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衛苒下了戲,回到後台,早有戲園子老板陪著何太太一群捧場的客人們在等候了。
旁邊幾個大花籃,插著各色的鮮花,還掛著“梨園新秀”的紅副,很是漂亮。
“無雙、如玉,何太太知道你們今天正式掛牌,特意送了大花籃來給你們捧場,瞧瞧,多氣派,多露臉。還不快謝謝幾位太太。”老板忙著介紹。
“謝謝何太太,謝謝各位太太。”我和衛苒都含笑致謝。
“衛老板客氣了。我們幾個都是常年愛聽戲的人,我們北京城裏京劇的名角兒那可是多了,能唱越劇這麼好的,還真是不多。我算開了眼了。”何太太一臉春風的說。
“您過獎了。”我很不好意思。
“不是我誇讚,老板你可是撈著了好寶貝,瞧瞧兩位小角兒這一身靈秀,真是江南水鄉的另一派風韻,這個小模樣長得,真招人兒啊。哈哈哈——”何太太等一群人都笑起來。
我和衛苒都紅了臉。
“何太太您真是識貨的行家,真不愧是大家寶眷,謝謝您捧場,往後我們都仗著您抬舉呢。我這兒給您鞠躬了。”戲園子老板也早樂得點頭哈腰的了。
記者在旁邊忙著上來湊趣。
“大家一起合個影吧。”他舉著相機,啪的一聲把我們都照了進去。
報紙第二天就登載了,上麵有我和衛苒的戲裝小照,還有和何太太她們的合影。“梨園新秀、樂府雙璧,大衛小衛”的名聲算是傳揚出去了。“衛無雙”“衛如玉”的名字也成了梨園界以及上流社會文人雅士公子少爺太太小姐們茶餘飯後賞談的最佳話題。
我們算是在廣和樓成了頭牌的角色,我和衛苒的包銀也是拿得最多的,每人200大洋。姐姐因為不但唱越劇還要搭著唱白派的大鼓,包銀也漲到了每月150塊大洋了。突然每月多出了300多大洋的收入,比起初來乍到的那每月30大洋的包銀,生活真是天壤之別了。我們白家班的全體人都過上了富裕舒坦的日子,整天喜氣洋洋的。
我和衛苒終於包了大力哥拉車,每月10塊大洋。當我第一次把包銀遞到他手裏,他的手都顫抖了,臉上樂成了一朵花。
我也終於如了幹娘的心願,和衛苒抽空去綢緞莊裏買了她稀罕的絲絨布料,叫裁縫店趕著做了一身紫紅的旗袍,幹娘摸著那我給她買的新衣服,眼裏閃著淚花。
“我早說了,荏兒準比我強。”姐姐摟著幹娘,衝我嘻嘻笑。
幹娘當然是欣喜的,平日有空閑了,想我們了,也穿著她的新旗袍到戲園子去,坐在台底下津津有味的看著我和衛苒唱戲,臉上笑眯眯的。
衛苒每天和我一起,一早出門,一晚回家,台上台下,和我出雙入對。他也比從前更加依戀我,簡直一步也離不開。
也許是戲裏是戀人的關係,他看我的眼神,日漸纏綿,日漸迷戀。
我看著他越來越俏麗的眉眼,越來越迷人的身段,哪裏有不愛的?簡直是越看越愛,他全身上下我沒有一處不愛的。
晚上,睡覺時,我們緊緊摟著,偷偷的親嘴。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漸漸的開始臉紅。但是,他心裏喜歡我親他。他躺在我懷裏,小舌頭輕輕纏著我的舌頭,我們纏綿的親吻,撫摸著對方的身體,說不盡的悄悄話。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也一天天長大,這樣的歲月靜好,這樣的傾心相守,真讓我心裏有說不出的滿足。
心裏滿滿的強大起來,看慣了世間的繁華,看慣了那嬉鬧的人間,那車馬盈門,那迎來送往,漸漸在我心裏,變得都成了自然,都成了雲淡風輕。
三年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我17歲了,衛苒15歲。
大衛小衛的名氣早已經傳遍了京城。“大衛無雙,小衛如玉。”已經成了梨園界無人不知的名號。我的俊朗無雙,衛苒的瀲灩如玉,雙絕色。
我和衛苒也是越來越互相愛慕,越來越分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