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離清隻知想要留下那點渾厚靈力來充沛自己,擴充那原本有些狹窄的筋脈,能抵上自己百年來的修為,好讓在一次麵對攻擊時不至於無力反抗。
母親死時在離清身上下的護命符咒顯現出來,替離清抵擋去墨痕靈力中的戾氣,轉而化為絲絲溫潤的柔光沁入離清的身體,臉上的紅終於消退了。
夜來南風起,窗沿的白狐風鈴隨風晃動,離清見他睡了,索性趴在墨痕身上不起了,把下巴靠在墨痕胸膛兩隻眼睛瞧著他,這一次離清看的清楚看的真切。
墨痕狹長的眼睛像極了離清的母親,雖是狹長的鳳眼能勾人魂魄,其中卻暗含深邃犀利的目光,也許並不是兩人的眼睛相似,天底下相似的東西多了去了,就連那林詩丘也是狹長眼睛,可看起人來墨痕身上卻總帶著那股感覺,像極了母親,巧笑的眉目深處參雜著清冷的高傲,明明是讓人唾棄的雜種,偏偏成為了狐族第一的美女妖精。
離清愣愣的看著墨痕,思緒卻成風飄的極遠,仿佛越過了狐村,渡過了斷崖,走出了雁山,步入了塵世,回到了心心念念的當初,不能企及的曾經時光。
就像去了一遭陰曹地府,來回走過一趟奈何橋,扯過了忘川河上的彼岸花,離清在一片陰冷朦朧的霧氣中看到了自己的家人,身後隔著森白的圓月,自己卻置身在一座古樸的木橋上,看到前方的牌匾上兩個大字,寫著地府。
心中的幻想被攪動,眼前的圖景全部虛化,好似鏡中月,水中花。一個指觸就能讓它翻起漣漪,指間點濕帶出水滴,打破麵前虛幻圖景。
離清隻感到越來越冷不禁埋怨道身下的蛇,誰叫自己是抱著一隻蛇,捂不暖。再一看他自己卻是清醒了,體內的筋脈帶著疼痛挨著他舒緩了好多,離清看著那雙閉起的眼睛合上了眼,總算是能睡著了。
那圖景搖曳變換,在最後的一瞬化出了一個人臉,就似那滾滾沙塵鋪天蓋地,自己被吞沒的最後一秒,自那破開的一點白光中出現的人臉,一模一樣。
離清沒想到墨痕是會來救自己,農夫救了蛇,蛇卻反咬了他一口,這冷淡的蛇終是不會看著自己死的,好像在這廣大的人世間還有那麼一個人記得自己。
身下的東西確實冰涼,懷中抱著個同體雪白的狐狸,隻是那對耳朵中間各雜了一縷灰發,不住何時離清化出了原形,許是太冷了用那深厚的狐狸毛蓋住身下的人,取暖。
蛇是冷的,卻讓狐狸的毛給捂熱了,帶上了體溫。
墨痕睜開了閉上的眼看著撲在自己懷中一團白毛,毛發柔軟的覆蓋在自己身上,讓自己原本冰冷的體溫捂熱,那個呆傻的狐狸頭蜷縮的窩在自己胸膛上,墨痕懶得踢他下去,伸手摸了摸那白中突兀的一縷灰毛。
離清方才顯現的詭異的護身符咒,墨痕認識,這是上輩狐族一個美人的東西,離清原來是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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