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茶想了想,實話實說,告知了對方自己現在沒辦法回到紐約的原因:她有最親的親人,現在需要她,她必須守在他身邊,直到他脫離危險。
這一次,江小茶過了許久,才收到導師的回信,回信隻有一句話:你是個混球,但你比我厲害。
江小茶笑了。
她的這位導師,如今孑然一身,把時間和精力都奉獻給了實驗室,在她之前,沒有人敢跟著他搞科研,更沒人能入他的眼,他是學校裏公認的科學怪人,生性孤僻,獨來獨往。
後來,江小茶才知道,導師年輕的時候,有美麗溫柔的妻子,甚至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在某個他攻克難題的夜晚,師母誤食藥物,暈厥在地導致流產,最後因為家裏沒人,送醫不及時,一屍兩命。
這是導師最為遺憾和痛苦的事情,也是導師認為上天對他的懲罰。
所以從那以後,導師無情無欲,再無成家的念頭,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科研上,卻也活成了學生們害怕的怪物。
江小茶知道,導師雖然看起來不近人情,如今好似一具行屍走肉,可他一定可以理解現在的自己。
想著,江小茶厚著臉皮,繼續給導師郵件:“謝謝,我不想放棄醫學,能否請老師您給我寫一封介紹信?”
江小茶很快收到了導師的回信。
那是江小茶有次在跟導師吵架之後,故意寫在報告最後麵,簽名地方的一個漢字:“凸。”
江小茶不由笑了出來。
江小茶正笑著,聽見門響的聲音,一抬頭,發現林曼柔醒了,推門走了出來。
原本沉著臉,特別認真工作的梁光耀,反應比江小茶還快,迅速站起來迎了上去:“怎麼不多睡一會?”
江小茶關了自己的郵箱,幹咳一聲提醒:“爸,我媽都睡了兩個多小時了,再睡下去,天都要黑了!”
梁光耀給了江小茶一個“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的眼神,體貼的把林曼柔扶到沙發上坐下,殷勤的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在手裏,“怎麼樣?這床睡的是不是沒在家舒服?我趕明就換個大的!”
見江小茶沒往這兒看,梁光耀小聲:“雙人的!”
這好好的說著話呢,梁光耀又開始不正經了,林曼柔嗔了他一眼:“我又不會常來!你睡著合適就行了!”
梁光耀:“你沒在,我哪兒需要睡……”
助理怕他中午午休,給他安置的小床,這還是林曼柔給這床開了光。
“不正經!”林曼柔評價,打了一個哈欠,往外一看,見日頭已經西移,站了起來:“你忙吧,我跟小茶去買點小禮物,就去傅家了。”
梁光耀依依不舍:“我送你們下樓。”
梁光耀把林曼柔和江小茶送到樓下的時候,前台正在打包自己的東西,準備走人,一看見兩人,眼神不知有多哀怨。
見梁光耀在,那年輕漂亮的前台頓時高聲喊:“梁總,我真不知道她們是您的夫人和女兒啊!!誰知道您有個這麼大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