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延手裏拿著花灑,澆那些放在門口的花。想起就是在這裏,在自己的家門前,沈子良跪著哭著求自己和他在一起。距離上次見沈子良已有好幾天,沈總自上次的事情後就再也沒有找過自己。
他是不是死心了?抱歉,自己不該胡思亂想的,宮延拍拍自己的頭。
同一時間,沈子良又來到上次和宮延一起來的教堂。沈子良對著神像做祈禱,他控製住自己不再去找宮延。他快要瘋了!他真的好想宮延!
宮延住的地方離這教室很近,隻有幾十米而已,拐個彎就到了。隻要……他該去看看宮延嗎?沈子良握緊了拳頭。
沈子良對著神像小聲說道:“萬能的主啊,我知道自己的執念很深,深得已經無法拔除了。所有的執念都來源於愛,但我真的沒有辦法忘記那個人。萬能的主,您能告訴我,我還該繼續堅持下去我的信念嗎?”
也許是兩人心有靈犀,宮延也來到了教室門口。站在教室門口,看到了在神像麵前祈禱的沈子良。宮延心裏覺得煩躁,想到那個曾和沈子良一起去的教堂。他記得沈總說過,沈總最大的願望就是想和自己在教室裏結婚。
宮延也聽到了沈子良說的那些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宮延並沒有進去,正打算離開,突然感覺到腳下有一股輕微的震動。
這是怎麼回事?隨著震動越來越強烈,地麵開始出現裂痕。糟糕!是地震了!
宮延想也不想,直接衝進教堂,想叫沈子良急忙走。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建築物開始轟然倒塌。
宮延拉著沈子良的手,望著兩人緊緊相握的手,沈子良的嘴角不由得上揚,這還是宮延第一次主動牽自己的手。
有房梁瓦片開始不停地往下掉,兩人已經無法衝出去了。沈子良抱住了宮延,護著宮延的頭,不讓他受傷,自己的手臂卻被掉下來的瓦片砸傷。
兩人被埋在一片廢墟裏,沈子良卻是傻笑著。
宮延看著沈子良那傻笑的樣子,搖了搖頭。“沈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沈子良朝著自己在對麵的宮延大喊道:“宮延!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一件人生幸事!”
宮延冷冷地看了沈子良一眼,“誰說要和你死一塊了?我還沒有談過戀愛,我還沒有結婚生子,我還不想那麼快就死。”
沈子良捏起宮延的下巴,“這好辦啊,反正你沒談過戀愛,我也還沒談過戀愛。不如你跟我談戀愛吧?”宮延拍開沈子良在自己下巴處的手,卻不小心碰到了沈子良受傷的手臂,沈子良吃痛一聲。
“沈總,你怎麼了?”所有曾對沈子良冷言冷語的宮延,在這一刻眼裏隻充滿了焦急與關切。
宮延查看沈子良胳膊的傷口,剛想撕下自己的衣服,給沈子良包紮傷口。沈子良卻道:“小心!”朝著宮延那邊撲了過去,有木板掉下來,沈子良生生替宮延挨了這一重擊。
沈子良生悶一聲,掉下來的木板砸到後背,火辣辣地疼。沈子良按耐不住地從口中吐出一大片鮮血,鮮血沾滿了地麵。
宮延急忙扶住沈子良,“沈總,你怎麼樣?你為什麼這麼傻?”聲音是掩飾不住的顫抖。
沈子良草草地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不是個商人,沒有凡事以利益為重……不會利用。是不是……這樣就會更好一些?你……就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了?”沈子良說話斷斷續續的,說兩句就捂住嘴巴劇烈咳嗽起來。
“沈總,你別說了。你堅持住,會有人來救我們的。”宮延不住地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不,我要說。”廢墟裏,沈子良沾滿鮮血的手摸上宮延的臉。雖然光線很暗,看不清宮延的五官。但沈子良想像得出來,聽得見兩人的心跳聲,聽得到宮延說話的聲音。
沈子良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地說:“宮延,我真希望我沒有做過那些讓你傷心的事情。咳咳……你……能原諒我嗎?”
然而,宮延並沒有回答沈子良問的問題,隻是一味地哭。
看宮延扶著自己,沒有說話,沈子良自嘲地笑了。“宮延,我都要死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也是,上次我都下跪求你了,你都不肯。更何況這次……”沈子良的語氣裏滿是無奈。
沈子良的話還沒說完,眼睛就閉上,昏了過去。
宮延有些慌了,急了,拚命地搖晃著沈子良的身體。“沈子良!你別睡!我命令你不能睡!”宮延拍打著沈子良的臉。
宮延趴在沈子良的身上大哭起來,整片廢墟中安靜得隻有宮延的哭聲。“沈總,我原諒你,我不恨你了,我們在一起,隻要你醒過來。好不好?”沈子良沒有任何回應。
宮延摸著沈子良的頭發,“沈總,你不是說過?你想在教堂裏和我結婚!我們還要為雙方戴上戒指!這些你都忘了嗎?你醒過來吧!我求求你醒過來!”冰涼的眼淚滴在沈子良的臉上。
“沈總,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我們不會死的,我們會活得好好的。”宮延像是在和沈子良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有人嗎?有人嗎?”宮延用全身的力氣把周圍的房梁壓在沈子良的木板搬開,借著微弱的亮光,拖著昏迷的沈子良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