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衣櫥門扇合上的聲響比平時大,站在衣櫥前的男子手裏拿著一件外套,神色沉鬱。
顧母卻像是一下怔住,住了嘴。
“媽,”顧西遲沒有轉頭看她,對著衣櫥門扇垂眸而立,“請你不要再逼我。”
“你再繼續這樣,傷害的不止是她,更是你自己的兒子。”
現如今,他與情天之間的問題已經不止一個,有家人反對,還有感情上的爭執與偏差。
他知道他那天說的那些話不應該,傷了她,他很後悔,但他心裏一直也明白,優秀如她,從來不缺人追。
這也是他一直無法安心的理由,在國外時是,回國之後更是。他要如何才能追逐上她的腳步,才能不再擔心別人會將她牽走。
相比母親的反對,讓他更躁鬱不安的,是她身邊出現的人。
“那你就沒有想過,你這樣同樣是在傷害自己的母親?”顧母失望難過,看著他:“我把你養大,送你上最好的學校,給你最好的一切,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又忍心糟蹋,讓你母親傷心?”
“你長大了,我說不動你,好好想想吧。”顧母說完這番話,離開了房間。
衣櫥跟前的男子沉默站著,突然抬手一甩,原本握在手裏的外套像是破布一樣被扔棄到地毯之上,皺得不複模樣。
而那人,隻是深呼吸,沉沉閉上眼睛。
……
-
市中心
傍晚,一家咖啡廳裏,臨窗的位置上,女子年輕,妝容精致,剛點了一杯摩卡。
不一會,看到窗外走過的身影,唇角露出笑容。
“等很久了?”
隨服務生過來的人,正是顧西遲,在她對麵落座。
“剛來一會,你要喝什麼?”白漠殷勤推薦,說這家的咖啡都很不錯。
隨口點了一杯藍山,顧西遲需要苦咖啡提神,而且苦的,也適合現如今他的心情。
麵前女子神色溫和,今日約她出來見麵,顧西遲是想談談關於昨夜的事。
咖啡端上來,白漠說起昨夜事件,話語間委屈,神色卻故作平靜與淡然,“他們誤會你我,沐少堂為他姐姐出氣也是可以理解,誰讓我倒黴碰上了呢。這沐家少爺,在C市一向胡作非為慣了。”
想到下午曾被沐少堂戲弄的那個電話,後來過不久白慧曾給她打來說了事情始末,白漠氣的不輕。昨夜被他欺侮,今天又被他擺了一道,讓她說的話都被沐家人聽到,丟了臉麵,握著杯耳的手不覺攥緊。
顧西遲對沐少堂並不太了解,唯有那次與情天一起去酒吧找過他,印象裏確實有些任性胡鬧,而他昨夜喝醉很多事情都記不清,對此刻白漠說的話也就沒有什麼懷疑。
斟酌之後,他道:“關於這件事,我很抱歉,畢竟這事情是因我而起。”
“讓你受委屈,我能怎麼彌補你,就當是我的歉意。”
沐少堂是情天的弟弟,即便真的做了什麼胡鬧的事,顧西遲也不便去找他,最近他與情天的感情已經岌岌可危,不想再因別的事受影響。
……
咖啡廳門口,有客入來。
男子高大俊挺,正要與同行友人往裏走,目光卻掃到臨窗那一桌兩人。
沉俊容顏微蹙,讓友人先行入包間,便朝臨窗那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