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潮濕的濃睫掀開,安然眼前蒙著一層熱霧,恍惚之中一雙冰涼的手掌按在臉頰。沈俊彥撥開安然沾濕貼於額頭的散亂鬢發,緩緩歎出一口氣,道:“即使陸離什麼都不說,我也清楚你定會發覺。”
安然眼前迷霧逐漸消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沈俊彥,嗓音如鶯悅耳動聽,“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陣陣磨人的刺痛從每一寸皮膚傳來,熱浪燃盡理智,洶湧衝向下體。安然脖筋暴起,卻渾身失力動不得分毫。
旁人情動之時聲音隻怕是低啞異常,安然唯獨是個特例,柔轉圓潤。沈俊彥兩指壓在安然唇瓣上,眸中沉如止水,毫無波瀾,“我不會動你。”安然渾身顫抖,沈俊彥又道:“自然會有人來料理你。”
安然瞳孔劇烈收縮,感官被無限放大,折頁展開的吱呀響聲突兀刺耳。安然啞然地望著熟悉的偉岸身軀逐步靠近,直至身上衣料被粗暴撕扯,丟擲一旁,安然仍處在強烈的震撼當中。
縱使心知沈俊彥就在一旁,安然仍是毫無保留地暴露出最為脆弱的一麵,無力的兩腿被分開,安然臉色蒼白,闔眼之時眼角滑下一道水痕。沈俊彥猛地抓住男人的肩膀,安然嘴邊已湧出一股股黑血,臉色蒼白如紙。
“怎會這樣?!”男人被一掌掀翻,沈俊彥撲在安然身側,翻過安然的身子,烏黑血瘀遍布整個脊背,黑蓮紋身氤氳擴散。
沈俊彥托起安然的身子,掌心按在安然後心,一股股渾厚內息衝入安然的經脈,竭力逼退反噬蠱毒。沈俊彥額頭滲出一層薄汗,瞪著已從地上爬起來之人,“你認識他?”男人搖頭道:“我從未見過這位安公子。”
“那怎會……”沈俊彥腦中霎時閃過一人的影子,雖驚鴻一瞥,那股陰翳冷煞的氣質卻如何都揮之不去。沈俊彥再看眼前之人的模樣,隻覺與那人有七分相像,身形酷似,氣質卻相去甚遠。
沈俊彥看了一眼安然,眉心緊擰,“備馬車。”言罷男子退了出去,沈俊彥扶起安然,替他理好衣衫。
門外響起一道男聲,“主子,馬車備好了。”沈俊彥抱起安然,推門而出。安然嘴唇烏紫,雙眼緊閉,臉頰卻仍泛著病態的暈紅,指尖不自覺地抽搐。
東方陵趕去信善巷之時,腳步猛地凝滯,緩緩轉身。沈俊彥嘴邊噙著一絲笑,定定地看著東方陵道:“我知你定放不下安然。”東方陵提起沈俊彥的衣襟,眼底滿布血絲,繼而陷入漫長的沉默。
沈俊彥笑意盡斂,定定地看著東方陵眼裏褪去最後一絲溫度。院內的聲音一分不落地傳到東方陵耳中,東方陵緩緩放下沈俊彥的衣襟,“為什麼這麼做?”沈俊彥淡淡道:“你並不比我了解安然。”
東方陵指著門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懂他?就是送他一個任他操縱的奴隸?”沈俊彥搖搖頭,“我沒想害他。”東方陵臉色微變,問道:“害他?”東方陵轉身欲推門,被沈俊彥扯住手臂,“這事是我的錯。”
東方陵甩開沈俊彥的手,冷冷道:“你知道安然如果出事,會有什麼後果麼?”沈俊彥嘴角浮出一絲笑來,“我不介意。”東方陵瞳孔驟縮,定定地看著沈俊彥溫和的笑臉,一瞬間仿若隔世,熟悉而遙遠。
齊逾明死死抱著安然顫抖不止的身子,慌亂無措地喚道:“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安然被熟悉的聲音喚醒,皮膚麻癢的感覺愈演愈烈,內髒卻無一不在叫囂著撕裂般的疼痛。
熾熱的體溫燒灼著安然裸露在外的皮膚,安然竭力抬起眼皮,熟悉的男子氣息與低沉喑啞的男聲震顫鼓膜。安然脊背黑淤擴散,伴隨著致命的痛楚,鼻腔裏卻重重呼出一口氣。
“我要死了……”安然低喃著扯起嘴角,迷離的目光捉不到焦點。齊逾明滿臉焦灼,嗓音顫抖地吼道:“你不能死,絕對不能!”安然無力地呢喃道:“你就不想救我?”齊逾明手臂死死箍著安然,“怎麼做?”
安然身子輕輕扭了扭,柔軟的臀肉磨蹭著齊逾明腿根,臀縫擠壓著蟄伏的龐然大物。齊逾明按住安然,麵露慍色。安然吊著一雙桃花眼,英氣當中透出一股子難言的誘惑,臉頰暈紅,窘迫難耐,“隻有這一個法子,你現在不做,以後就沒機會了。”
齊逾明難以置信地盯著安然烏紫的嘴唇,確認道:“真有用麼?”論誰碰上這麼邪門的事兒都要確認一下,更何況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正正砸齊逾明頭上了。安然從頭紅到腳趾,微微點了點頭。
蟄伏的野獸被洶湧而來的情火引燃,齊逾明胸腔裏蘊藏著蓬勃的情感,動作格外輕柔地將安然放在床上,視若珍寶般地溫柔對待。
醇厚柔軟的嘴唇壓了上來,不似男女那般纏綿悱惻,極致陽剛的激情碰撞,安然難得主動的回應霎時燃盡了齊逾明薄弱的自製力。層層衣衫剝落,安然怔怔地盯著齊逾明,注視著齊逾明為他而展露出的每一分難以自製的情緒,嚴酷冷硬的麵孔撕開一道性感至極的裂隙,火熱糾纏的軀體當中迸發著原始野性的欲求。
羅靳問道:“如果陸離真沒離開杭州,你打算怎麼處置他?”莫淩恒冷聲道:“天山三年苦修,你我似乎都低估了陸離的本事。”羅靳沉默半晌,繼而道:“但我們如果放任下去,恐怕……”
莫淩恒道:“你是怕陸離會為八卦門所用?”羅靳沉默。莫淩恒看著羅靳,擰眉道:“現在緊要之事並非陸離,你知道如果安然出事,渾天教將會陷入什麼境地麼?”
羅靳鬆開手,緩緩道:“教主當以大事為重。”莫淩恒卻已沒了出門的打算,東方陵早已沒了蹤影,莫淩恒隻得折回案前,仔細思考此事,朝羅靳道:“沈俊彥為什麼要帶走安然,又把他送到齊逾明那處?”
羅靳道:“屬下不知。”一室寂靜,羅靳忽然想起安然被沈俊彥扶走時的模樣,臉色驟變,忙道:“壞了!”莫淩恒問道:“怎麼了?”羅靳道:“安然身上有勾魂蠱,沈俊彥給他下了催情藥,他是送要給安然一個奴隸。”
莫淩恒麵露疑色,問道:“沈俊彥為何要這麼做?”羅靳還未開口,莫淩恒猛地從桌後起身,一掌拍在案麵,“他想用安然引出東方陵!”\\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