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有什麼東西。”齊天看著一臉謹慎的如來,開口解釋道。
如來皺了皺眉,有東西?
這裏除了他們三個東西,還有什麼?
雖然心裏有些嘀咕,但是如來卻沒有放鬆警惕。
此時,恰逢一陣迷霧湧來,原本還算的上是開闊的視線頓時被阻礙了。
齊天三人又繼續向前摸索了一段路之後,仍舊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先等一下吧。”齊天開口對如來說道。
如來點了點頭,隨後轉過頭,看了看六耳。
頓時,如來就有些驚訝,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習慣性的去關注六耳了嗎?
微微掩飾了自己一下,如來又轉過頭,看著齊天道:“或許不在這兒。”
齊天聞言,輕輕搖了搖頭。
他們一路從五莊觀向南走,到這裏,應該是最南麵的地界了,若不是那陰陽渡根本就不存在,便隻能是在這兒了。
齊天看向了如來,開口道:“你先在這裏呆一會兒,本尊去前麵看看。”
“本座陪你。”如來開口說道,話剛說完,便打算向前繼續走。
“罷了。”齊天抬手阻擋了如來一下:“你照顧一下六耳。”
如來聞言,嘴唇動了動,剛想點頭,卻忽然聽到了六耳的聲音。
“不必了,我沒事。”淡淡的話語,有些微微的冰冷在裏麵,讓如來聽聞,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齊天聞言,也是有些微微的驚訝。
六耳,有些怪怪的。
之前的六耳,算得上是乖的了,而且說話也很有分寸,很少會去拒絕別人。
可是今日……卻是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他竟然會主動開口拒絕?
齊天看了看六耳,又看了看如來,發現前者表情淡淡的,隱約地透露著傷感。而後者,卻是一副吃癟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雖然六耳表現的的確有些異常,但是齊天也沒有多想,隻當是因為如來,而有些許傷感罷了。
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不知是否存在的陰陽渡。
齊天看了六耳一眼,開口道:
“罷了,你們便在此稍作休息,本尊去去就來。”
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便一個閃身離去了。
徒留原地的六耳,和一臉悶悶的如來。
如來悶悶的站在那兒,不說話,也不看六耳。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裏,像是周圍隻有自己一般,淡淡的樣子。
六耳也相同的樣子。安安靜靜的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站了一會兒,如來似乎是覺得有些煩悶,便猛地轉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遠地,連一聲招呼都沒有。
待到如來消失後,六耳這才輕輕的抬起了頭。看向了如來方才站著的地方。
果真啊,如來還是如來,縱使時隔多年,縱使失了記憶,他還是一樣的……一樣的決絕。
六耳看著那塊兒空地,緩緩的,眸中竟然隱約地氤氳了一絲霧氣。
金風玉露兼程久,前路崎嶇難同守,百年昏暮望白晝,依山臨水景看舊,奈何美勝山水萬籌,不入你眼眸。
齊天緩步向前走著,沒有幾步,便發覺離開了原本的煙氣彌漫早已經消失,麵前又恢複了一片開闊的景象。
忽然,一陣輕柔的呼吸聲猛然間傳入了齊天耳畔,忽近忽遠,難以捉摸。
齊天皺了皺眉,原本空曠地方,怎麼會忽然出現一陣呼吸聲?
而且,這呼吸,分明是有著女子的輕柔。
齊天環顧了四周一下,卻並未發現有什麼蹤跡,而且,當他專注的想要去傾聽尋找的時候,卻發現,那道呼吸聲,又漸漸的遠去了。
齊天微微勾了勾嘴角,一個邪魅的笑容便頃刻之間呈現在了他麵容之上。
區區障眼法,竟也想瞞過他的雙眼。
齊天眼睛一眨,雙眸之中頓時湧現出了一道火光,隨後便消失不見。
齊天用火眼金睛掃視了周圍一下,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現象。
那女子呢?
齊天此刻,不禁有些端正了態度。
看來,此人果真不容小覷。
不過,會是何人,在這極南之地寸草不生的地方呢?
會是陰陽渡嗎?
齊天想了想,索性抬手向後一甩,盤腿坐到了地上。
從那女子的態度上,齊天忽然覺得,她似乎是並沒有想要躲自己。
不然,為何當他單獨出來的時候,那迷霧便散去了,而且,還會聽到那陣清淺的呼吸聲呢?
