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回到家時接到了沈夢瑤的電話,電話裏沈夢瑤除了詢問沈淵的傷勢外,還提到了蕭夏,隻是沈淵卻故意避而不答,因為直到現在,他還沒能搞清楚自己對蕭夏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他很清楚自己一開始注意到蕭夏是因為他與母親很像,那麼之後呢?他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拉他一把?為何會在看到他昏倒在地上時就好像心髒都停止了跳動?為何會在拒絕後看到他失落傷痛的神情時自己心裏也會跟著難受?又為何會被他的告白所震撼甚至是感動?從沒談過感情的沈淵不懂,但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說明他對蕭夏的感情不一般,難道他真的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對蕭夏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如若不是,那他又為何會答應與蕭夏交往呢?
沈淵仰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逃避這個問題,而如今,他是該好好想想了。
第二天蕭夏一上完上午的課便快步走出教室,卻在走廊上被身後的陳曉叫了住。
“老師。”陳曉走上前微微低著頭,好像做了什麼羞愧的事。
“有什麼事?”蕭夏雖然急著去沈淵那裏,可還是停下了腳步。
“這些日子我想過了,老師你說的沒錯,就算如何喜歡一個人也不能貶低自己降低自己的人格,所以老師……你可以當我沒說過那些話嗎?”
蕭夏的臉上露出了笑顏,看來陳曉要比他更容易說的通,“當然。”
蕭夏這樣一說,陳曉終於抬起了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不過略顯靦腆些,“老師,謝謝你,不過我還是喜歡著老師,所以我現在還可以追求你嗎?”
蕭夏微微一愣,沒想到陳曉還想要追求自己,隻是追求的方式已經不同了,不過他的回答還是一樣的。
“抱歉,不可以,因為我已經有在交往的對象了。”
陳曉失落的低下頭,心想若是當初自己沒有說出那番話,老師是不是還會考慮自己呢?
蕭夏伸手撫上陳曉的頭頂,“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當一個人不愛你時,便會有另一個人來愛你。”
陳曉再次抬起頭怔怔的看著蕭夏,直到其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蕭夏來到沈淵家時看見廚房一地的狼藉是又驚又氣,他明明有說過午飯等他回來做的,他也有說過不要逞強的,可掀翻在地的鍋子以及滿地未熟的菜漬,他真的有種火冒三丈的感覺,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話對沈淵而言連一頓午飯都不如。
“我知道我在你心裏恐怕什麼也不是!可也請你凡事不要逞強!醫生雖然說你手臂已經沒有大礙了,可這不代表你就可以立即幹粗重的活了。”
“不、不是……”不是什麼也不是。沈淵想要說的話始終未能說出,最後隻能硬邦邦的說了句,“抱歉,我隻是忘了。”而那句未說出的話則是他用了一個晚上所想通的。
隻是忘了……蕭夏看著沈淵,心裏無限傷感,忘了什麼?是忘了自己手臂的傷剛好?還是忘了他昨天的囑咐?
“算了。”蕭夏歎了口氣,走過去收拾地上的殘局,將鍋子洗幹淨後用冰箱裏剩下的食材做起了午飯,雖然他剛學會做飯沒幾天,會做的菜的種類也就那麼兩三道,甚至火候和味道都掌握的不太好,可這對一個初學者已經算難得的了。
蕭夏將飯菜做好端上桌,可卻自始至終都未沈淵說過一句話,沈淵知道蕭夏在生自己的氣,而從來都是自己冷落別人的他也終於知道了被冷落的感受,說心裏話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飯菜是不是做的不好?抱歉,我手還有些生。”飯後蕭夏一邊將盤子端到廚房一遍說道。
“不,不是。”沈淵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說道,“我想跟你談一談。”
蕭夏微愣了一下,然後放下手中的盤子走出了廚房,“好。”
兩人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蕭夏雖然不知道沈淵要談什麼,可他的心裏卻極為平靜,而沈淵卻是眉頭緊皺想著該如何開始這段談話,使得原本冷漠的臉上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而這對於有著‘冰山’之名的沈淵來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沒有適應身邊多一個人,所以一切還是以自我為中心,而這二十多年來我也一直是這麼做的,我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還是會繼續這樣做下去,可是……你卻出現了。”沈淵歎了口氣看向蕭夏,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再冷漠,隻是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冷冷的。
“而自從你出現後,我發現以前的我雖然拒人於千裏之外,可卻從來沒有那麼的害怕‘愛情’這種東西,於是我拚命地逃避著,然而結果卻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其實我很清楚這是為什麼,可卻不願承認,因為母親的自殺真的讓我心有餘悸,人在下意識中總是避免著前車之鑒不是嗎?所以我才一次有一次的拒絕你,可其實這正好證明了你在我心裏已經是相當重要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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