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情天趕緊醒神,解釋道:“可能是高三課業有些重,總是感覺睡不夠,跟師父一點關係都沒有!”
自從暑假生了那一場大病,雖說現在好了,但情天明顯比以前更清瘦些,在高三如此高強度的複習與壓力氛圍下,精神有時候確實不夠用,同學們都一樣,誰都是每天睡不夠的樣子。
她一臉認真,卻聽握著方向盤那人似低笑了聲。
“最近身邊有不少同學在喝功能飲料,日加滿啊啟力啊,我是不是該——”
“別喝那些,對身體不好。”
他語調多了幾絲嚴肅。
“哦,那我不試了。”
情天下意識地乖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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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大半個小時,下車後,情天感覺自己似乎到了一個莊園。
隨著那人徒步上了一處地勢稍高的山坡,眼前一片開闊,她卻被麵前的景致驚呆。
一大片看不到邊的藍紫色野花,她叫不出名字,顏色比她曾看過的薰衣草田要深沉,卻是另一種美。
“師父,你怎麼都知道這些好看的地方?!”
上一次的山穀吊橋,這一次的山坡,十八歲的少女不可能不喜歡這樣的美好。
“站那邊。”
沒回答她這問題,他語調淡淡讓她站到身前幾步開外,保持不動一會。
看他打開畫本執筆,知道他要畫自己,不知怎地,明明深秋的風很舒爽,情天的臉卻有點熱。
其實那幾乎隻過了一分鍾,她卻很拘謹,很難熬,直到他說可以了,情天跑到他身邊看,發現他才開始慢悠悠勾勒著她的樣子。
隻觀察一小會,就可以憑記憶以默寫的方式把她給畫出來,這是情天還不具備的功力。
大概五六分鍾的樣子,畫本上勾勒出的她惟妙惟俏,情天還沒能細細學習,那人翻了一頁空白麵,畫本紙筆遞給她:“換你來。”
情天心裏一咯噔,還是接過了。
隻見他走到了樹下,靠著樹幹,從褲袋摸出手機來刷。
情天這麼愣愣看著他好一會他也不阻止,隻是大概同樣過了一分多鍾,他走開,“好了,默寫。”
深呼吸,情天閉了閉眼,在腦海裏回憶剛才他靠著樹幹,單手插褲袋,另一手拿手機低垂眉眼的模樣,然後也開始在畫本上畫起來。
雖然那人不催,但情天估摸著是在十五分鍾之內把速寫默好,抬頭,卻不見人影。
轉身尋視,看到不遠處一棵大樹下,那人坐在一張長木椅上。
情天快步過去:“師父,畫好了。”
那人將畫本接過去時,情天一直注意他臉上表情。
那麼俊雅好看的一張臉,隻要眉宇間微微蹙起一絲,她就提心吊膽。
“不錯。”
以為他又要說什麼,結果是這兩字。
在他這裏是很難得的評價了,情天鬆了口氣,臉上的笑不覺已漾開。
他示意身邊長椅,“先坐下。”
“一月初聯考,有壓力嗎?”
情天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會盡力。”
剛才沒注意,坐下才發現,這不是普通長椅,是靜止的秋千。
修長好看的手在她眼前攤開,那人掌中變戲法一樣多了一方小盒子,“拜師一個月,算是正式入門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