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調令

一耽擱,又是一個多時辰。

墨玄慢悠悠出了山洞,刺史兩個手下緊隨其後。平心而論,他們此刻恨不得甩袖而去。

夭落正待離開,恍然瞥見碎佛中露出一角翠色,不仔細看,定會忽略。一時好奇,便將其收起,占了空間一角。

刺史是個老狐狸,被晾了半天,完全不見一絲不喜神色,恭恭敬敬向墨玄行了禮。

很快,那些金銀珠寶便運往白府。為防夜長夢多,墨玄喚來千重,並於縣衙支了幾隊人馬,運著啟程回京。

千重雖說性子直了一些,但能力還是不錯的。

同時,魅姬也暗中離去,回到京中整頓何處勢力。其他暗衛被支往各處,部分人尋找刺史與縣令等人罪證,一部分人則注意雨國動向,其他人自有他們的工作。

自此,墨玄身邊便隻剩下夭落一人。

黑幕籠罩縣城,黑夜轉瞬即來。

當更夫打了三更,街道上空無一人,空落寂寂,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整個縣城陷入沉睡,白府內外亦然。

夭落拿出碎佛。

果不其然,其中夾著一張紙帛,也不知用了何種方法,將其渲染成翠色,幾乎與玉石顏色一致。

夭落正待觀看其中內容,便聽見窗戶打開的“吱吖”聲。下一刻,墨玄便從窗口橫貫而入,原本微敞的窗變得大開。

夭落白了他一眼,將紙帛放於書桌上。“我們王爺怎的幹起了這般勾當?好在我是男子,若是女子,你還不得搭上一輩子!”

墨玄隨即邪魅一笑。“若是這般美人兒,本王自是求之不得!本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美人兒考慮一下?”

“一邊兒去!”夭落嫌棄啐了一聲。“你這色痞,果然與那登徒子沒甚兩樣!說吧,來我房間有何事?先說好,要酒沒有!”

“美人兒喝過的酒才是美味兒,這不,沒有你喝過的嘛!”剛說完,便見夭落更加嫌棄,輕咳一聲,正了正臉色,嚴肅道:“你的身份多半會暴露,我怕你出事情,所以給你送來一樣東西!”

說著,他拿出一塊赤紅色玉牌,穿了根紅繩掛在夭落脖子上,千叮嚀萬囑咐:“記住,無論如何,不能讓他人知道它的存在!一旦遇到危險,去往這些地方,可調動大量人馬!”

他拿出一張地圖,所標記之處幾乎遍布,可見這勢力之強大。

這塊玉牌並不大,僅兩指寬,但做工精致,一條飛龍雕刻其上,栩栩如生。其間圍繞一個“暗”字,龍飛鳳舞,氣勢暗藏。

墨玄並未告訴夭落,這塊玉牌乃是先皇遺留的暗衛調令。先皇曾經曆奪嫡,為防悲劇重演,便將千宇國勢力分為明暗二部,明部有皇帝掌管,暗部玉牌便交與了墨玄,這件事情,除了皇帝、墨玄及墨玄母妃外,並無他人知曉。

先皇駕崩,墨玄未及弱冠,皇帝繼位後,便裝作浪蕩之人,漸漸淡出朝臣視線。可因著暗部勢力,他一直為皇帝眼中釘,恨不能除之而後快。不過也因著有所顧忌,並未下手,朝臣隻當兄弟不和,也並未多想。

可風雲總是變換多。

墨玄有一結拜弟兄,名喚嵇演,跟隨墨玄五年,墨玄一直視為親兄弟。

豈料,前不久,嵇演叛變,帶著一群雨國之人向其下手,這才有了墨玄闖入碧波湖一事。

墨玄有幸未死,可調令卻被奪走。

調令一事事關重大,且嵇演身份暴露遭到墨玄手下人追捕,不可能就這樣將其帶走。忽然想起幾年前與白平縣縣令所做交易,便趁其不備,妄圖將玉牌偷渡出去。

在留人居時,墨玄手下人查得一些蛛絲馬跡,具體不清楚,隻知在白平縣,這才有了白平縣一行。

同時,他也從魅姬口中得知,那嵇演竟是雨國三皇子雨即炎,潛伏墨玄身邊不過為了打探千宇國消息,不想偶然得知調令一事,想利用一番,這才起了心思。

而之前追殺墨玄之人,多半為雨即炎勢力,而那影樓,與他也脫不了幹係!

不過,墨玄所知不過是後麵的一些事情,直到刺史帶來皇帝口諭,方才知曉貪汙一事,開始調查。

貪汙一事持續多年,竟無人上報,多半為官匪勾結或官官相護,墨玄便令手下人從縣令著手調查,卻不想發現一些他與雨國人來往的痕跡,當時便覺得可能會調查出一些有趣的東西。

與縣令虛以逶迤,裝作好色糜爛之人,才終於套出了一些話,確定了這人與敵國勾結,可無奈並無證據,還讓夭落誤會了一番。

不過後來種種顯示,刺史與此事多半也有所牽連,接下來所差的便是證據。

至於找到調令,隻是一個偶然!

而此時墨玄將調令交給夭落,無疑將半個國家勢力一並交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