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宗源好奇的看著端木傲然,心中則在揣測著端木傲然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你是說,那一係列的凶殺案和墜龍湖有關?是為了至尊龍宮?”
“不錯——且不說你的夢境裏傲宇蒼麟到底為什麼會與通天教主為敵?但是厲族想要龍之罄卻是事實——或者龍之罄真的能為他們迎回天之厲——但是他們沒有鑰匙,更沒有進入龍宮所需要的血統,想要進入龍宮隻得另辟他路——”端木傲然點了點頭說道。
“你是說,厲族準備用萬顱血徑貫穿龍宮,強行打開一條通道進入龍宮?”漆雕豪從端木傲然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一些端倪,接口說道。
“不錯,正是萬顱血徑——這種已經在帝國銷聲匿跡了數千年的邪術——這正好可以解釋為什麼這些凶殺案的死者的頭顱為什麼都不見了,”端木傲然很是肯定的說道,“萬顱血徑這種邪惡歹毒的宇境術需要一萬個頭顱為施法媒介——借助這一個死者久久不散的怨念與憤恨打開一條次元通道,這條通道可以無視距離和空間的限製。”
“我還以為在七千年前隨著滅皇雙身被殺、邪尊道覆滅,這種陰毒的術法已經徹底的失傳了——想不到厲族之中居然還有人會這種術法。”漆雕豪淡淡的說道,“那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我們自己幹——自己將隱藏在東皇學府裏的厲族挖出來。”端木傲然傲然的一笑,說道。
“我們?”漆雕豪有些吃驚的看著端木傲然,顯然有些意外,“你不會是把我也算進去了吧?”
“當然,你是我的好兄弟——兄弟有事,你豪少是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端木傲然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在龍痕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你是一個很不守規矩而且膽大妄為的家夥,隻是沒想到你膽大妄為到了這種地步——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不上報給你的指揮使,而且這種明顯是屬於絕密的事情你居然讓一個不輸於應龍衛的人參與——”漆雕豪用一種並不怎麼驚訝的語氣將這些帶著驚訝意味的話說了出來——聽著他的話,叫人很難覺得他是在指責端木傲然的公然違紀,反而更像是在鼓勵這端木傲然這種藐視應龍衛製度的行為。
“你錯了,不是一個而是兩個。”端木傲然微笑著看向宗源。
“我!”宗源很是詫異的看向端木傲然,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端木傲然會把自己也算在內。
之前,端木傲然讓自己作為魚餌在學校裏引誘厲族上鉤的行為就已經很讓宗源吃驚了,此刻他竟然還主動的邀請自己參加這樣事關重大的行動——雖然作為端木傲然的粉絲之一,宗源很是樂意參加——這實在是叫宗源很是深刻的感受到這位膽大妄為的應龍衛到底有多麼的膽大妄為了。
“怎麼了?你不敢?”看著宗源那有些吃驚和遲疑的表情,端木傲然的表情中露出了一丁點的不屑與小看。
“不,我隻是覺得這麼有意思的事你竟然會叫我參加——作為你的粉絲之一,我實在是很激動。”宗源很快的就打消了心中所有顧忌,一口答應了下來——畢竟自己此刻已經成為了厲族的目標,而且或許能接著幫助端木傲然進一步弄清楚那一個個的夢境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
雖然端木傲然認為這些夢境是來自前世的記憶,但是宗源卻是覺得這些夢境之中並不是來自前世的記憶這麼簡單,在他的心中隱隱的感覺到在這些夢境之中還藏著什麼東西,某些他一時間還弄不明白的東西,所以宗源一定要弄清楚它。
飛馬牧場
在得知自己弟弟身上的擾亂咒有可能被消除,慕紹恒的心情顯得特別的好,而他的心情一旦好到了一個閾值的時候他就會去幹一件他平時很少做但是卻很喜歡做的事情——騎馬。
另一邊,那個神秘的李無極還在牧場裏,邁著歡樂而輕快的步子,在牧場裏麵悠閑的晃蕩著。
“原來,這裏就是慕紹恒出生、長大、生活的地方,那個令他念念不忘的家園,”李無極的雙眼之中充滿了好奇,不停打打量著四周的所有東西。在陽光下,李無極的漸漸的顯露出了他原本的形體,一個高大健壯且很是俊朗的年輕人——天譴•李無極,“不知道這裏到底和外麵有什麼不一樣的,為什麼會令他這麼的想要回來呢?”
