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原本十分興奮,樂顛顛得說著這羊鞭的好處,可是當他的目光,轉移到齊天逐漸變黑的臉上的時候,猛地頓住了。
“齊天……”
天蓬有些膽怯的開口叫了一聲。
齊天抬眼,瞅了他一眼,隨後,便又低下頭去。
齊天有些無語,他終於知道為何風玄會將天蓬定在這裏,而且還一直盯著他,不準他解開法術了。
估計天蓬跟風玄解釋這個東西的用處的時候,風玄心中同他一樣……複雜。
“你這是在懷疑本尊的能力嗎?”
齊天幽幽的開口問道。
天蓬抬頭,對上了齊天邪魅的有些微微嗜血的瞳孔,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
“還是你自己留著用吧。”
齊天無語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對著天蓬開口說道。
天蓬低頭看了看自己手心中的羊鞭,又看了看齊天,嘴角抽了抽。
這就是給他補補而已啊,幹啥那麼無奈啊。
“話說……”
齊天本打算轉身離開,卻忽然又轉過頭來,看向了天蓬。
天蓬有些不解的看著齊天,不知他是要說什麼。
“你是缺個伴兒了。”
齊天淡淡的開口說道,隨後,便微微的勾起了唇角,看著天蓬道:“本尊是時候,幫你物色物色了。”
“別別別!”
天蓬趕忙擺手拒絕道:“我錯了還不成嗎,我錯了錯了……”
天蓬有些鬱悶的撓著腦袋,看著齊天開口道。
齊天輕聲笑了笑,隨後道:
“本尊沒有生氣。”
清清淡淡的語氣,讓天蓬莫名的愣了一下。
“什麼?”
天蓬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他說啥?
他沒有生氣?
真的假的?
天蓬有些懵,這還是齊天嗎?
原本他隻要一過分就要揍自己的人,一言不合就開架的人,竟然說他沒有生氣。
還是這麼溫柔的語氣?
這讓天蓬不禁皺了皺眉頭。
“你傻了?”
天蓬有些好奇的歪了歪腦袋,目光直直的盯著齊天,開口問道。
齊天聞言,微微低了低頭,對上了天蓬的眸子。
“沒有。”
齊天認真的開口回答道。
但是這話一出,天蓬卻更加堅信了齊天不正常的假設了。
對於這個問題,齊天正常的反應應該是揪著自己的耳朵將自己丟出去啊,可是,這貨這個時候沒有揍自己,竟然還這麼認真的回答自己?!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天蓬皺了皺眉,隨後,繞著齊天轉了兩圈兒。
齊天有些不解的看著天蓬,不知這貨繞著自己轉兩圈兒的目的是什麼。
轉完兩圈兒後,天蓬直直的站在齊天跟前,目光有些凶狠的盯著齊天,陰陰的開口問道。
“我是誰!”
天蓬看著齊天開口問道。
“豬。”
齊天淡淡的回答道。
天蓬:“……”
“你是誰?”
天蓬又開口問道。
“齊天大聖。”
齊天傲嬌的開口回答道。
“喜歡誰?”
“風玄。”
“我叫你什麼的時候,你會生氣?”
天蓬不依不饒的,繼續開口問著。
齊天:“……”
這貨是欠揍了嗎?
“皮癢了?”
齊天淡淡的開口問道。
“閉嘴!”
天蓬忽然看著齊天開口吼出來:“回答我的問題!”
齊天微微顰了顰眉,天蓬什麼時候,脾氣變得這麼暴躁了?
齊天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問這個做什麼?”
“你隻管說就是!”
天蓬牛氣衝衝的看著齊天開口問道。
“悟空……”
齊天悶悶的開口說道。
“胡說!”
天蓬聽到這二字,猛地開口叫道:“我就知道你是假的!”
齊天微微顰了顰眉,隨後,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天蓬。
他是假的?
他看這隻豬才是假的吧!
“何出此言。”
齊天饒有興趣的看著天蓬開口問道。
“你才不討厭我叫你悟空!”
天蓬一副我很聰明的樣子看著齊天道:“怎麼,被我識破了吧,你是何方妖孽,快快報上名來!”
齊天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的看著天蓬。
這貨怎麼全身都是戲?
“本尊是齊天。”
齊天淡淡的開口說道。
天蓬聞言,皺了皺眉,隨後道:“還不承認?討打!”
此言一出,天蓬便猛地變出了他的鐵耙來。
齊天:“……”
一定要讓他說出那三個字?
他的麵子往哪放?
可是,看天蓬這個樣子,若是自己不說出來,他定是要自己打一架的。
他可沒那閑心情跟他鬧。
“快些說出你是誰,或許你天蓬爺爺我,還能饒你一命!”
