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生死蠱,醫書上記載唯有魔教的血笛能解。宮卻幽隨同禦顏拿了血笛之後,指向浙將君似陌救回來,也沒想到什麼地方不對勁。就那樣離開了魔教,風馳電掣般地趕回了王府,直奔譽赫殿。剛想拿出血笛引蠱,卻發現那本應該躺在床上的君似陌不見了,而君子矜也不見蹤影,問了下人才得知,二人是去看日出了。
宮卻幽聽了直皺眉,一股難以言說的煩躁感直奔心頭。他不知道他們生死攸關的時刻怎麼還會有心情去看日出!
盡管心裏憤憤不平,可自己的師弟,還是要救的。他趕到了山頂,正好看到兩人親密依偎的背影,怒道:“君子矜你還嫌他活太久了是不是,你要想他死就一刀捅了他!”大早上的來山頂看日出?山頂這麼大的風,萬一有什麼不慎,君似陌染了風寒怎麼辦?
此時此刻,豔陽早已經染紅了半片天空,濃霧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全部散盡。對麵低矮的山景,少了濃霧的遮掩,看的是那麼地清晰……可是……
君子矜輕撫著君似陌的發絲,看著懷裏的人,那人的滄桑的容顏卻是顯得那麼地不真實,不,甚至是他整個人,都是那麼地虛幻……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會圍繞在他身邊費盡心思想要跟他說話,明明不久之前,他還會笑,笑著告訴他,他愛他……
可是現在,那個會說會笑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就連嘴角的弧度,也已經消失不見……
察覺到空氣裏不同尋常的氣氛,宮卻幽收好血笛,輕輕地朝著兩人走去,像是怕驚擾了什麼東西一般地輕。他看著傾倒在君子矜懷裏的君似陌,為著這個人感到心涼。
還是沒有放棄嗎?君子矜都已經對你這樣了……
“陌兒,來,師兄帶你回去……”他溫柔地說著。
君似陌沒有回應他,無力的五指,仍是被君子矜死死地緊扣著。宮卻幽見此,便要去拉君似陌,這時一道淩厲的掌風應聲而來,毫不留情,直取要害!
“……讓他安心地走一回……”君子矜盯著他,眼裏是傷心過後的血紅,斑斑水漬沉浸在那曾經被融化過的冰冷的眸子中……
“你什麼意思?”宮卻幽一驚,眼裏閃著淩厲的光。
“他死了……”沉寂地說著一個無情的事實,心裏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怎麼可能!”宮卻幽心裏一驚,冒著危險,將君似陌的手奪了過來。長指搭在那冰冷的手腕處,感受著毫無生命跡象的脈搏,好看的眉,越擰越緊。
“他體內的生死蠱還有要發作的跡象,他還沒死,把他帶回王府,也許還有救!”說出這麼一番話的時候,宮卻幽的神情還是緊繃著的,並沒有因為有救而鬆懈半分。
他的話宛如一記驚雷砸到了君子矜,這句話所帶來的驚喜,使得早已經萬念俱灰的他難以平複。
不敢稍作停留,兩人風馳電掣般地趕回了王府。宮卻幽先是給君似陌吃下了各種奇怪的藥丸,便拿出刀子,在君似陌身上尋找著最佳入刀點。
“你要做什麼?”雖然知道宮卻幽不會對君似陌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可君子矜還是擔心地問出口。
宮卻幽嘲諷著看了他一眼,將君子矜的擔心當做了假意。冷哼一聲,“引蠱……”
君子矜便沒再說什麼,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宮卻幽拿出了血笛,看了它一眼,便提起君似陌的手臂使那溢出的血滴在血笛上,刹那間,妖嬈詭異的紅光,刺痛著每一個人的眼睛。
這時候,血笛發出了異樣的聲音。一段一段,似小孩的哭泣之聲,又像老人的哀婉之聲。
黑眸緊緊地看著床上的人,等待著奇跡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