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嶠辦公室的風格和陸嶼的完全不同。
冷峻的黑色調裝修和桌子上擺放的凋零了一半的玫瑰都在釋放著一種不太令人愉悅的黑色氣場,齊寧托著下巴打量著這間堪稱精致的惡魔的城堡。
這間屋子卻出乎意料的和它的主人協調,那個有點任性的少年。
雖說陸嶠和林淺都是美少年的路數,但陸嶠明顯比經常不帶腦子出門的林淺段位要高的多。
當然,黑化程度也一目了然的高就是了。
陸嶠正在專注的對著一份文件寫寫畫畫,時不時抬頭給秘書打個電話,花很長時間對助理抱怨咖啡的溫度不夠完美。
擺明是要晾著齊寧。
但這種小手段對齊寧來說不痛不癢。
他旁若無人的研究陸嶠辦公室的壁畫,揣摩這小孩把多少錢敗在了辦公室裝修上麵。
齊寧又不是那種一分鍾上千萬的人,他這兩天甚至連一個通告都沒有,他有耐心和時間。
“你就是齊寧吧。”
陸嶠喝完第三杯咖啡,才慢慢悠悠的抬了頭。
“是我。”
“陸嶼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齊寧並沒有把陸嶠輕蔑的語氣放在心上,他比較在意越來越差這個詞彙。
“我不覺得啊。”齊寧依然謙遜得體的微笑,嘴裏說出的話卻完全相反,“他的眼光進步多了。”
“是嗎?”
這個話題在陸嶠輕飄飄的反問裏結束。他叫齊寧過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糾纏這些無所謂的小事。
“由於陸嶼糟糕的品味,目前公司正在培養一批糟糕的新人,包括你,齊寧。”
齊寧想起來走廊裏遇見的林淺,品味是挺糟糕,他幾乎要讚同的點頭。
“這是一筆巨大的浪費。理應製止。”
“解約嗎?”齊寧伸手揉了揉鼻子,眼睛裏閃爍著莫名的躍躍欲試的光線。
“幹嘛那麼麻煩。”陸嶠眉眼彎彎,“你知道你的經紀人辭職了吧。公司人手不足,沒有經紀人可以帶你了。”
“雪藏嗎?”
“沒錯啊。”陸嶠轉著手裏的鋼筆。
“有點麻煩了呢。”齊寧微笑,“我真是害怕。”
用這種態度挑釁m.king的掌權者絕對是不理智的行為,但是齊寧不想妥協。
陸嶠專門來這一出是為了什麼呢?
是為了證明他跟陸嶼之間僅僅依靠物質關係聯係,這層聯係脆弱如斯嗎?是想看他妥協,然後可以反過頭嘲笑陸嶼識人不清嗎?
反正跪地求饒也不會改變這種即將發生的瀕臨雪藏的局麵,不如幹脆來的更坦蕩一些。
不會更糟了。
能給陸嶠添堵的情況下幹嘛要遂了他的心意?
“哦對了,你現在開的是公司的車吧。”
“公司決定要收回車輛的使用權。”
“你開心就好。”齊寧把鑰匙丟在桌子上,推門離開。
已經過了早高峰,地鐵上的人不多,車廂難得空蕩蕩的,且大部分乘客都是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
齊寧隨便挑了一個位置坐下。
地鐵在空蕩蕩的隧道裏穿行。
齊寧並沒有什麼目的地,他隻是想找個地方停下來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地鐵再合適不過了。\\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