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劍的劍氣爆發在辰天的麵前,他仿佛看到了那名身穿甲胄鎮守南贍部洲的增長天王,威風凜凜的傲視著天地蒼生。
劍氣勃發之後,光芒也逐漸黯淡了下來,慧劍露出了他的本相,劍長三尺半,劍箍之上刻畫著青色與金色交彙的奇異紋理,劍身如冰似晶,如同一條寒晶化龍,鋒利逼人。
慧劍斬邪妄,護法避侵犯。
如此寶劍,哪怕是三百仙兵譜之上的兵器,想必能爭勝者也屈指可數。
可是辰天運氣驅動慧劍,卻獲得不了任何反應。
辰天又試了幾次,發現那慧劍仍舊是沒有半點反應……
罷了,以後若有機緣,便再試吧。
辰天將慧劍收了起來,緩緩從內殿走出陀羅古刹,走過大門,而這時卻突然發生了異動。
整座陀羅古刹外延的文字突然閃爍出了光芒,隨後脫落下來,緩緩升上天空,而這時上天仿佛傳來了些許笑聲和話語:“吾等,謝過共主!”
辰天一愣,隨後彎腰作揖。
“晚輩辰天,謝過各位前輩!”
在辰天的眼裏,他不是什麼天下共主,這些默默獻出生命的守護者們。
才是那真正的,天下共主!
這是陀羅宗的秘法,每一代人都會在陀羅古刹外刻下他們言語,從而替他們守護住遺跡。
使命結束的時候,便是他們安息之時。
——
西方沙漠的邊陲。
沙漠呈現一派金色,無數道沙石湧起的皺褶如凝固的浪濤,一直延伸到遠方金色的地平線。
這裏是黃沙的世界,黃沙的海洋,綿綿的黃沙與天際相接,根本想像不出哪裏才是沙的盡頭!
西方的沙漠常年炙熱不堪,太陽更是尤其毒辣,當地的居民隻能用白布包裹住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隻露出一張黝黑的臉龐。
西方沙漠中倒是也有一些奇特的物種,比如說雙腳的陸地龍,可以日行千裏傳信的白眉鷹。
還有背生雙翼的獅鷲,乃是當地王國貴族專門飼養。
當地是沒有任何宗門的,隻有一些土著紛紛畫地為牢,指著自己的部落自稱為王,並且推行奴隸製度。
沙漠中本就水源隻控製在七片碩大綠洲之間,而這些部落則是徹底將水源牢牢地抓住,而控製住水源的王們就開始掌握了對當地居民的生殺大權。
王國之間也開始了對於水源的爭奪,戰爭數百年未曾休止。
隨著戰爭的推進,西方的王國之間不斷地互相吞並,而到了現在隻剩下了六大王國,分別占據了七片綠洲之六。
而最後一片綠洲名叫沛川,浩瀚無邊,在整個沙漠的最西邊,同時也是六大王國不敢進犯的禁地。
何為禁地?
那便是無人敢去侵犯的地方。
原因無他,是因為那沛川之中有著六大王國合力都不能招惹的勢力,很久很久之前他們便已經存在。
比起六大王國的建立更加久遠。
這一個勢力不與王國建立聯係,將自己鎖在了這一洲之內,而且擅長煉鋼和鍛造技術,如果王國敢去侵犯,則是會被眾多不知名的武器和機關擊退,死傷大半。
所以哪怕六大王國爭雄之心不止,也絕不敢去侵犯沛川。
畢竟沛川的勢力肯定是不能戰勝的,而戰爭又得花掉大量的靈液,虧本生意做多了就會被其他王國盯上,得不償失。
而沛川的神秘勢力,將城牆建立在綠洲之上,名喚沛城,占地甚廣,人數眾多,在此地修養聲息。
而今天沙漠之中卻發生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那便是整座沛城都熊熊燃燒了起來,火光和濃煙直衝雲霄,滲透在了整片沙漠的天空之上。
看著整片沙漠中的濃煙,六大王國的眾人紛紛駐足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沛川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無人可知。
六大王國之中最靠近沛川的王國名叫車玉國,王城下的一塊鐵匠鋪中,一個鐵匠看到了來自沛城的滾滾濃煙,捏緊了拳頭。
仔細一看,這個鐵匠生得麵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貉臊胡須。
隻見他脫掉圍腰的裹布,離開了鐵匠鋪,來到王城東邊七大巷中的一處民房。
他推開了房門,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對著裏麵說道:“沛城出事了。”
許久,房間內才發出了一聲歎息和女人的話:“那咱們回去吧。”
她知道有些事終有一天是得麵對的,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
沛城。
整座城市都在燃燒,遍地都是血跡、屍體和殘肢斷臂。
凡有身家,莫不破碎;衣冠之族,騷然不得安生,甚則具五刑而死者比比皆是。
無數的刀劍法器和裝置散落在地上,讓人不敢置信,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爭鬥竟然能讓西方沙漠中最大的霸主沛川沛城幾乎被屠城。
城市之中的商鋪、門鋪和民房都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從濃煙之中走出了幾個人影,隨著濃霧散去,才逐漸清晰,這些人麵戴鬼怪麵具,手上拿著黑色尖刺,身上的血跡還沒有幹涸。
他們一遍又一遍地檢查著沛川沛城,畢竟他們受到的命令便是:一個活口都不能留下!
主上的命令是他們決然不敢違抗的。
整座沛城的中心乃是一座古樸宮殿,殿外寫著三個大字:昭天宗。
而穿過殿外的大門,來到殿前的校場,濃煙將殿外層層覆蓋,其中卻熙熙攘攘編排著人影。
五十多個人四肢被黑色尖刺釘死在了地上,其中男女老幼比比皆是。
但絕大多數都睜大了雙眼,口吐鮮血,身上插滿了黑色的尖刺。
如今,隻剩下了最後一個姑娘。
小姑娘見親人死去,嚎啕大哭,可是卻沒有人回應她,隻有滾燙的血液在地上流淌。
五十多具屍體都躺在之上,隻有一人被釘在了大殿前的柱子之上,他名叫胡雲雀,乃是昭天宗這一代的宗主,此時的他雖口吐鮮血,但依舊麵露崢嶸。
躺在地上的屍體們都是他的至親,城外燃燒的屍體也都是他的親人和弟子。
他如何能不怒?!
他的麵前站著十多名麵戴鬼怪麵具的人,其中臉戴青色豺狼麵具的人笑得格外詭異道:“已經是最後一個了,你還是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