帶著疑惑與好奇,李無極來到了馬廄。
“你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能慕紹恒這樣的男人對你這麼的著迷——甚至比對男人還要癡迷。”看著馬廄裏那一匹匹被飼養得精壯結實的馬匹,李無極好奇的自言自語著。
“紹恒,你快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從馬廄外的場地裏傳來了一聲齊宇驚呼的聲音。
“又在騎馬了?”聽到這驚呼聲,李無極身形一動,整個人就來到了馬廄外的馴馬場地。
隻見在外麵寬敞平坦的場地上,一匹脫韁的野馬似歡愉又似瘋狂的奔跑著,而在它的背上還騎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慕紹恒的雙腿牢牢的夾住野馬的身子,一雙手緊緊的抓住鬃毛,他整個人也隨著野馬的動作而不斷跌宕起伏著——這是一個件很是危險的事情,但是此刻騎在馬背上的慕紹恒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畏懼或者是害怕的表情,反而有著一種極為興奮甚至是享受的表情,從他的口中更時不時的發出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很是亢奮的吼叫聲。
可盡管慕紹恒看上去很是享受,在下麵的齊宇和尉遲曦卻是嚇壞了,就連北宸胤也驚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就在剛才,就在慕紹恒開心的說要去找點刺激的事情做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慕紹恒口中的刺激真的很刺激——馴馬,而且還是一匹還沒有被馴服的野馬。這種事情即便是對於平日裏最好動的北宸胤來說都是一件過於刺激的事情。
“真沒想到啊,小宇。你們家紹恒竟然是這麼的——”看著那個在馬背上不住怪叫歡呼的清瘦男孩,北宸胤一時間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個身上有著巨大的反差萌的男孩。
“你是想說與眾不同嗎?”尉遲曦卻是開口了。
“不,我其實是想說他深藏不露——不過,他的確也有些與眾不同——”北宸胤點頭讚同道,“不過,小宇——我想你已經適應了你們家紹恒的這種別具一格的魅力了吧。”
“我從來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麼——激烈的一麵——雖然他在有的時候也很——”齊宇搖了搖頭,他與慕紹恒在一起的那一段時間,慕紹恒大多都是一副沉默寡言安靜內向的樣子。
“我哥一高興或者很難過的時候就會這樣——越是野性十足的馬匹,他越喜歡——”看著慕紹恒那在馬背上毫無畏懼的模樣,慕紹宏很是羨慕的說道,“哥哥第一次騎馬的時候是在十一歲,當時是我大哥出事了——”說到這裏,慕紹宏的聲音不由的減弱了幾分。
李無極並沒有去追趕這匹野馬,隻是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它,一雙好奇的眸子不斷的捕捉著它的身影、每一個動作。
漸漸的,李無極眼中閃耀著的那種好奇的光彩逐漸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索然無味的無聊:“也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實在是一種很無趣的生物。”
“你哥?你哥是什麼事了?”看著慕紹宏那突然黯淡下來的表情,尉遲曦突然問道。
“我哥——因為練功太急躁了,結果真氣走岔,沒幾天就去世了。”慕紹宏帶著淡淡的憂傷說道,“我們幾個兄弟裏,五哥和大哥的關係是最好的——五哥小時候身子很弱,而大媽媽又時常幫著爸爸料理家裏的事,所以五哥在七歲之前幾乎都是被大他七歲的大哥帶大的——大哥出事之後,五哥那段時間很是難過,經常跑到這裏來馴馬發泄——”
“我聽紹恒說過你們幾個哥哥的事情——”在一邊的齊宇說道,“每次說道這幾個哥哥,紹恒都特別的難過——曦兒等會紹恒過來了,你就別再問這些事情了。”
“哦,知道了。”尉遲曦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不再追問的尉遲曦一雙眼又再度的聚焦在了正騎在馬背上、滿臉都洋溢著歡愉的慕紹恒的身上。看著此刻這個似乎完全不知道憂愁為何物的男孩,在尉遲曦的心裏不由的湧出了一個很是奇怪的念頭:“以後的每一天,都要讓紹恒哥像現在這樣的開心——絕對絕對不能讓紹恒哥難過傷心,不管在什麼時候地方都不能——”
在經過了十五年的時間,年少不知愁的尉遲曦終於第一次嚐到了在意一個人——一個並不知道自己在意他的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了。
就在戲曲部裏第一次見到了慕紹恒在古曲戲上遠超年紀的深厚功底的展現,這個瘦弱男孩的影子就一直深深的印刻在他稚嫩的心中,一直沒有忘卻過。
每每一想到慕紹恒當時站在舞台上時,那一字一句一舉一動都無比投入認真的模樣,尉遲曦的心中就有著一種異樣的情感在洋溢著。
盡管尉遲曦並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但是他很確定自己一定不會忘記那個站在舞台上無比羞射、也無比認真的男孩;盡管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平凡、瘦弱,可是倒映在尉遲曦的眼中的,卻是一個無比耀眼的形象——在不知不覺間,這種尉遲曦很是陌生的情感就如同一顆種子一樣的在尉遲曦的心中生根發芽了,而慕紹恒留在他記憶裏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笑容、每一次難過都如同養料一般的令這顆種子生出的幼芽不斷的茁長成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