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夏站在沈淵的身後,看著他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肩膀,心裏卻是深深的愧疚,他知道母親的自殺給當時還年幼的沈淵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以至於他不相信愛情,性情也變得極為冷漠,可他卻從來不知道,也從來沒想過沈淵並非是不相信愛情,而是害怕愛情,害怕自己會因為愛情而變成另外一個人,最終又不得不像母親那樣選擇自殺,所以他才一直逃避著,並用冰冷的外表為自己築起了一麵冰牆阻隔著所有可能遇到愛情的因素,可什麼都不知道的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他,想盡辦法讓他感受自己對他的愛,想盡辦法讓他相信愛情,卻從來都沒想過這對沈淵來說是一次又一次深深的傷害。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隻是想要喜歡你、愛你,和你在一起,卻原來自己是那麼的自私,從來都沒有為你考慮過。
那一句對不起讓沈淵心裏如海浪般難以平靜,而失眠了一晚,他不想再因為身後的人再繼續失眠下去了。
“我帶你來這,隻是想拜托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好嗎?就當是我求你了。”
許久,蕭夏才輕聲說道,“好。”
自那以後,蕭夏便再也沒有出現在沈淵麵前,甚至連之後生了場小病在蕭啟南的再次威逼下去醫院治療也有意避開了沈淵所在的醫院而選擇了其他醫院。
因為美術展的成功舉辦,蕭夏漸漸得到了學校其他老師的認同,再加上院長也有意將自己手中的一些工作交給他來做,以至於他在學校裏的工作也逐漸忙碌起來,可每當他下班回到家,一下子清閑下來時,他便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沈淵,他雖然答應過沈淵不會在出現在他麵前,不會再擾亂他的生活,可他卻無法阻止自己去想他,然而越是思念,他就越是就得寂寞,心裏也就越發的空虛,甚至空虛到讓他害怕自己閑下來,於是每晚回家後他便會將自己關進畫室裏不停的作畫,可畫的東西卻始終是同一個人,而在忙碌與相思之下,蕭夏再次病倒了。
“你以為你是鐵打的嗎?!就算你想要充實,也不用來回家後都要將自己關在畫室裏吧!你以為你病倒了那個沈淵會知道?會心疼嗎?你還特意避開他的醫院,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麵對蕭夏的再次生病住院,蕭啟南氣得直跺腳,他還有好多訓斥的話想說,想說你知不知道最擔心你的人就是我,可他卻氣得說不出那麼煽情的話,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同意蕭夏追求沈淵了,不過他不明白自己的弟弟到底是哪裏不好,竟然會被拒那麼多次!
“哥哥,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我並不是有意讓自己累到生病的,我隻是害怕自己閑下來,哪怕隻有一刻的清閑,我也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越是想他,我就越是想要見他,想要聽聽他那冷冰冰的聲音,可我答應了他不會在出現在他麵前了,所以我就隻能讓自己忙碌起來,讓自己沒有用來想念他的時間,可沒想到自己的身體竟然這麼不爭氣,竟然又病倒了……”蕭夏望向窗外,見兩隻麻雀在窗外的一棵大樹的樹枝間起起落落,其中一隻追著另一隻落在樹枝上,可另一隻卻好像避之而不及一般迅速飛起落在了其他樹枝上,而那隻麻雀卻隨之飛起落在了同一根樹枝上,可另一隻卻再次飛起落下,那隻鳥也跟著飛起落下,再飛起再落下,直到最後另一隻麻雀飛離了那棵樹,那隻麻雀才孤零零的落在樹枝上再也沒有飛起。
蕭啟南歎了口氣,原本的怒氣也隨著蕭夏的話慢慢消逝,而隨著蕭夏的視線他早已注意到了窗外的那兩隻麻雀,他知道蕭夏一定是把那隻追著另一隻的麻雀看做了自己,可他卻不知該如何安慰蕭夏才好,或許時間可以衝淡蕭夏用在沈淵身上的感情吧。
在蕭啟南想再次歎氣時,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著上麵所顯示的越洋號碼,眉頭不由的皺了皺,隨後走出病房接聽了電話,幾分鍾後當他再次回到房間時,在手機響起時便回過神兒來的蕭夏卻覺得其眉頭比剛才還要更皺了。
“哥,怎麼了?”
“是舅舅打來的,他說唐堯在那邊的學業快結束了,打算回國住段時間,讓我們幫忙照看一下。”說著,蕭啟南的右眼皮竟不受控製的跳了起來,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蕭啟南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了。
“唐堯要回來了?”蕭夏有些吃驚,舅舅舅媽在他二十歲那年便帶著剛滿十二歲的表弟去了加拿大,雖然一直保持著聯係,但畢竟已經有十二年未見了卻突然說要回國,蕭夏不免會吃驚,而且也不知表弟如今長成什麼樣子了,不過有件事他卻想忘也忘不了,而且每次想起來都不由覺得好笑。
“哥,你還記得那時候唐堯總是纏著你,說長大了要當你的新娘嗎?”
蕭啟南臉色一黑,沒好氣的說道,“不記得了!我隻記得他那時皮的可以,整天就知道給我闖禍!闖完禍有總是纏著我讓我給他擦屁股,希望他現在長大了能消停點!”
消停?怎麼可能!待到蕭啟南再次見到唐堯時他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放大版的闖禍了!不過這個願望還是美好的,隻是實現起來難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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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堯將會在下一章裏出場,而且一出場便闖了禍,然後依舊是蕭啟南給他擦的屁股,哈哈,至於新娘什麼的,就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