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C�韓風生怕“四爺”去而複返,到時候就走不了,回頭喊道:“文兄,我要走了,多謝你今晚的款待。”
文無名也擔心“四爺”會突然回來,道:“韓老弟,改日有空,咱們再找時間相會,走好。”目送韓風拉著武雲飛消失在夜色中。
韓風拉著武雲飛這一去,當真是迅捷無比。不一會兒,兩人已經來到了之前他們停留過的地方。
此時,遠近的那幾十戶人家,家家無燈,天上雖有月光,但是不大,韓風就算目力再強,也根本就不可能顧到八麵。不巧的是,一朵黑雲飄來,將月光遮住了,瞬時間,天色驟然一黯。
就在這夜色黑得難辨五指的刹那間,兩股駭人的氣流從左右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至,出手之快,簡直就是快到了極致。
韓風根本就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將手中的武雲飛伸手向前一扔,將武雲飛甩出了百丈外,另一隻手在胸前一豎,將“大悲無上經”運足,周身湧出了一道道刺目的光圈,將全身緊裹。
隻聽得半空響起“轟”的一聲巨響,宛如一道霹靂降臨,那朵將月亮遮住的黑雲竟被驚得四分五裂,月光重現。
月光重現大地的一瞬間,那兩道襲擊韓風的人雖將韓風身上的光圈全都震開,力道打在了韓風的身上,但他們自己卻被韓風身上的力量震得雙臂幾乎折斷,發出一聲悶哼,向後直飛出去。
“哇”的一聲,韓風張嘴吐了一口鮮血,從半空掉落下來,“啪嗒”落地,也不知道死活。
那兩個人雖被韓風震傷,但傷勢不是很重。再說,他們這次本就是來殺韓風的,不等身形落地,兩人便自身形一抖,憑著高深的修為,將急速後退的身形化作前撲,朝韓風所落之處逼近。
驀地,一道黑影出現在韓風的身邊,卻是一個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麵紗,頭上包著黑布的人。此人來得好快,出手更是快得無法想象,將韓風抱起,施展“瞬間移動”,消失在原地。
那兩個人大吃一驚,正待要追,隻聽得破風之聲響起,卻是武雲飛來到二十多丈外,將飛刀和“降魔釵”發出,攻擊他們。這兩個人雖是要置韓風於死地,但他們對武雲飛卻是不敢還手,閃開了飛刀和“降魔釵”,向東疾掠而去。
忽聽“哧”的一聲,武雲飛的那把飛刀一分為二,將其中一人的小截後裳割破了。原來武雲飛的這把飛刀雖然隻是上品聖器,但有個名叫,叫做“子母連環刀”,萬分詭異,那人隻顧要走,立時中招。
武雲飛見自己明明已將“子母連環刀”中最厲害的一招施展了出來,卻隻能割破人家的一小截後裳,也知道自己與人家的功力相差很多,但她擔心韓風的安危,奮身直追,才追了數裏,卻見一道人影劃空而至。
“韓老弟呢?”
武雲飛聽得是文無名的聲音,忙道:“我不清楚,追上去便是。”
文無名道:“你快去回去將此事告知你的兄長,讓我去追。”說完,已經超過了武雲飛,將武雲飛甩了在身後。
武雲飛聽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就算追去,也無濟於事。她雖是刁蠻,但也心思機靈,轉身而去。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就算是出動臨安城的所有官兵,她也要讓皇兄將韓風找回來。
韓風落地之後,雖然沒有立即昏死過去,但也感覺全身欲裂,疼痛難當,迷糊迷糊的,根本就睜不開眼。
突然之間,他隻覺得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被這人抱了起來,隻覺這人一雙手臂軟軟的,身上隱隱透出一股幽香,十分的舒服。一時之間,他忘了身上的痛苦,也不管這個人究竟是敵是友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隱隱聽到了一種聲音。他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但他卻感覺得到自己已經被人抱著來到了海濱,而那聲音就像是海水拍打在岸邊時發出的撞擊聲,雖是遠,但很有勁。
很快,那個抱著他的人將他放在了地上,模模糊糊中,他隻見得這人像是在給自己運功療傷,但過了一會,他猛然發覺嘴唇上多了一物,軟軟的,像是蜜桃似的,一股怪異的氣流從嘴裏渡入體內。
這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但韓風卻覺得有一種銷魂的感覺。這種感覺,也隻有上一次在火坑之中,與焦如夢顛鸞倒鳳的時候,才能體味得到。不過,這種銷魂滋味隻是持續了一小會,韓風忽覺得腦後一沉,頓時昏了過去。
當韓風清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而他所在的地方,雖然是一個石洞,但也被外麵的光芒照了進來。他睜開眼的一瞬間,便看見一丈高的洞口邊,站了一個人,背對著自己。
這個人一身黑衣,身形頎長苗條,看身形,分明就是一個女子。
韓風想到自己昏過去之前,曾經被人用柔唇香舌渡了一口氣長氣,心裏想道:“難道就是這位姑娘救了我嗎?昨晚給我渡氣的人就是她?”隻覺睡了一覺之後,渾身充滿了力量,昨所受的內傷,已然痊愈。
那黑衣女子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目中射出了詫異之色,問道:“你醒來了?”見韓風一個“鯉魚打挺”,生龍活虎似的站了起來,渾身是力,更是驚詫道:“你完全康複了?”
