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正是用餐時間,祁嚴提前吩咐管家準備了適合肖涵的吃食,兩人用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飯後,祁嚴有公務要處理,肖涵便回了臥房。
回房後,肖涵沒事幹,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在醫院的那幾天習慣了午睡,這時候竟覺得有些犯困,便關了電視扯開被子躺下了。
入睡前,他又想起這幾天跟祁嚴的相處,祁嚴說的情話,祁嚴抱著他摟著他的樣子,想著想著,臉蛋竟有些發燙,身體也有了反應。
“啊——”肖涵覺得羞恥,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幾圈,等身體平複下去,才沉沉睡了過去。
睡著後,他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和祁嚴赤身相對,醒來後腿間一片濕濡。
肖涵癱在床上,用手捂住臉,他有些無法麵對這樣的自己,他已經饑渴到這種程度了嗎,做個夢竟都能把自己做she了。
躺了一會兒,他認命地爬起來,從櫃子裏扯了幹淨衣褲進浴室洗澡。洗完出來後,他覺得有些口渴,便打開門下樓喝水。
從臥房到樓梯,要經過祁嚴的書房,肖涵沒有刻意放輕腳步,但全地毯的設計,即使蹦著走,隔了一扇門也很難聽清。
經過書房門口的時候,裏麵傳出隱隱約約的交談聲,肖涵頓了頓,腳步慢慢停了下來。
書房內,蔡景伸長腿靠坐在沙發裏,看著書桌後麵的祁嚴,“人我找好了,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可靠嗎?”祁嚴問。
“你還不相信我?”蔡景挑眉,“老祁,你最近可有些不對勁啊,究竟怎麼了?”
祁嚴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沒事,有點累。”
“不對吧,”蔡景說,“我是不介意你質疑我,不過你這狀態確實很不對勁,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沒說不信你。先說正事吧。”祁嚴繞開話題。
“行。”蔡景打了個響指,從沙發裏坐起來,“我找的人已經成功和那邊接上了頭,三天後,也就是周五淩晨兩點十分,裕隆碼頭十四號倉庫交易。”
蔡景頓了頓,“要不要通知條子?”
祁嚴沉默了一會兒,說:“不用,邱小彪怕死,不一定會親自到場,通知了警察反而會打草驚蛇,我這邊有一批頂尖的軍用微型錄像設備,讓他們帶著,有了證據,還怕他跑了不成?”
“行,我知道了。”蔡景說。
“還有,讓他們小心一點,我不需要他們冒險,拿到證據立刻離開,別的不用做。”
“嗯,明白。”蔡景點頭。
“晚上有約會嗎?”祁嚴端起茶杯,發現茶杯空了,站起來往外走,“沒有的話留下來吃飯吧。”
“吃飯時間還是有的,我也好幾天沒看到肖涵小寶貝兒了,”蔡景調笑著,跟在祁嚴後麵往外走,“還真有點想他。”
“皮癢了是吧。”祁嚴打開門走出去,卻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蔡景站在他身旁。
祁嚴看著肖涵敞開的臥房門,暗暗吸了口氣,空氣裏有熟悉的味道,若有若無,他聞得出,正是肖涵的。
肖涵方才在這個門口停留過,且時間不短。
“走吧。”他轉身下樓。
樓下,肖涵正坐在餐桌邊喝水,一抬頭,看見祁嚴和蔡景一前一後朝餐桌邊過來,他笑了笑,“蔡哥什麼時候來的?”
“來一會兒了。”蔡景大咧咧往肖涵對麵的餐桌上一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吹了聲口哨,“這小臉兒,怎麼比沒受傷前還嫩?”
話音還未落,他抬手就要往肖涵臉上摸。肖涵嚇了一跳,後仰躲開。
祁嚴拍開蔡景的魔爪,拉了張椅子在肖涵身邊坐下了。
“手不想要了?”祁嚴甩了個眼刀給他。
“切!”蔡景站起來甩甩手,拉開另一邊的椅子坐下,“有男朋友了不起啊,老子又不是沒有。”
“喲,蔡公子交男朋友啦,”祁嚴故作誇張,“哪一位啊,是那個纏著你要你叫他‘寶寶’的大胸肌肉男還是插著腰自稱‘老娘’的玉麵小蠻腰啊?”
“噗嗤!”肖涵忍不住笑出聲。
“哎!”蔡景歎了口氣,“老祁,我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小可愛,你怎麼就記得他倆了?你要不提,我都快忘了。”
“因為他倆太奇葩,”祁嚴說,“想讓人記不住都難。”
蔡景擺擺手,“往事不堪回首,別提了。肖寶貝兒,你也忘了吧,聽話。”
“蔡景,”祁嚴說,“哪天有時間,把你留在我這兒的東西都拿走吧。”
“什麼東西?”
