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
“這就是不努力修煉的下場！”
望舒亭站著兩個人，其中年紀稍長的男人，指著被眾女逗來逗去的麒龍，沉身對旁邊的後輩說：“隻會被女人玩弄！”
明天正是十五月圓夜，盤龍門收到消息，特意從北域之北的雪原趕來。
路途雖遠，但所幸沒有碰上妖族作祟，樊誌誠帶上兒子，提前一天到達仙閣了。
“爹！”
“至於嘛！”
“那些仙子不就是逗逗小動物嗎？”樊長翔翻了翻白眼，拄著大槍說：“這也能讓你老人家感慨一番？”
“少嗶嗶！”樊誌誠向仙音閣山門弟子遞上拜帖之後，轉身道：“此次赴宴，也算是曆練武魂，你要是再不覺醒青龍槍魂，我打斷你的腿！”
樊長翔一怔，抱怨道：“誒！青龍槍魂那麼難！爹也是在三十歲才覺醒！可我現在剛滿十八啊！”
“還強嘴是吧？小子！別以為出門在外，我不敢削你啊！”
“你……”
父子倆爭吵之際，望舒亭外突然冒出一抹人影，抱拳稟禮。
“跟我來。”
樊誌誠大吃一驚，自己可是淩霄境九重天，居然沒察覺這名少年從何而來，又何時出現，竟還被悄無聲息的接近了。
“敢問公子，可是神尊大人？”
“他是我主子。”
“那你是……”
“何需多問？跟我來。”
聽後，樊誌誠不好再多說什麼，感覺這名少年既然追隨辰天，來曆必不小。
樊長翔默默跟在他身後，細細打量，認為他應該善於用劍，但從步伐與身法來看，他所練的劍譜有點邪乎，……似乎透有死氣？
對！
死氣！
那種寶劍將斷，英雄斷腕的悲壯，說是置之死地也不為過。
父子倆心思各異，跟他前往仙音閣外圍的驛館，此處很是僻靜，推窗還可遠望長秋殿後的一川瀑布。
登上最頂部的露台，兩人見到書案之後正安坐一名氣質內斂的男子，香爐繚繞餘，旁邊還有小姑娘研墨。
樊誌誠隻需一眼。
認定他便是威名赫赫的辰天。
不憑別的，單說望之如高山的渾厚氣勢，整片北域三千裏，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拜見神尊。”
“拜見神尊。”
辰天笑了笑，別人拜見自己均是拱手深揖，這父子二人，卻是不多見的抱拳軍禮。
“起來吧，不必多禮。”
仙音閣的門規是不能讓男子進入，辰天本人已經有點逾越了，若是再放任外人，多少有點不合適。
現在他將羽部搬到山下，正好避嫌，同時也方便整訓盤龍宗的弟子。
客套過後，辰天放下毛筆，推了推書案之上的地圖：“兩位看看吧。”
樊誌誠有些惶恐。
湊近之後，猛然發現這是以仙音閣為原點的地圖，其上的墨跡未幹，顯然有些山川地勢剛剛添上去，內容極其詳盡。
細膩！
太恐怖了！
別人可能不明白一份細致入微的地圖有何作用，但出身兵家的樊誌誠，再清楚不過了。
天時，地利，人和。
為將者，擁以眾誌成城的人和，據以地利，順應天時，最終方能百戰百勝。
由此可見，一份真實可靠的地圖，可以為大軍奪勝增添多大的把握。
而辰天繪製的地圖，顯然不可能用腳步親自丈量，必是外放神識，一眼掃描方圓百裏。
這份實力。
不可謂不恐怖。
其實辰天也沒料到，自己隨手拿出的地圖，居然便把樊誌誠鎮住了。
“怎麼樣？”
“如親見百川群山。”
“有把握麼？”
“很難。”
兩人的對話很模糊，外人可能雲裏霧裏的聽不懂，但彼此心照不宣，同時陷入深思。
樊長翔心裏好奇極了探頭探腦的望向地圖，仔細推敲良久之後，旋即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神尊大人……
要對北域殷家的分支動手了！
仙音閣與殷氏相隔一座戴桂山，其間還有姑蘇城，而地圖之上，隻有這兩處最為詳細，甚至那條不大的昌河都標注清楚了。
那麼，不是對北域殷家動手，還能是看風水不成？
樊長翔心中大動，萬萬沒想到，剛剛與神尊大人見麵，居然率先帶來如此勁爆的消息！
“難在何處？”辰天麵色如常，擺手示意樊誌誠落座。
他不敢坐實，欠身又向芙蘿謝過茶水後，沉吟道：“北域殷氏雖不比中域主家那般龐大，但也是底蘊深厚，就算盤龍宗三萬弟子以死相搏，也難能撼動其根基。”
“更何況。”
“盤龍宗鎮守在雁山，抵禦妖族，若是全撤回劍氣長城，恐有患事。”
辰天微微點頭。
覺得樊誌誠說得沒錯。
自己與殷氏確實仇深苦大，但若因內鬥，讓妖族趁虛而入而殺得千裏無人煙，那就太無大局觀了。
“不用三萬弟子，也能推翻北域殷氏。”
“啊？”樊誌誠震驚。
“隻需三千，十天便能打下殷氏。”
“這……”
別說樊氏父子錯愕萬分，就連一向板著棺材臉的李承鋒，也是詫異連連。
要知道，北域殷氏不算大大小小的外戚，本身也有十萬之眾，家中更是人材輩出。
而且那座塢堡以山為城，以河為池，至少占地百裏，極其險峻。
那三千對十萬……
天方夜譚！
然而麵對眾人的震驚與詫異，辰天卻沒有細致講解原因，反倒另起話茬。
“樊宗主，雁山之地極其苦寒，盤龍宗又以何為生？”
“雪原多生妖孽，不少已經成精了，它們的皮骨血肉在關內極其暢銷。”樊誌誠想了想，毫不避諱：“特別是飽含靈力修丹，類似聚氣丸，食之可大進修為。”
“還有呢？”
“雪原苦寒，妖族也缺少物資，關內有不少商隊越過長城做生意，盤龍宗提供保護，賺點辛苦錢。”
人族的訴求很簡單。
隻要妖族不越過長城，兩者便相安無事。
距離上次牧野之戰，已有千年，盤龍宗守在雁門與其互為平衡，生生相息，倒也在常理之中。
“一年能有多少收益？”辰天淺呡茶水。
聽到這話，樊誌誠的表情明現有點尷尬，悻悻道：“隻有萬兩白銀的樣子，入不敷出，盤龍宗已經有七八年沒有更換盔甲武器了……”
萬兩白銀？
這麼少？
辰天啞然，想起自己昨天揮手便為杜家溝留下九千白銀，也就是說，盤龍宗駐守在雁山的一年軍費，差點不如自己隨手的打賞？
糟糕。
盤龍宗比仙音閣還窮，自己又要大出血了。
辰天揉了揉太陽穴，很是頭疼，自己不僅要養活仙音閣一群女子，還要再養盤龍宗一群猛男？
他第一次有點懷疑自己須彌戒指之中的財物，似乎已有枯竭的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