韓風舒展了一下筋骨,笑道:“完全好了。”朝蒙麵女子一抱拳,道:“多謝小姐出手相救,不知小姐……”
那黑衣女子伸手摘下了包在頭上的黑布,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發瀑布一般的滾落,披散在肩頭,倍添風采。
韓風呆了一呆。剛才,他隻能看到這個黑衣女子的一雙眼睛,所以不容易猜到,但現在,這個黑衣女子將頭罩摘下,一道麗影立時浮現心頭,而從對方那雙宛如秋水一般的眼睛之中,他也感覺到了一種熟悉。
“你……你是許堡主?”
韓風心頭微微一震,問道。
黑衣女子一雙靈秀動人,但又湛然透神的目光注視了韓風好一會,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聲音變了,果然就是“仙堡”堡主許翠彤的聲音。
韓風又驚又喜,道:“許堡主,果然是你。”
許翠彤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我。”
“許堡主,你怎麼會……”
“那兩個要殺你的人,我知道是誰,我也知道他們今晚會伏擊你。”
“這……”
“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之所以救你,是因為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仙堡’的魔咒,便沒人可以解除。”
韓風苦笑一聲,道:“許堡主,你不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翠彤道:“韓兄,我知道你的本事很大,連‘心狠手辣’羅三通都被你打傷,但臨安的事,牽連甚大,‘江海社’又不是小門小派。你最好不要插手,聽我的一句話,假裝身體不適,退出臨安。”
韓風一怔,沉思了一會,問道:“許堡主,你這是在給三皇子當說客嗎?”
許翠彤語聲平淡地道:“你可以這麼認為,但對我來說,我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仙堡’的將來著想。”
韓風心弦一動,問道:“昨晚給我渡氣的人,可是你麼?”
許翠彤不出聲,而是將嬌軀轉了過去,望著洞外。
這時,洞外突然飄起了雨點,海浪聲遠遠傳來,空氣顯得特別的清新。
過了一會,才聽得許翠彤的聲音道:“韓兄,你有蕭霓裳之間的進展如何?”
“甚麼進展?”
“韓兄,我知道她也想拉攏你,‘神音閣’也有魔咒需要你去解除,而唯一拉攏你的辦法,就是對你示好。你現在明白了吧?”
韓風道:“許堡主,你誤會了,我與蕭閣主之間,沒有任何兒女私情,她是‘神音閣’的閣主,地位超然,我高攀不起。”
許翠彤道:“那我呢?”
韓風想不到她會這麼說,幹笑了一聲,道:“許堡主貴為‘仙堡’的堡主,韓某自是不敢胡思亂想。”
他這麼說,到不全是妄自菲薄。因為他想得東西更多一些,不管是與蕭霓裳,還是與許翠彤,他都不敢與她們有太過親密的接觸,他怕自己與她們接觸的時間長了,就會把持不住自己。
他知道自己一旦對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動了心,便無法逃脫她們的手掌心,將來要去她們的師門解除魔咒,而她們師門的魔咒,存在了幾千年,又豈是人力所能破除的?這便等於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賭。自古以來,雖然有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故事,但他韓風還不是情聖,不能做到這一步。
許翠彤突然轉過身來,一步步的向韓風走近。韓風雖是沒動,但心裏麵不免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許翠彤要幹甚麼,如果許翠彤對他“胡來”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把持得住。
許翠彤越走越近,最後走到了韓風身前尺外,彼此的呼吸,對方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