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在戚邵東那間包廂的拐角處,有人請示:“九爺,咱們現在進去麼?”
被叫做九爺的,實則是個很是年輕的男人,相貌陰柔,卻難得不女氣,一雙丹鳳眼顧盼多情,卻又暗藏陰騭狠辣。
聽見手下請示,九爺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約莫著時間差不多,慵懶的動了動食指。
便隻見,手下繞到他身後去,將他從卡座裏推了出來,竟是個雙腿殘疾的男人。
戚邵東包廂前的兩個男人,一看見九爺,臉色些微一變,一個留下來攔人,一個連忙進去通報了。
包廂內,戚邵東聽說九爺親自來了,臉色也是變了變,讓人把九爺迎了進來。
“呦,九爺,您過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讓人把這裏收拾收拾,免得汙了您的眼!”戚邵東再怎麼橫,這地頭蛇九爺的麵子是不能不給的。
得罪了九爺,戚邵東以後在錦城這塊土地上,怕是就得縮頭縮腦了。
不過,九爺這人在道上格外吃得開,也是因為他八麵玲瓏的交際手腕。
戚邵東雖然在他的地盤上亂來,他這不,還是給足了戚邵東胡鬧的時間,等他玩得差不多了,看獵狗還剩最後一口氣,才姍姍來遲麼!
“戚少別客氣!”九爺氣定神閑的坐在輪椅上,對這包廂裏的一切,不看、不問、不關心,隻笑:“我今晚來,是跟戚少討個人情的!”
“哦?九爺有事直接吩咐就是了,說什麼人情不人情的,我可當不起!”戚邵東目光淡淡的在獵狗身上掃過。
隻恨手沒快一點,在九爺來之前,直接把這狗東西給弄死。
現在,當著九爺的麵,怕是來不及了。
戚邵東胡來是胡來,卻一直謹守著外公給他定下的規矩,那就是:斬草要除根,絕對不給自己留下後患。
沒想到,今晚大意了。
他哪裏想到,九爺會為了獵狗這樣一個小嘍囉,親自跑一趟。
戚邵東心裏後悔,臉上一點沒表現出來:“既然九爺都開口了,人,我就留下了!”
九爺淡淡的點了點頭:“多謝戚少。”
“九爺客氣!那我先走了。”戚邵東說完,變帶著人,拖著他那群已經人事不知,好似豬仔的廢子,離開了夜總會。
等戚邵東走了,九爺拿出一隻白淨的手帕來,嫌惡的捂了捂鼻子:“屠夫就是屠夫,上不了台麵!”
說完,他指揮屬下:“把這間包廂清理幹淨,一點痕跡不要留!”
又指了指不省人事的獵狗:“先給他打一針,讓他再撐個十分鍾。”
獵狗渾渾噩噩的抬頭,發現自己在一個熟悉的地方。
這是九爺行刑的一個刑場,外麵看,好似一個普通的倉庫。
九爺真是厲害,連死,他都逃不開懲罰!
獵狗想著,忽然聽見一個聲音,直灌他的耳膜:“獵狗,你可知罪?”
獵狗忽而抬起頭來,便隻見九爺穿著一件天青色的長褂子,披著一條狐狸毛的白披風,坐在自己正前方的太師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