世光聽得有人這麼稱呼他,而且還是一個俊美之極的美男子,麵上不由露出了得意之色,道:“怎麼?”
隻聽得慕容妙嫣道:“在下有一事不明,向請教一下。”
陳世光道:“說吧,甚麼事?”
慕容妙嫣道:“敢問你在花門待了多少年?”
陳世光道:“本總護法三十歲加入花門,後來拜在花門的一個前輩門下,至今已經三百餘年。”
慕容妙嫣道:“這麼說來,你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了。”
陳世光道:“那是當然。”
慕容妙嫣道:“既然如此,柳無帥要貶去秋水寒掌門之位的時候,你身為下屬,怎麼不幫秋水寒說話?”
“這……”
“我看你隻不過是一個勢利小人,忠心耿耿用在你身上,會玷汙了這三個字原來的色彩。”
“你……”
陳世光驚怒不已,恨不得上去與慕容妙嫣動手,但又害怕自己一上去,對方會一擁而上,所知隻能空自惱火。
慕容妙嫣對魏金驃道:“魏前輩,你身為花門的宿老,難道就甘心受這等小人的驅使嗎?”
魏金驃歎了一聲,沒有說話,似有滿腹的心事。
慕容妙嫣道:“魏前輩,在下倒想問你句,那古人力究竟是誰?“
魏金驃想了想,道:“他是柳師伯從外麵帶進來的,老朽隻知道他叫古人力,至於他的來曆,卻是毫無所知。”
慕容妙嫣道:“他來了多久?”
魏金驃道:“不到兩年。”
慕容妙嫣大笑道:“不到兩年?這可真是一場笑話了。不到兩年,他就坐上了門主之位,他何德何能。”
“住口!魏金驃,本總護法令你不得再說。臭小子,你敢侮辱本門門主,罪該萬死。”陳世光喝道。
慕容妙嫣未作理會,繼續說道:“看來,這個古人力十分聽話,是柳無帥的得力親信,所以柳無帥要扶持他當掌門。我隻奇怪一點,柳無帥既然是花門的第一高手,也是花門的第一宿老,按理來說,他不但不會做有損花門的事,還要極力維護,怎麼突然就改了性子?難道他是邪祟入心,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魏金驃麵色一變,道:“不可能,以柳師伯的修為,絕不會受人控製。”話雖這麼說,但他想起以前那個處處為他人著想的柳無帥,再比照現在的這個柳無帥,也不覺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