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讓他走便是,都聽你的

���F“……情天?”

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微微喑啞,伴隨著微重的呼吸聲,似是剛醒來。

忽略掉那溫軟低沉的語調,情天淡著聲音握著手機道:“麻煩你將你的人撤走。”

那頭沉默,又是一陣初醒般歎息的氣音,男子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你讓他走便是,都聽你的。”

情天一窒。

這什麼跟什麼。

明知道她不喜,他卻派人跟著她,現在卻說,都聽她的?

“那好。”

問題解決,也沒有多說的必要。

“等等。”

那頭卻喚,情天沒有立即掛。

“你打來,隻有這件事麼?”

電話裏他的聲音始終帶著初醒的微微低啞,甚至能聽到像是被子或枕頭摩擦的細微聲音,仿若那頭的人翻了個身,手機更靠近唇邊,那種鼻息間的呼吸聲似乎能從手機裏傳過來,真切地撫在她耳朵旁。

她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喉間隻淡著發出一個:“嗯。”

再然後,不等他說什麼,她當真掛了。

餘力全看在眼裏,眨眨眼,總懷疑自己聽錯。

麵前這位沐小姐電話打給誰的從話語間已經知道,他錯愕的是,這位沐小姐僅僅說了三句話。

如果最後那個“嗯”算是一句,真的也就三句,總共不過十二個字。

餘力從不敢想,有人敢直接就用那樣冷硬的語氣命令藺先生。

“你們藺先生答應你可以離開,這次你可以安心走了。”

手機放回口袋,情天又接過他懷裏的畫板畫具箱,轉身往考場進去了。

餘力還能說什麼,愣在原地,主要是,他太過於驚訝。

感情是這沐小姐在說完第一句命令式的話之後,那頭的老板就已經答應了?

這……

他需要消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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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上午的專業基礎考試考的是素描,不然情天真的來不及整理那些混成五顏六色的顏料。

隻是,別人已經開始對著紙頁繪線稿的時候,她還在低頭削鉛筆。

這些本應該是考試前備好的,但畫具箱被撞落地上,不止裏麵的顏料傾倒顏色混在一起,原本昨夜在家就削好備用的好幾支鉛筆筆芯全都斷了,這會得重新弄。

素描題目是中年男子半身人物像,八點半開始,安靜的考場裏隻聞鉛筆觸碰紙頁的細微沙沙聲。

大家都在抓緊一分一秒開始作畫,唯有情天還在不緊不慢一支支削鉛筆,監考老師看過來時,不免微微皺眉。

整整三個小時,當老師宣布考試時間結束的時候,仍還有人沒有畫好。

畫畫這東西,需要極為專注,一旦投入進去,半天一天創作一張稿子都不一定夠,更不說對不滿意的地方反複修改,所以極為講究功底與對時間的把控。

情天準時起身收拾好了畫具,將畫稿交上去,就出了考場。

往校門外走出去,卻沒想又看到那輛黑色的車,還有餘力。

看她板著臉,餘力立刻走上來,解釋道:“沐小姐,你別誤會,我不是在等你——不對,我是在等你,但隻是想要交給你個東西。”

說著,就看他轉身去拉開後座車門。