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看著手機屏幕晃神時,房間門突然被推開,抬頭看去,高大挺拔的身影就這麼出現眼前,出現在她的房門口。
為何她家,對於這人來說總像是可以隨時任意出入。
情天握著手機,驚訝著神色,卻是無言。
她想起那日兩人的僵持。
男子如昔清雋,擔憂的神色在看到她完好如初站在桌邊時,終於放鬆了緊蹙的眉,繼而大步朝她走來,在情天還未反應時,伸手將她拉入懷中。
鋪天蓋地籠來的都是屬於他的氣息,清冽的雪鬆蘊含沉穩的木調香,總是令人心情莫名安寧。
情天垂在身側的手臂有些僵,隻因男子緊緊擁著她,卻一直不說話。
她近日右耳耳鳴時而減緩時而清晰,例如此刻,耳內再度微鳴,但更清晰的是傳來的屬於他的心跳聲。
他就這樣抱著她良久,久到情天從一開始的怔愣,到後來的逐漸不安,她抬手嚐試抵開那人的懷抱,卻發現隻是讓他的手臂更圈緊了幾分。
“……怎麼了?”
沒想到,僵持兩日,最終先沉不住氣,主動說話的那個人變成是她。
她的聲音輕軟,是他想念了整整兩日的,藺君尚卻隻是將臉埋在她發間,深深呼吸著屬於她的氣息,依然沉默。
於是,情天也不說話了。
好像這兩日曾浮現過心頭的無奈無力,難過失落,以及種種說不清,也不敢細想的情緒……都在他這不允許抗拒的懷抱裏,在這種相擁的靜默裏找到了出口,就這麼安靜任他抱著,也不想掙脫了。
“能不能,不要什麼都一個人扛……把你的喜怒哀樂,擔心的害怕的,統統所有……都交給我。”
靜謐的房間中,男子終於說話,嗓音低沉微啞,隱帶壓抑的難過。
情天的眼中就那麼瞬然泛起霧氣,努力眨眼,卻不能讓它們消散。
“你到底有多少擔心的,害怕的,都告訴我好嗎?”
至此,懷抱終於拉開,他目光沉沉看著她。
情天低眸,沒回答,極力隱去眼中不斷升騰的霧氣,這模樣卻讓藺君尚看得心揪疼,低頭,毫不猶豫吻上她的唇。
不是以往那般唇瓣相貼而已,他緊摟著她,唇上熾熱的溫度熨貼著她的唇瓣,不讓她逃開避開,引領著她正視他的舉動,掠奪一般,深深汲取她口中的氣息。
情天驚愣的神色逐漸因他的吻而變得溫和迷離,糾纏著她的滋味不肯放,大掌托著她的發,恨不得掠奪走她的所有。
逐漸,情天呼吸不上空氣,腿軟得幾乎站不住,被他緊摟著托扶著。
攻城略地一般地吻,她似乎在這一刻終於感受到了屬於他的痛苦與沒有言說的話語,唇齒間狠狠糾纏不放,狂風席卷地汲走她最後一絲理智,讓她無法再對他抗拒。
這一個吻有多久,情天不知,隻知當兩人終於分開時,她身形不穩,腦子已然無法思考。
她被他輕易一把抱起,放到床上,當發現她的手無意識中輕攥著他的衣襟,他又低頭狠狠吻了她一會,額頭抵著她的額,沙啞道:“這兩年,我從不願任何人提起你,也從不願去相信,你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