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沒事吧?”白崇豹麵色緊張的問道。
“還好,沒事。”白崇傑心有餘悸的說道。
偶木子麵色微微一變,目光一轉,落在了令狐儀的麵上,居然也沒能看出些甚麼來,想了想,道:“娃娃,你能有這等功力,實是難得一見的良才,你師父想必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不知他是何人?”
令狐儀道:“你管我師父是誰,你有膽量的話,就與我一戰,我若輸給了你,自會將我師父的名字告訴你。”
偶木人麵色微微一沉,道:“娃兒,你好大的口氣,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過你這麼狂傲的少年。”
令狐儀道:“你別說廢話,我隻問你敢不敢應戰?”
偶木子目中射出了一道殺氣,正要起身來,忽聽一個聲音道:“偶兄,你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偶兄若是覺得與他交手降低了身份,就由小弟代勞好了。”話聲一落,隻見令狐儀對麵的屋頂上,突然多了一個人。
這人落在屋頂上之後,同樣也是雙手背在身後,顯得卓爾不凡。
韓風一聽這人的聲音,立時就知道了對方是誰,隻見那人身穿一件道袍,隱隱透出一股仙風,麵色冷峻,正是上一屆十大高手之一的玄鶴子。
玄鶴子目光冷冷的從韓風臉上掃過,然後落在了令狐儀的身上,道:“娃娃,你要打的話,老夫跟你打。”
令狐儀問道:“你是何人?”
玄鶴子道:“玄鶴子。”
令狐儀想了想,道:“難道你就是上一屆十大高手之一的那個玄鶴子?”
“正是。”
“嗬嗬,能與你交手,我也很高興。不過,我現在不想和你動手,咱們的比試還是等下次吧。”
“娃娃,莫非你怕了老夫,不敢與老夫交手?”
“胡說,我才不怕呢。我現在不與你動手,那是不想要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英明掃地。”
“娃娃,你果然狂得無法無天。你若是能將老夫擊敗,那麼,老夫上一屆十大高手的稱呼,便讓給你了。”
“哼,我真要想奪得十大高手的稱呼,何須你讓?”
“好,娃娃夠豪氣,這麼一來,老夫更要與你比試一番了。”
“玄鶴子,你……”
忽聽一聲輕笑傳來,就在廣場後方的屋頂上,突然多了一個身穿儒衫,豐神俊朗的美男子,一笑之下,風采迷人,說道:“玄鶴子,你要找人動手,找我便是,何必去為難一個小……小少年。”
令狐儀道:“你說是誰小少年?”
那美男子笑道:“不就是你麼?”
令狐儀微微的哼了一聲,道:“你也未必大到那裏去。”
那美男子道:“反正比你大就是。”
“是你!”
玄鶴子見了美男子,臉上沉思了一下,忽然大叫道。
“不錯,是我。”那美男子笑道。
“閣下究竟是甚麼人?老朽與你近日無仇往日無怨,但自從來到洪銅縣之後,前後一共五次受到你的阻撓,未能找姓韓的算賬,你與姓韓的小子究竟是關係?”玄鶴子冷冷地道。
韓風聽了,不由微微一怔,這美男子他還是第一次見過,而玄鶴子一共有五次要來找他的麻煩,但都被這個美男子暗中攔住了,不由想道:“這美男子是誰,為甚麼要幫我?”仔細的看了看美男子,雖然沒看出對方究竟是誰,但見他對著自己一笑,不知怎麼地,心頭突然一動,一個人的名字升上了心頭,暗道:“咦,這美男子難道……難道是她?”
隻聽那美男子笑道:“在下姓韓雨,與韓知縣是好朋友。韓知縣的事便是在下的事,你要找韓知縣的麻煩,在下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好一個好朋友,連姓都是一樣的。”
玄鶴子冷冷的說了一句,知道這個不知道來曆的美男子有著高深莫測的身手,自己與他對上了五次,五次隻見他的身形,卻未見到他麵目,今日再次碰上,自己怕是不能與令狐儀動手了。
驀地,一個聲音笑道:“閣下正是韓大人的好朋友,巧了,我也是韓大人的好朋友,我倒想會會你,看你究竟是誰。”
話聲一落,隻見那自稱韓雨的美男子的對麵屋頂上,驟然出現了一個人,但見這人三十多歲,身材並不高,樣子長得挺英俊,隻是看上去有些輕浮。
韓雨眼珠兒微微一轉,笑道:“閣下也是韓知縣的好朋友嗎?我看閣下應該是韓知縣的敵人才對。”
那男子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韓知縣的敵人?”
韓雨道:“聽說韓知縣有兩個師妹被一個自稱‘采花三郎’的人擄去了,我看那‘采花三郎’就是閣下吧。”
韓風一愣,扭頭看了看那男子,想起田波光曾經給自己所形容過的“采花三郎”,不由暗自苦笑道:“原來許翠彤也來了。”
那男子笑道:“閣下真是好眼力,消息也靈通得緊,不錯,我就是采花三郎,我也姓韓,叫韓霜。”
韓風聽了,不覺得頭大起來,一個“韓雨”就已經夠他頭疼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韓霜”,豈不是讓他更頭疼,但他又不得不裝作不認識許翠彤,大聲喝道:“采花三郎,你將我那兩個師妹擄去了甚麼地方,快將她們放了。”
許翠彤道:“韓大人,那兩個姑娘雖然是你的師妹,但司徒世家和皇甫世家的人都不著急,你著甚麼急?”
韓風道:“你不放人,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許翠彤笑道:“韓大人,你千萬不要亂來,你要是亂來的話,你那兩個師妹可就要倒大黴了,我可不是嚇唬你。”
韓風聽了,順勢露出了擔心之色,道:“你最好是盡快把她們放了,不然的話,司徒世家和皇甫世家不會放過你的。”
許翠彤道:“我當然知道司徒世家和皇甫世家的人不會放過我……”
話剛說到這裏,突然“咦”了一聲,扭頭一看,隻見一個麵上戴著一副銀色麵具,身穿一件黑衣,渾身透出一股冰冷氣息的人出現在自己所在的這座屋頂之上,與她相距不過五丈。
“是你?”許翠彤驚異地問道。
那人冷冷地道:“是我。”
許翠彤道:“你究竟是甚麼人?”
那人冷聲反問:“你又是甚麼人?”
許翠彤道:“我是韓霜。”
那人道:“你若是韓霜,那我就是韓冰。”
韓風看到這裏,盡管那人一身男子的穿著打扮,臉上也戴著銀色的麵具,但他憑著一種獨有的感覺,就已經猜到了對方是武冰兒。他做夢都沒有想過武冰兒會在這種場合現身出來,而且看她的意思,分明就是來對付許翠彤的。
就在這時,忽聽得“篤篤篤”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個老瞎子手裏拿著一根竹竿,敲打著地麵,從遠處走了過來。場上的氣氛本是一片緊張,這個老瞎子的突然出現,頓時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洪劍升詫道:“噫,那不就是住在城北帽兒胡同裏的胡瞎子嗎?他怎麼會來到這裏?”
韓風道:“洪縣尉,你認識他?”
洪劍升道:“這胡瞎子在縣城裏住了六十多年,本地人很少有人不認識他。”
這當兒,那老瞎子走到了廣場上來,將頭一抬,歎了一聲,道:“你不是要殺我嗎?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