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情天能感覺到自己摔在的是台階下,手掌跟膝蓋都磕破了,但她甚至看不清自己傷到什麼程度,隻能感到一陣火辣辣地疼。
後背跟裙擺上像是被潑了什麼東西,濕漉漉地味道刺鼻難聞,情天從地上撐起身子站起時,才發現自己右腳一陣鈍痛,完全無法直立,是扭到了。
微微喘息在安靜的黑暗中縈繞,那是她自己的呼吸聲。
深呼吸很多遍,才將剛才突然被推下的那種失重心慌緩過去,她讓自己鎮定。
抬手四處去摸,都是空無,轉了一圈,慢慢移動腳步,好不容易夠到了右手邊的牆壁,情天扶著牆壁盡量站穩。
她著了別人的道。
是她剛才走神大意了,因為蕭然說過會來找她,而他今夜又一直忙於招呼賓客,她才會大意地讓侍者領來了這邊。
她以為侍者領她去的或許是個休息室之類,因為越走越安靜。
她的推斷,這裏應該是通道,剛才她被推進來之後,有人在外麵鎖上了。
眼前的黑暗像是黑洞,濃稠的黑,仿佛她往前邁一步,腳下都要踏空,就要掉進無底的漩渦裏。
她向來是個怕黑的人,從小到大,晚上睡覺一定要開著一道光源,再暗淡也要有,就算她睡著了,但凡父母來將燈關掉,她是立馬就能醒來的人。
所以此刻麵對這噬人的黑暗,說一點不怕是假的。
可她亦是經曆過生死的人,天生的怕黑無法改變,她卻不會自己嚇自己,讓自己在這樣的境地更慌亂。
扶著牆一步步往上走,右腳扭了,每一步都是從骨頭縫裏溢出鑽心的疼,情天咬著唇,堅持著。
今夜舉辦酒宴的宴廳在麗笙大酒店的五樓,與蕭然一同來時她曾看過電梯上升的數字,隻是,摸到了那道剛才她經過的門,卻是真的鎖死了。
不透光的門,不管她如何嚐試,都不動搖分毫。
情天嚐試著去拍門,門板如此厚重,她一雙手拍得生疼,一門之外卻一點回應也沒有。
是誰,為什麼要把她關在這裏?
滑坐在門後,靠著門板她逐漸頭腦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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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廳中
眾人寒暄閑聊過後,逐漸落座,台上正在準備慈善拍賣的環節。
“藺董,介意我同一桌嗎?”
眾賓客各自入席,身邊傳來女子聲音輕柔。
許途轉頭看去,著深紅色魚尾禮服的女子一頭濃密的大波卷發,妝容精致眼眸微顯嫵媚,周身透著成熟女人獨有的美麗。
藺君尚微微頷首:“請。”
女子臉上笑顏嫵媚動人,在藺君尚身邊落座,對隨行助理說了句什麼,助理便離開了。
“鷺城春暖,藺董何時再臨鷺城,我可以陪藺董賞賞鷺城春初的花開。”
女子主動打開話題,方冉抬頭,鷺城江氏企業的千金江夢,之前老板多次前往盛辰在鷺城設立的分公司,與那邊的企業有了往來,才與她相識。
沒想到,她會特意從鷺城來C市,參加今夜蕭老爺子的壽辰宴。
藺君尚卻顯然心思不在此,並未搭話,淡漠眸光掃向宴廳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