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是什麼原因？”陸子霖的語氣含混不清。“大抵是前幾任有什麼利益牽扯，所以養虎為患。”
“現在的時機算的上成熟嗎？”
“還好，今年咱們市的人事有一番大變動，尤其是高層的領導，在蔡維重新勾結到人之前，有一個空白期，料想他沒那麼快。”
齊寧支著下巴看陸子霖吃東西。“那我們就隻有最多兩周的時間。”
“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陸子霖歎氣，“我把你單獨留下來是想跟你說一些事，但是這些事你知道就行，不要講給第三個人聽。我說這些事冒了丟工作的危險，所以……”
“規矩我懂。”
陸子霖忽然笑了，“是啊……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有機會成為一名警察會是什麼樣子。”
聶遠城在走廊裏等著陸嶼。
陸嶼卻不覺得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好說，看向聶遠城的表情有些困惑不解。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不過既然現在的局麵下我不想有任何超出合作趨勢的牽扯。”
“不必這麼急著撇清關係。”聶遠城嘴角掛著冷淡的笑意，“你寧願被魏風眠利用，也不願意跟我多說一個字，我很難過。”
“是嗎？”
陸嶼垂下眼睫，他並不願意跟聶遠城解釋其實是自己先找上魏風眠尋求的合作。
“你不用想太多，我插手這件事也不過是因為有利可圖而已。”聶遠城的視線執著的盯住陸嶼，讓陸嶼感覺到了一些不符合天氣的冷意，“維晨體量太大，魏風眠自己吃不下，所以我過來趁亂分一杯羹。接下來你最好不要插手，省的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總歸不至於被賣的像上次一樣慘。”陸嶼的嘴臉帶著笑，但是話音卻直戳聶遠城上次對m.king的背叛。
聶遠城輕輕笑了笑，“你說那個啊，這次你也要小心點呢。畢竟目前我還持有m.king的股份……”
陸嶼沒有來得及開口，從身後傳來一道聲音，“那要先跟聶總說一句合作愉快了。”
“……”聶遠城回頭看見了恰好走過來的齊寧，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間。
“是麼？”聶遠城的目光裏翻滾著攝人的冷意。
“當然了。”
陸子霖跟在齊寧身後，他好奇的打量了陸嶼一眼。在公安崗位呆的久了，目光不自覺的有些過於探究的銳利，陸嶼抬頭莫名的掃了他一眼，讓陸子霖收回了目光。
“聶總相必也不願意看到m.king落到別人手上，我說的沒錯吧。”齊寧的笑容讓人覺得頗看不懂，“至少目前大家的目標還是一致的。希望聶總不要著急，做出不太利於合作的事情。剩下的事解決起來，各憑本事就好。”
陸子霖像是看明白了什麼，嘴角帶了點笑意，小聲跟陸嶼說，“你還不救場嗎？”
“沒什麼場好救的，齊寧說的剛好是我想說的。”
這音量並不算小，之前正在對峙狀態的齊寧和聶遠城都聽見了。
齊寧不由自主的翹起嘴角，聶遠城的表情則愈發陰鷙。
聶遠城的目光越過齊寧看向陸嶼，陸嶼的目光卻全然落在齊寧身上。
聶遠城拂袖而去，沒有人出言挽留。
陸子霖看完這一場大戲，笑眯眯的跟齊寧說了再見。
齊寧覺得有點頭疼，“回頭再聯係。”
“行。”
齊寧目送陸子霖走遠，問身邊的陸嶼，“你去哪？回公司嗎？”
“回公司。”
陸嶼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齊寧一言不發的開車。
一路無話的到了停車場，齊寧卻在陸嶼伸手開車門之前伸手按下了車門鎖。
陸嶼奇怪的看了齊寧一眼。
齊寧的唇角緊抿，看起來像是鬧脾氣的小朋友。
“怎麼……唔…？”
陸嶼的話被齊寧堵回了口腔。
齊寧的吻十分凶狠，灼熱的呼吸似乎帶著燃燒人靈魂的熱度。這已經不算一個吻了，更像是發泄似的啃咬，所謂的吻技都被置於腦後，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不斷貼近，不斷侵入。
這樣的吻總是讓人覺得難以呼吸，仿佛周身的氧氣都被抽幹一樣的讓人覺得眩暈。
陸嶼的目光有些迷亂，停車場幽暗的光線讓他難以看清齊寧的表情。
就算不看也不難猜測到，對方微微皺起的眉毛和清澈的目光。
不知道誰的嘴唇出了血，兩個人唇齒之間都是血腥味。
“鬆開……”
齊寧偏不聽，借著陸嶼說話把舌頭侵入的更深了一些，唇齒的勾纏仿佛能給他安全感。
“……唔…發什麼瘋…？”
齊寧抓住陸嶼的雙手，按在座椅上，讓他不能掙紮，淺茶色的目光看起來如此危險。
陸嶼的溫度漸漸升上來。
“我不喜歡聶遠城。”齊寧鬆開陸嶼，把臉埋在他的頸窩。“我不喜歡他。”
齊寧的語氣如此脆弱，像是易碎的冰。
陸嶼心裏驀地一軟，他總是對齊寧的這種語氣沒有辦法。
“我也不喜歡他。如果可以，我希望不要遇見他。”陸嶼扣住齊寧的手指。
他的手很涼，齊寧分明的指關節硌在他的手心。
“陸嶼。”
“嗯。”
“你一定要記得，我才是最愛你的那一個。”
陸嶼的回應是另一個吻。
這個吻要溫柔的多，像是蝴蝶的翼或是一個柔軟的夢境，讓齊寧有一種不真實的惶恐感。
“接下來維晨國際的事你一定不要跟的太近，正常利用，但是不要衝到最前麵，剩下的事交給魏風眠和聶遠城，你不打算從裏麵獲取什麼好處，那麼就沒必要讓自己身臨險境。”齊寧小心的囑咐陸嶼。
“而且裏麵的關係比我們現在知道的還要複雜。公安機關曾經在維晨埋過內線，但除了現任局長沒人知道那個人是誰，在什麼位置上。”
齊寧還在仔細回憶與陸子霖談話的細節，陸嶼忽然開口問他，“晚上回家吃飯嗎？”
“回。”
哪怕李一文不給假也要回。
陸嶼笑了笑，“那好。”
他開了車門，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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