“你說呢?還要我一樣一樣地提醒你?你要是不想拿,我讓人收拾了給你送過去也行,不過要是送錯了地方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知道了知道了,”蔡景不耐煩,“不就是一些小玩意兒嘛,我吃完飯就帶走,全帶走還不行嘛。”
祁嚴轉頭看著肖涵,肖涵也扭過頭看他,祁嚴挑眉,攤了攤手,肖涵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笑了笑。
蔡景抱著胳膊用力搓著,“嘖,真受不了你們!”
吃飯的時候,蔡景遞了兩個精美的深色信封給他們,“這個秀我投了錢,明晚你倆去給捧個場吧。”
祁嚴拿著信封在手裏轉了一圈,“網劇小生玩膩了,換成模特了?”
“網劇小生那是早八百年的事情了,求您別提了行嗎?”蔡景說,“怎麼樣,去不去?”
“你這次打算放幾分心?”祁嚴一般不過問他這個好友的私事,不過如今他自己感情圓滿,對好友的愛情觀就有點看不過眼了。
“我哪一次不是全心投入的。”蔡景說。
“你當我傻子嗎?”祁嚴冷笑。
“好吧,”蔡景聳聳肩,“以前都是玩玩兒的,這次是真的。”
“這話我聽了不下上百遍。”祁嚴不打算理會他,站起來往外走。
“行行行,我說,”蔡景跟上去,“我這次真挺認真的。”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祁嚴在客廳沙發裏坐下。
“我說真的,”蔡景坐在他身邊,“這小孩兒跟之前的都不一樣,他跟我的時候還是幹淨的,人也純,我心動了,否則我也不會為他投這麼多錢。”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蔡景說,“老爺子天天在我耳朵邊念叨,念得我耳朵都快長繭子了,我得帶一個回去瞧瞧他才能消停,就這個吧。”
祁嚴沉默地看著他,半晌才勾唇笑了笑,“你可真不容易,希望你這次真能消停下來。”
蔡景陪祁嚴坐了一會兒,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看,嘴角露出笑意,對祁嚴說:“我先走了,有事電話聯係。”
“滾吧。”祁嚴揮揮手。
走出祁家大門,蔡景坐進車裏,立刻把電話回撥了過去,接通的時候那邊響起一個幹淨的聲音:“哥,你在哪?我這邊結束了。”
“結束了?我現在就過去,……你等我一會兒,二十分鍾頂多三十分鍾到,……嗯,我訂了位子,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乖乖等著啊,哥很快就到。”
掛斷後,他又給手下打電話,讓幫著訂一家高檔餐廳的情侶桌,再訂一束白玫瑰。一切交代完後,他發動汽車,開出了祁家別墅。
小模特工作的地方在郊區,離祁家別墅不算遠,平常速度開著二十多分鍾也就到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從來不塞車的路段竟然塞上了,眼看著答應小模特的時間就快要到了,這路才走了一半,蔡景氣得不停地拍方向盤。
但是再拍也沒用,前麵不動,他就是把方向盤給拍爛了,車也是過不去的,除非他這車長了翅膀。
這還不算,更氣人的是,堵在他前麵的,居然是一輛高大威武的“巨型坦克”——喬治巴頓!而他自己開的是輛奔馳大G,不算小了,可同那“坦克”一比,猶如雞蛋比鵝蛋,車型小了一圈不說,還他媽沒對方耐造!那“坦克”往他麵前一堵,後車燈打得噌亮,視線完全受阻,跟瞎子似的什麼都看不見,這他媽的!簡直了!
再看那車牌,“京”,我.操,好好的皇城根不待,跑這兒給爺爺添堵來了!
“操操操!哪來的土暴發戶!敢擋爺爺的路!操!”蔡景氣得大罵。
其實他這一罵完全是因為心理不平衡。要說能開喬治巴頓的,就算是暴發戶,也是個有品味的暴發戶,跟“土”肯定是沾不上邊兒的,蔡景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今晚跟小情兒的浪漫約會就要泡湯,心裏火急火燎,便把火蔓延到那倒黴的“土暴發戶”身上。
如今那“土暴發戶”也被這路堵得心氣兒不順,從京城南下到這S市,地方是挪了,這塞車的勁兒是一樣一樣的,要不是路上車輛車牌開頭寫著當地簡稱,他都要以為他還在京城鬼打牆。
也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他放下車窗點了根煙,一手胳膊撐在車窗上,一手夾著煙百無聊賴地抽著,左顧右盼間,視線劃過後視鏡,他猛地頓住了,那一瞬間眉毛挑得老高,眼睛都瞪直了。
好一個雌雄難辨,風流多情的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