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流院
“豪少爺,他是——”一個武訓打扮的人好奇的看著與漆雕豪一起到來的宗源,頗為客氣的問道。
漆雕豪雖然隻是一個學員,但是這裏的武訓對他卻都很是客氣恭敬,在很大的程度是因為他的確有著讓人敬畏他的實力,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那顯赫的家世——
帝國從建國以來至今,隻要一提到最為出色的工匠,相信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會還不猶豫的說出同一個名字——漆雕不朽。就算是生活在丹莫洛星球、向來以冶煉鑄造聞名的矮人以及他們的近親、熱衷於煉金術與科技的諾莫瑞根侏儒也絲毫不會質疑這一點。
在始帝尚未打下如今的萬世基業之前,漆雕不朽就一直侍奉在始帝——這位帝國的開國元祖、最具傳奇色彩的一位皇帝——的左右,為他鑄煉兵器,製作各種防具、藥劑。
直到帝國崛起,漆雕不朽的聲望與技藝也達到了他一生的頂點。而整個漆雕族閥也因而成為帝國最是顯赫的一支貴族。
雖然,人過百年終須一死,但是漆雕不朽的技藝卻是並沒有因為他的逝去而就此斷絕,漆雕一脈也並沒有就此而凋落。
相反的,漆雕大家的族人將他的技藝發揚光大,更將整個漆雕族閥不斷的開枝散葉。最終,漆雕族閥成為帝國最大的一個工匠家族,世代享受皇家供奉——其曆史之悠久、根基之深厚,猶在就在皇族之上,是如今帝國境內為數不多的能讓九大皇族有所估計的大家族——不但為各支皇族製造兵器、藥劑,更是整個帝國最大的軍火商,壟斷了整個帝國六成的軍火交易。
有著如此顯赫的家世背景,漆雕豪的人生似乎已經注定了是一片光明,前景坦蕩。
作為漆雕家這一代最為傑作的弟子——甚至是自漆雕不朽之後最為出色的一個——漆雕浩接任家主之位從他的才華開始展露的時候起,就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故此,不論在任何地方——隻要是漆雕家的聲望所能達到的地方——知曉漆雕豪身份的人都對他恭敬有加,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這位是才進咱們這裏的新學員。”看著那位武訓,漆雕豪冷冷的說道,“這位叫宗源的同學覺得學院裏針對新學員的訓練已經不足以滿足他目前的實力水平了,所以我把他帶來讓大家看看他是否又資格進行更高水平的水平——看看到底是學院低估他了,還是他高估自己了。”
“哦,真是有意思,”一個有著一頭淡紅色短發的維歐人少年聽到漆雕豪的話,眉角一跳,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冷笑,“那就讓我來看看到底是誰看錯了誰?”
這個少年一臉的稚氣,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但身形卻較之同齡人要高大挺拔不少,眉宇間有著一股與他年齡不相符的精明幹練;而且還生的玉樹臨風——年紀輕輕就令多少無知少女春心蕩漾——與宗源相比,不論是在外形還是氣質上都絲毫不遜色。
“很顯然,那個眼色不好的人——絕對不會是我。”看著那個少年一臉輕蔑的模樣,宗源心中頓時感到了一陣不爽,體內元功暗提、蓄勢待發。
“那好,就以三分鍾為限——讓我們看看你到底有多麼的出色。”見到宗源與那個少年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漆雕豪冷然的說。
有時間為限,宗源就不可能過於的隱藏的自己的實力;而且雙方在全力以赴的情況下也不會出現到最後生死相搏的危險局麵——這個漆雕豪雖然表麵上看去與一般的豪門大少一樣趾高氣昂,但骨子裏卻還是有著細心精明的地方。
“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啊,新生——因為我是不會對你留手的。”那個維歐少年臉上的冷笑與輕蔑之色更甚。
但同時他體內的能量卻是在不住積累運量著,與他臉上那十分明顯的輕視之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然,他當真的是不會手下留情了——
圖書館
在離開了艾瑞克•斯隆的住所後,慕紹恒來到了整個學府中他最喜歡待的地方。
“天譴•李無極!天羅四象!”慕紹恒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雙眼呆呆的望著拿在手裏的《古代宗教》,心中則在不斷的默念著兩個名字。
“全息網絡裏完全找不到關於這兩個名字的信息——天譴•李無極的服飾看著很像是道教的袍子,但是在全息網絡裏,卻是找不到這個人;雷棟,他太厲害了,我要怎麼才能超越他,我又要怎麼才能救出磊磊——”
隨著思緒的起伏,慕紹恒的記憶一下子又回到了一周前在雷棟家——
——一個血紅色的陣圖突然出現在了雷棟的腳下。
雷棟頓時覺得異力加身,在一息之間雷棟全身都被這股異力所牽製住,一絲一毫都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一個極快的身影從被大神雷劫的雷球炸起的煙塵之中衝出,揮動著一雙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躍衝向無法動彈的雷棟。
這個身影來勢洶洶、速度極快,所產生的力道也就極是巨大。
所以,當這身影的拳頭落在了雷棟的身上之後,雷棟的整個身子就如同一枚被射出去的炮彈般的向著身後的天花板飛撞去。
“紹恒哥哥?這,這怎麼——”呼延磊的目力極好,雖然那到身影速度極快,但是呼延磊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個就是他心愛的紹恒哥哥。