他可不會以為,就隻是這麼單純的差了這麼點點兒的距離就找到了陰陽渡。
所以說,這一切,定是那女子搞的鬼。他們三人的行蹤,應該是都毫不遺留的呈現在了那人的眼中。
齊天輕輕閉上雙眸,像是假寐一般,抬起左手撐住了自己的下巴,不再動彈。
片刻之後,那陣輕緩的呼吸聲有出現在了齊天耳邊。
齊天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仍舊不動。
那聲音見齊天沒有反應,似乎以為他是睡著了。齊天隻覺得,那陣輕柔的呼吸聲,又向前了一點。
齊天仍舊是淡淡的坐著,閉著雙眸,沒有動彈。隻是卻極大化的運用了聽力,辨別著那道聲音的來源。
待到那呼吸聲足夠靠近了之後,齊天猛地抬起右手,向右手邊攬過去。
一股柔軟的觸感便猛地觸動到了齊天,齊天頓了頓,卻沒有鬆開手。
隨後,齊天看向右手臂彎之中的那人。
清亮的雙眸,點綴在白皙的臉上,平添了幾許活潑。
齊天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張臉,有些熟悉。
似乎之前,進入鯤的夢境之中的時候,鯤也是這個樣子看著自己的。
齊天想到這裏,心中不禁微微揣度,難道,女人都是這樣兒的?
那女子窩在齊天懷裏,眨了眨一雙大眼睛,便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
齊天皺了皺眉,隨後右手抓住那女子的肩膀,打了個璿兒,便將那女子從臂彎之中拉了出去。
一道咒語念過之後,那女子便被一道光芒組成的細繩束縛住了。
“爾是何人?”齊天看著那仍舊笑盈盈的女子,開口問道。
那女子聞言,有些微微的傷心,但隨即又換回了原本的笑臉,看著齊天開口道:
“恩人不記得我了?”
齊天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才道:“不記得。”
那女子釋然的笑笑,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
“我便知道,像恩人這樣的能人,如何記得住我。”
齊天看著那女子,卻對這女子,沒有一絲印象。
齊天淡淡的看著那女子,思索了一下,才開口問道:“你是陰陽渡?”
那女子聞言,眸光閃爍了一下,頓了頓,才點了點頭。
齊天了然,淡淡的看著女子,才忽然想起,這女子,似乎稱自己為恩人。
自己有恩於她?
“你……如何認得本尊?”齊天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麵前的這個女子,他是真的沒有印象。
“是啊。”那女子似是發出了一聲感歎一般,開口說道:“若是沒有恩人,隻怕……我早已黃土白骨了。”
齊天聞言,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他知道,這陰陽渡,會繼續說下去。
“恩人莫非真的忘了,當初所做的?”那女子有些不死心的繼續問道,齊天聞言,皺了皺眉。
不是忘了。是真的沒有印象。
雖然心裏這麼想著,但是齊天卻並沒有開口。
那女子見齊天不說話,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後,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自己看來足以扭轉自己一生的事情,在恩人眼中,或許不過是一個不經意的舉動罷了。
“昔年,恩人曾給過我一本秘籍。”那女子開口,對著齊天說道。
“當時我心灰意冷,想過自盡,可是就在我要放棄生命的時候,恩人出現了,帶走了我的嫁衣,卻留下了改變我一生的秘籍。”
齊天聽著,麵容變得微微了然了。
她便是,五百年之前,自己為風玄尋找的嫁衣,原本屬於的那個姑娘?
齊天瞳孔微微一收縮,不免得抬起了頭,看向了那女子。
隨後,齊天抬手一收,那束縛住女子的繩索,便倏地消失了。
“是你。”齊天開口說道。
那女子見齊天如此,有些微微激動的開口:“是啊恩人,是我,你想起我來了?”
齊天點點頭。
前幾天,她的父親,還為自己渡船了。
想到這裏,齊天微微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當初的一個不經意的舉動,竟然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這幾百年,你便一直都在這兒?”
齊天看著那女子,開口問道。
那女子點了點頭:“當時恩人離去之後,我怕鄰裏說閑話,便沒有回家,也不能去夫家,便帶著那本秘籍來到了這裏,不過幾年時間,便學會了很多的東西。”
那女子開口,緩緩說道:“後來有一次,我回了家裏一次,當時的村落,就快要隕落了。”
那女子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齊天,才又開口道:“我便……便施法救了那個村子。”
說完,女子有些微微的緊張的看著齊天,生怕齊天會生氣。
可是齊天麵容仍舊是淡淡的。那女子看了一會兒,發現齊天並沒有什麼異樣,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
“恩人……難道不覺得,我做的,有些不妥嗎?”
私自運用法力改變命星,可是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