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不對吧。
他醉酒那晚,肖涵睡在樓下客房,沒有被子,他怎麼睡的?
“收起來後有沒有又取出來用過?”祁嚴又問。
傭人搖頭,“沒有。”
“那這房間呢,期間有沒有人進來住過?”
傭人還是搖頭,“沒有,這房間原本是肖先生住的,肖先生搬到樓上後,被褥就全收起來了,沒有人再進去過。”
祁嚴蹙眉,醉酒那天距離今天並沒有十天之久,肖涵和這傭人說的話卻矛盾不已,傭人不敢說謊,那說謊的隻能是肖涵,可肖涵為什麼要騙他?
書房內,祁嚴靠在沙發背上思索。肖涵為什麼要騙他?明明沒有睡在樓下,為什麼說自己睡在樓下客房?如果沒有睡在樓下客房,那晚他又睡在哪裏?自己占了他的房間,他能去哪?
祁嚴眯起眼睛,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事實上,那天早上從肖涵房間醒過來時,他就覺得不對勁。他不是十五六歲未經人事的青澀少年,身體經曆過什麼,即使醉到不省人事也不可能毫無所察,隻是肖涵說不是,他就選擇相信,而現在……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祁嚴用筷子撥拉著餐盤裏的餐點,低垂著眉目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管家見此問:“先生身體不適?還是廚師做的早餐不合胃口?”
祁嚴抬頭看著管家,“陳伯,前幾日我喝醉那天,你幫我脫衣服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衣服口袋裏的鋼筆?”
管家頭皮麻了一下,“鋼筆?什麼……鋼筆?”
“我放在西裝內袋裏,”祁嚴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直直地盯著管家,“準備送給薛家老二當生日禮物的鋼筆,丟了。”
管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在祁家半輩子,他了解祁嚴,如果真懷疑他偷了東西,祁嚴是不會在這種場合說出來的,那麼隻有一種可能,肖涵讓他保密的事情,暴露了。
管家無話可說,低著頭不做辯解。
一直低頭吃東西沒出聲的肖涵這時抬起頭來說:“一支鋼筆而已,沒有了再買一支就是了,何必為難陳伯。”
“那筆是定製的,全球隻此一支,”祁嚴把視線移向肖涵,“何況東西丟了,我自然要查清楚,姑息不得。”
肖涵放下筷子,祁嚴衣服裏有沒有鋼筆,他比誰都清楚,隻是他現在不清楚祁嚴是真的丟了鋼筆還是發現了什麼,所以不敢做出任何表情,隻能狀似平靜道:“會不會是你自己記錯了?你沒找找其他地方?”
“不可能,我記得很清楚,絕不可能記錯。”祁嚴語氣驟然冰冷,“陳伯,你好好想想,你真的沒看到?”
陳伯低著頭不言語,肖涵卻坐不住了,“禮物丟了就換一個,你也不缺這幾個錢,陳伯好歹是長輩,你沒必要這樣吧。”
“花心思準備的禮物,怎麼能說丟就丟了?”祁嚴不依不饒。
“是你自己沒保管好!既然是重要的東西,你就不應該給它丟的機會!”肖涵聲音拔高。
“我放在衣服口袋裏,一直沒拿出來過,怎麼就沒保管好?”
“身上裝著重要的東西你還喝那麼多酒?喝醉了被人摸走了你知道?”
“誰他媽敢在我身上摸東西?”祁嚴難得地爆粗口,“那天除了陳伯,沒人近過我的身!”
“那姓蔡的呢,那天是他送你回來的,你怎麼不說是他拿的?”想到蔡景,肖涵心裏又是一陣煩躁。
“他不可能這麼做,”祁嚴篤定道,“除了陳伯,沒有別人!”
“陳伯更不可能!”肖涵一拍桌子站起來,“他壓根兒就沒碰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