天蓬舉起鐵耙,對著齊天開口道。
“弼馬溫。”
齊天啟口,麵無表情的開口說出三個字來。
聽到這三個字,天蓬愣了一下,隨後,便有些皺著眉頭,認真的盯著齊天看。
能知道這猴子討厭別人叫他弼馬溫這事兒的人,也沒有幾個吧。
難道這猴子真的是真的?
可是,猴子會這麼溫柔?
齊天看著天蓬,他敢保證,若是這隻豬再繼續問他這種腦子抽筋兒的問題,他一定會將他的耳朵揪下來做下酒菜。
值得慶幸的是,天蓬真的沒有繼續開口問前提問題,而是像之前那樣,繞著齊天轉了兩圈兒。
齊天:“……”
就在齊天打算不再理他,而是要轉身進入水簾洞去找風玄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一道觸感……在自己的……那個部位……
齊天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丫的這豬是被慣得想死了。
然而某隻豬卻並沒有覺悟,還顛顛的開口問道:“你的尾巴呢?尾巴呢?拿出來搖一搖啊。”
齊天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立刻轉身,揪住了天蓬的耳朵,繞著自己轉了兩圈兒之後,猛地將他丟了出去。
“嗖”的一聲,便不見了蹤跡。
隻是遠遠地,卻能聽到一聲豬嚎:
“猴子我錯了,你是真的是真的……”
然而,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人間。
一個有些天真的小孩子,百無聊賴的看著頭頂的天空,微微出神。
“牛蛋兒,吃飯啦。”
一個長相並不出眾,但卻透露著母愛光輝的女子對著坐在門外小板凳上的小男孩兒說道。
小男孩兒聽聞,輕輕歪了歪腦袋,便站起了身子。
隨後,有些不舍的看了天空一眼。
就在此時,他看到了一道痕跡,在天空中劃過。
雖然迅速,但是卻在布滿雲彩的天空中,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線。
“娘親快看,那是流星啊!”
那婦女聽聞,沒有抬頭,隻是有些溫柔的笑了笑,隨後,上前一步,摸上了那男孩兒的腦袋。
“大白天的哪來的流星啊,乖啊牛蛋兒,娘給你做了你愛吃的粗燒餅,要趁熱吃啊。”
“不是流星那是什麼?”
牛蛋兒沒有理會粗燒餅的誘惑,而是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是隻鳥兒罷了。”
那婦女敷衍道。
牛蛋兒聽了,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跟著那女子進了屋子。
然而,天空中,仍舊在直線飛行的某隻聽覺靈敏的豬,忍不住大聲叫喊起來:
“你才是鳥兒,我是你豬爺爺!”
有些孤寂的聲音,在空寂的天空中,繞了一圈兒又一圈兒,久久未散。
昆侖之巔。
“話說,若不是因為大聖,我現在應該也不會是這個樣子吧。”
六耳看著麵前的共工,輕輕的開口問道。
想來,這共工同大聖本就認識,所以才會對自己這麼好的吧。
否則,一個人,怎麼會毫無原因的處處幫助另外的一個人呢?
不禁如此,還處處慣著自己,任由自己沒大沒小的同他玩笑。
共工被問的有些微微的尷尬,隨後,抿了抿唇,沒有開口講話。
“我沒有怪你。”
六耳淡淡的開口說道。
若不是共工,或許自己現在,已經死了也說不定。
六耳有些好笑的看著正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的共工,一時之間,不禁湧現出了許多的問題。
前幾日,他用了上好的雜糧釀,都沒有讓共工說出他當初年輕時候的事,不曾想,同大聖喝了一頓悶酒之後,這共工竟然自己主動說了出來。
“話說,大聖當初將你封印,是為了你的性命,可是,你又是為何而死呢?”
六耳看著共工,輕聲開口問道。
“撞死的。”
共工簡短的回答道。
六耳聞言,微微笑了笑,隨後道:“誰不知道你是撞死的?”
共工:“……”
知道還問?
“為何要撞那不周山?”
六耳開口問道。
共工聞言,忽然變得沉默了起來。
周圍一片寂靜,唯能聽到共工咽酒的聲音。
“說說。”
六耳看著共工,開口說道。
“你小子哪來那麼多的問題?”
共工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六耳問道。
六耳聞言,挑了挑眉,隨後道:“當初可是你要把我留下來的。”
共工:“……”
行吧,自作孽不可活啊。
共工沉默著,仍舊是一言不發。
六耳也沒有再多問。
其實,他隻是想要知道,那些有關於這老頭兒曾經的事情而已。
這個老頭身上,那種滄桑的故事感很是吸引他。
不過,若是他不想說,他也自當不會勉強。
過了片刻,就在六耳以為,共工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共工卻忽然放下了酒杯,開口道:
“當初,我同鳴若一樣,犯了不該犯的錯誤。”
共工的聲音有些悠遠,淡淡的似是要飄到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