但他卻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紹恒哥哥竟然會有這種本事,竟然能在麵對雷棟這個級數的高手的時候不但抵禦住他的重擊,而且還能一擊得手、擊飛雷棟。
不過他很快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紹恒哥哥的臉色——”眼力極好的呼延磊發現慕紹恒的臉色極是蒼白,與他以前出診時見過的那些病入膏肓的臨死之人的臉色相差無幾;而且一擊得手之後的他顯得是異常的疲憊不堪,不住的喘著大氣——甚至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隨時都會摔倒在地的趨勢。
“快,放開磊磊——”雖然已經很是疲憊了,很想就這麼躺在地上好好的休息一下,但是他卻沒有忘記他到這裏來的原因。他抬起頭,看向那個懸浮在半空中的、挾持這他的磊磊的那個男子,艱難但堅決的說道。
“不要著急嘛——等你先料理完了你的那個情敵再來找我理論也不遲啊。”李無極則隻是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說到。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尖銳破空之聲從他們的上方傳來,緊接著數道鋒銳急勁的刀刃從天而降,其目標則是看上去已經不堪一擊的慕紹恒。
這數道刀刃全是高速流動的氣流凝聚而成,速度極快、力道也極大。慕紹恒即便是狀態最好的時候也絕對是躲不過的,更不要說現在的他看著就像正在生一場大病般的疲軟不堪。
毫無意外的,慕紹恒被這數道疾馳而來的風刃劈中。他的整個身體就如同斷線的風箏被的擊飛老遠。
“紹恒哥哥!”在一旁受人牽製、隻能袖手旁觀的呼延磊心急如焚、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他此刻是恨透身邊這個叫李無極的男人,要不是他自己現在就可以去幫助紹恒哥哥了——至少,自己可以擋在紹恒哥哥前麵,不讓他受到傷害;但他更加的痛恨雷棟,要不是他自己和紹恒哥哥也不會落到這般境地。
“別擔心,你的小情人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我不得不承認,對於一個才學會使用血巫術的人來說,他的表現真的非常非常的完美;簡直就是令人想要頂禮膜拜。”李無極依舊是那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悠閑模樣,隻是在言語間卻是透露出了一絲對慕紹恒的欣賞讚許。
可此時此刻的呼延磊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李無極言語中的種種細節,在他注意到的隻有那個被風刃擊中的男孩,聽到的則隻有“血巫術”那幾個字。
與北宸胤一樣,呼延磊雖然也沒有研習過血巫術,但卻聽聞師門的長輩說起過這種被視為禁忌邪術的術法;同時,他也想到了慕紹恒臉上那種不正常的蒼白與疲憊——
“紹恒哥哥,你怎麼這麼傻呀——”呼延磊知道此刻的慕紹恒的每一次進攻每一次防禦都是在消耗他體內的鮮血、消耗著他的性命來完成——他心愛的這個男孩完完全全的是在用自己的性命來救他的。
“小鬼,我得承認,你讓我很意外——你居然能做到很多比你強很多的人都做不到的事——你竟然能打傷我,”這個時候,被慕紹恒一拳擊飛的雷棟與他那帶著盛怒的聲音緩緩的從從天而降,“而且,你還讓我在磊磊麵前出了這麼大的醜——就為這個,你已經可以痛苦淒慘的死掉無數次了——”
雷棟緩緩的落到了地麵,隨著他的降落那團包裹著他的高速旋轉的氣流也緩緩的消失不見了。
“還有你——”雷棟的目光一下子又轉到了此刻也同樣落在了地麵的李無極身上,“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是你膽敢用你的髒手碰我的磊磊——隻屬於我的磊磊——我也要讓你——”
“大話,留到你弄死他再說吧。”沒等雷棟將話說完,李無極就有些不耐的打斷了。
“雷棟,磊磊不屬於你——你才是那個最該去死的人——”就在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被風刃劈到在地的慕紹恒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要是你,就會馬上砍下他的頭——不然,你很有可能會栽大跟頭,很大的一個跟頭。”李無極嘲弄般的對雷棟說道。
而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力氣站起來的慕紹恒跪在了地上,雙手撐在地上,一雙依舊囧如有神的眸子狠狠的瞪向雷棟:“磊磊是我的,我不許你碰他;磊磊是我的,我不許你碰他——”這有可能是呼延磊這輩子聽過的最感動也最心痛的情話了。
“小鬼,你憑什麼在這裏大言不慚。”雷棟不屑的望向這個渾身是血、疲憊不堪的男孩;但同時也驚覺在這個看著已經隨時會逝去男孩的眼中卻透著一股無比熾熱昂揚的鬥誌——一股令他感到了一絲不安的強大的意誌。
“就憑,我愛磊磊——為了磊磊,我可以和你同歸於盡——”慕紹恒用盡了自己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大聲的吼道,“天地萬靈,奉吾聖詔;血煞之威,化土成卒——”
話音未落,慕紹恒已是頹然倒地了。
“哼哼——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原來不過是裝腔作勢——”
“不不不,你要是這樣認為的話,那你可就要倒大黴了。”李無極卻是豎起了一根手指,輕輕的搖了搖。
“嗯?”而這個時候,雷棟也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